程律師坐在薛小雪的病房里，慢條斯理的喝主給他倒的水，這邊是療養院里的病房，雖說居住環境經過一番大改造，已經舒適的跟酒店有的一拼，但東西到底是備的不周全，連茶葉都沒有。

薛小雪視他為救命稻草，難得的有了眼力見：“程律師，都怪我不喝茶，所以這里連茶葉都沒有，不過你放心，等我出去了，一定給你送最好的茶葉。”

“薛小姐，我來這邊不是為了要報酬的。”程律師的面瞬間沉重起來。

自他接下對方遞來的銀行卡，已經過去小半個月了，時間說長不長，卻也不算太短，如果真想做事的話，多也該有些進展才對，但現在陳盼和江幟舟可都活得好好的。

薛小雪如今最怕容貌的刺激，平日里連手機都不用了，倒是免去了提前知道消息后，大罵程律師詐騙的麻煩，只不過天底下沒有不風的墻，遲早會知道陳盼還活的好端端的事實。

“我知道。”薛小雪忙不迭的點頭，這一開口就讓程律師心里咯噔一聲，幸好接下來又自作聰明道，“直接讓他們死了有什麼可痛快的，當然要鈍刀子割，你說是不是？”

程律師長長舒出一口氣，忙不迭的附和道：“對，要報仇就得讓他們領教到薛小姐你經到的痛苦才行。”

薛小雪的面瞬間變得沉起來，車禍之后了不傷，臉上和上的傷尤其嚴重，不僅瘸了，還毀了容，為此才把陳盼恨進了骨子里，這時聽他一說，才消下去的恨意立刻又涌上來。

興許是這幾天有按時吃飯的緣故，的神狀態原本已經在醫生開的藥的作用下穩定了不，但如果繼續遭來自外界的刺激，誰也不能保證藥的作用不打折扣。

“早知道我就把刀往臉上劃了。”薛小雪想起在發布會上的事，登時懊惱不已。

當時，分明是有機會直接鬧出人命的，就是為了毀掉寄托了陳盼心的公寓項目，才會故意避開要害，現在想來真是蠢到家了，不傷人命的辦法那麼多，分明劃花臉就是最好的辦法！

“是啊，真是可惜了。”程律師這麼說著，心里所想的事卻跟并不是同一件，他希刺在江幟舟上的那一刀能歪，最好能直接將這個麻煩給死。

薛父已經被薛小雪連哭帶鬧的到外面去了，他們倆大可以肆無忌憚的詛咒旁人，毫不擔心會被他聽了去。

陳盼和江幟舟被門衛攔住，打的也是探病的幌子：“我們來看薛小姐。”

門衛見怪不怪的讓他們先登記再進去，只嘀咕了一句：“今天來看的人真多。”

薛小雪是住的，信息從來沒有對外公布過，因此只有與識的人清楚在這里，門衛遇到提的人，都是想也不想直接就放進去。

“人緣好嘛。”陳盼不想被懷疑，笑著找補道。

江幟舟正在旁邊寫登記信息，他還沒愚蠢到暴份的地步，所寫的容全部經過潤，屬于被拼湊的正主來了，都認不出來哪部分屬于自己的地步。

“你們是朋友吧？”門衛閑著也是閑著，索跟他們搭了幾句話。

陳盼被勾起過去的回憶，眸中苦一閃而過，微笑道：“我們是同學，讀書的時候人緣就特別好。”

門衛跟著打哈哈，權當是在打發無聊時間。

江幟舟聽陳盼說過無端被薛小雪針對的往事，不由的一陣心疼，等進了療養院，著眼前的小樓說：“要不然還是我自己上去吧。”

他對薛小雪沒有分只有厭惡，就算見到本人，也絕無被刺激到的可能，倒是陳盼很有可能會被那些所謂的同學給勾起痛苦的回憶。

“不用了。”陳盼果斷搖頭，“這是我的事，你原本就不該被卷進來。”

恩怨分明，就算是最惱了江幟舟的時候，也還是記得他舍命救自己的場景，如果沒有他幫著擋刀，現在手上就不只是有疤痕這麼簡單了。

陳盼不愿去想結果怎麼想，但現在他不能再讓旁人替自己承擔任何事，哪怕一星半點。

江幟舟笑容苦，長長的睫在臉頰上投下影，他難得脆弱的說：“知道了，那我跟著你吧。”

這跟他們一起去是有區別的，意味著他心甘愿的把自己放在了被陳盼管束的位置上。

陳盼疑心自己的話說重了，剛想委婉的安他幾句，就聽到一聲怒喝：“你們來這里干什麼？”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被兒給趕出來的薛父。

薛父不敢違背薛小雪的要求，讓他走，他就老老實實的把病房讓給和那個能力不俗，但忙卻沒能幫上多的程律師，并且連聽都不敢，但他也不想走得太遠，索就守在了樓梯口。

如此一番折騰，讓他心越發憤懣，在這個節骨眼上遇到陳盼和江幟舟，當然是不會有好臉。

“薛伯父，您好。”陳盼自認為沒有理虧的必要，不卑不的跟他打了招呼。

相比之下，江幟舟的態度就泰然得多，他像一堵墻一樣站在后，向薛父的目極為冷淡，仿佛在警告他客氣點。

薛父下意識的打了個寒，立刻想起自己還有把柄在他們手中，態度自然而然的就好了。

“你們是來找小雪的吧。”他心虛的看一眼薛小雪病房所在的方向，不等他們發問，便自行解釋說，“我之前也想過送去國外，但語言不通，又是人生地不，我實在是舍不得啊。”

白紙黑字的協議就這麼被他輕飄飄的一句話給否定了，仿佛當時那個恨不能跪下來苦求陳盼原諒薛小雪的人不是他一樣。

陳盼微微的蹙了眉，卻不打算多說什麼，這件事本就是默許了的，只說：“無所謂，只要待在應該待的地方，我也不想追究的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