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這麼說,我很高興,但是霜序,姐還是要告訴你,任何時候,都不要無條件相信一個人,包括我。人心易變,尤其是金錢的驅使下,是經不起考驗的。”
許霜序認真的問,“那你會為了錢騙我嗎?”
許桑稚:“不會。”
笑,“那我會永遠相信你,因為你是我姐。”
許桑稚怔然。
有多久沒有看到過如此純潔又干凈的笑容了。
無條件的相信一個人,認為那個人是好的……
以前也如許霜序這般,認為世間都是好的,都是好人,都是可以相信的。
可那幾年的婚姻……將對所有人的信任都磨滅了。
以至于現在,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尤其是男人。
也許,在這個世間某個角落,還有一個能相信的人。
也許,是太過極端了。
許桑稚笑了笑,“沖你這句話,這筆錢姐也得想方設法幫你守住。”
回到許家。
許霜序從沒這般覺得自己歡迎過。
平常一向是看不順眼二伯母,拉著坐下就安,“可憐的孩子啊,苦了,瞧這小臉瘦的,眼睛還那麼腫,明天怎麼去上學喲。”
“等會讓你二伯母多做些好吃的,給你補補。”
二伯也笑呵呵的說。
二伯五十多歲,笑瞇瞇的眼神里是藏不住的算計。
一笑,跟伯母簡直太有夫妻相了。
要不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然后夫妻二人對著許霜序一陣噓寒問暖,別提多殷勤了。
再一看到許桑稚,夫妻倆神都變了,怪氣,“喲,桑稚也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踏這個家了呢。”
“這個時候回來,不會是有別的心思吧?”
許桑稚皮笑不笑,“我能有什麼心思,三叔和三嬸去世,我作為晚輩回來不是應該的麼?”
“是應該,只是你這個幾年不回家的人,突然回來,難免讓人多想。”
“我不回來,又不是不想回來,可是拿著掃帚趕著我們一家不讓我們回來,這些年我也想盡孝,可有孫子了,也不差我這個孫,本不給我機會啊。”
當初父親帶著和母親去北城,除了工作以外,最大的原因還是老太太。
那老太太無賴的很,吃住都是他們家負責還不滿足,還要求父親把掙得錢全部給。
許父一開始在許桑稚三四歲的時候,也是對老太太孝順的不得了,畢竟,一個人把三個兒子拉扯大,屬實不容易,所以作為家里的老大,許父能掙錢了,第一件事就是幫襯著家里,更何況那時候還沒有分家,三家吃住都在一起,許父掙一千給一千,掙一百給一百,全部補在家里,就這還惹得老太太不滿意,覺得許父掙錢了,肯定是那錢拿去給媳婦用了,為此沒給許桑稚母親臉看。
直到后來,許桑稚大了一些,了,許母在生日的時候給買了新服,惹得老太太跳腳,非說許桑稚母親了家里的錢,還把許桑稚的新服剪的稀碎,更把許桑稚胳膊劃傷了,流了一地。
許父下班回來,兒已經因為失過多奄奄一息了,老太太卻還在打罵母,覺得他們在裝可憐。
也就是那一次,許父才知道妻在自己不在家的時候,竟然了那麼多苦和委屈,才覺醒過來,有了反抗。
老太太自從丈夫去世之后,就是家里說一不二的那個,怎麼能允許一向言聽計從的兒子反抗自己,直接分了家,把許桑稚一家三口趕來出去。
那時候一家三口無分文,許桑稚又傷口染發高燒,許父求著老太太給點錢去看病,老太太愣是一個子沒給,還拿掃帚把他們趕出了家門,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許父對自己的母親徹底失了,后來工作調去了北城,再也沒回來過。
除了跟接濟過他們的老三有聯系,對和老太太一起欺負他們一家三口的二房一家,也再也沒給過臉,也導致二房覺得老大家里發達了,沒有帶著他們一起,就懷恨在心,這些年對許桑稚一直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如果見回來,又是這個當口,第一反應就是來分錢的。
那態度自然不會好了。
夫妻倆被許桑稚懟的臉很是難看。
許桑稚裝作沒看到,直接問,“今天怎麼沒有在殯儀館怎見到許松許柏啊?他們作為晚輩,三叔三嬸沒疼他們,現在人去了,怎麼不見他們來送送?”
說著,還問了許霜序,“霜序,你看到他們了麼?還是這麼長時間沒見,他們來了,我不認識了,沒認出來?”
許霜序淡聲回答,“好像是沒來。”
還等著把小丫頭騙子哄開心了,要錢呢,怎麼能讓有這樣的有這樣的誤會,瞪了拆臺的許桑稚一眼,腆著臉笑著說,“你大哥不是剛考上公務員嘛,工作忙,本走不開,你小弟又剛上初三,馬上中考了,學業忙,也回不來,都有可原……”
“我怎麼記得公務員有喪假呢?而且我記得許柏經常逃課打游戲,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怎麼就偏偏這兩天學業就忙了呢?”許桑稚毫不客氣的穿。
夫妻二人臉更加難看一些,還是許山不悅的先發制人,“桑稚,你什麼意思,一回來就找茬是吧?看不得我們一家好過?我告訴你,別想當攪屎,攪壞霜序跟我們的關系。”
“哦,原來說句實話就是找茬,看來這是要捂不讓說實話了。”轉朝外走,“霜序,既然二伯不歡迎我,那這頓飯我就不吃了,我還是走吧。”
許霜序立即配合著說,“別啊,姐,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怎麼說走就走了呢,我還指你幫我看賠償合同呢。”
“賠償合同?什麼賠償合同!”夫妻倆眼睛都是一亮。
許霜序裝作沒看到,天真的說,“就是我爸媽的賠償金啊,貨車公司來了電話,說是等會過來一趟把錢給我。”
夫妻倆眼睛更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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