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從不遠傳來一道甜膩的聲音,“舅舅,舅媽,外婆!”
車子剛靠近,沈熹微就興地開了后窗打招呼。
喬河和鄭戚聽到這聲音一怔,看了過去。
見是沈熹微,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
下一秒,車子停下,沈熹微從車上跑下來,來到他們面前,“舅舅舅媽,你們知道我要來給你們拜年,特意在門口等我嘛.....”
然而,這喜悅的聲音在看到旁邊的黎尤笙和周宴沉時,聲音戛然而止,眼底開心的神褪去,被失落所代替,也低下了頭,很是委屈,“原本不是等我啊.....”
喬河和鄭戚臉微微一變,正要解釋,后面從車上下來的沈從禮走了過來,“大哥大嫂今天還有客人啊。”
看似肯定的話,但語氣卻不是很好。
因為他看到了旁邊的周宴沉和黎尤笙。
黎尤笙他只在沈熹微生日宴上遠遠看過一眼,印象不錯,便記住了。
卻沒想到他是周宴沉的那個結婚妻子,直到此刻看到旁邊的周宴沉,才明白過來,又想到昨晚沈熹微的話,再加上兒此刻委屈的神,態度自然冷了一些。
他扯道,“能讓大哥大嫂親自出門接的客人,想必是很重要的客人了。”
“他們才不是客人,是我兒婿!”老太太想也不想的反駁道。
沈從禮一向紳士儒雅的臉上出現片刻錯愕,然后看著老太太,好脾氣的提醒,“媽,他是你婿,我又是誰呢?難道你除了妍妍以外,還有別的兒?”
“胡說!我只有妍妍一個兒!”老太太拉著黎尤笙的手,急切的道,“妍妍不生氣,媽媽只有你一個兒,媽媽也只疼你。”
說著,又皺起眉,奇怪地認真看看沈從禮兩眼,眼睛一亮,“從禮?你來給我拜年了?”
“是啊,媽,我來給你拜年了。”
老太太瞪他一眼,“你一個人大忙人,竟然還有時間給我拜年,真是稀奇。”
沈從禮笑了笑,抱歉的說,“是我的錯,以后我會空出時間多來看您。”
“那真是太好了,你要帶著妍妍多來看我,媽也會想你們的。”說著,笑呵呵地給沈從禮介紹黎尤笙和周宴沉,“從禮,你快看,我找到微微了,這是結婚的老公,兩個人是不是很般配?”
沈從禮這才把目落在黎尤笙和周宴沉上,又很快離開,笑了笑,“那很好啊,家里人都到齊了,這個年你過得一定很開心。”
“當然,微微找回來了,我特別開心。”
“爸,我說的沒錯吧,舅舅舅媽被黎尤笙哄得團團轉,已經忘了我才是他們的外甥,以前他們可是最疼我的。”沈熹微見黎尤笙被老太太拉著親昵的進了門,抱怨的說道。
沈從禮聽了的話,眸沉了沉,拍了拍后背,輕聲安,“別擔心,有我在。”
沈熹微挽著他胳膊撒,“爸,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沈從禮看著黎尤笙的背影,若有所思。
“微微,快看,這是外婆給你準備的零食,你以前可吃了。”
黎尤笙一坐下,老太太就推過來很多零食糕點,笑得很是慈。
黎尤笙知道,這是又把自己認了沈熹微,笑了笑說,“外婆,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的游戲,您應該我什麼?”
老太太疑了一瞬,然后突然想起來說,“笙笙!你笙笙!”
“外婆真棒。”
鄭戚看著祖孫倆相,笑著說,“老太太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才是最開心的,昨晚回來,高興得大半夜都不愿意睡覺,這個年,算是滿足了。”
其實剛才經過門口的尷尬,是想離開的,但是老太太抓著手不放,又滿眼慈,實在不下來心,便厚著臉皮留下來了。
似乎看出的心思,周宴沉坐在邊,握了的手,用眼神示意,“有我在。”
黎尤笙讀懂他眼底的意思,點點頭。
另一邊,沈從禮和喬河在說話,“媽,這個樣子多久了?”
“有一陣子了,時而明白時而糊涂。”
“醫生怎麼說?”沈從禮放下茶杯問。
“還是那句話,心病還需心藥醫。”
“所以你們就這麼騙?”
“那能怎麼辦?”喬河也是在政界多年,又怎麼會聽不出門口那番滿含深意的話,看著他說,“我知道,當年弄丟了微微,雖然你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像妍妍反應那麼大,甚至可以說是冷靜,但是在你心里也是怪媽對不對?”
沈從禮垂下眸,“我沒有理由不怪。”
那是妻九死一生才生下來的寶貝啊,本該寵著長大,三歲卻被弄丟了,作為一個父親,他怎麼能不怪。
只是那是自己的岳母,看著疚,看著妻子痛苦,他不得不著自己冷靜下來,不得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直到妻子去世,這種怨憤他再也藏不住了,也很來喬家了。
只要不來,便不想。
作為一個婿,能做的也只能到這了。
喬河輕嘆一聲,把他茶杯里的水倒上,“你終于把這句話說出來了。”
他笑著說,與他杯,“也是好事,說明這個結解開了。”
“是解開了,只是我想不通你們這一個外人來騙,意義在哪?”
“在能開心,能快樂。”喬河朝客廳看了一眼,著老太太臉上的笑,“老太太八十多了,這個病估計也就這樣了,治不好了,與其讓郁郁寡歡,活在痛苦和愧疚里,不如就這麼騙著他,讓開心地過完后面日子的吧。”
“所以就要委屈微微嗎?”沈從禮質問,“剛才門口的況你也看到了,你們為了一個外人忽略,有多委屈。”
他為微微委屈了,喬河愧疚的低下頭,“抱歉,我和鄭戚會彌補的。”
“微微什麼都不缺,只是缺你們關注和關,現在這兩樣都被你們給了別人,你們覺得你們還能彌補嗎?”
喬河沉默下來。
沈從禮也不想他難做,直接挑明,“微微跟我說了一件事,你要是還堅持,那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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