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修遠話還沒說完,已經手起筆落,刷刷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他扔下筆,滿眼嘲諷看向夏晏清。
夏晏清的舉讓他以為,一定是看到夏家跟飛躍集團有合作,后悔了,不想斷親了。
哪有這種好事?
夏晏清故意裝作后悔的樣子,想搶回協議。
“我剛才其實是跟你們開玩笑的,就是想讓你們多關注我。協議簽了也沒關系,毀掉就是。”
夏修遠急忙把協議拿到一旁,避開夏晏清。
“簽了就是簽了,你后悔也沒用,這世上哪有后悔藥賣?”
“爸,你真的不想要我這個兒嗎?就算我愿意聽你們的,跟別人聯姻,也不行嗎?”
夏晏清低聲下氣請求,聲音凄楚。
文嵐有些搖。
雖然不怎麼喜歡夏晏清,更喜歡夏語,可是要把兒推出門外,斷絕關系,不太忍心。
看向夏修遠,試圖勸說:“修遠,要不,就再給晏清一次機會吧,先不簽協議。”
夏晏清心中警鈴大作,反思自己演戲是不是演過頭了。
文嵐心了,萬一把夏修遠勸回頭了怎麼辦?
不過下一刻,夏晏清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夏修遠毫不容商量的語氣說:“給什麼機會?給過我們機會嗎?跟時家鬧那樣,回到家又把人打這樣。家里因為,鬧得飛狗跳。不在家的日子,我們過得多好,就是個多余的。斷親協議是自己拿過來的,想斷親,我們就如了的愿。”
文嵐看向夏澤西和夏語。
看到兩個孩子被打得十分凄慘的模樣,心中的那點子猶豫一下子煙消云散。
是啊,平時家里多和諧。
夏晏清一回來,就攪得整個家不得安寧。
夏澤西生怕文嵐心,忍著痛,氣惱地勸:“媽,你怎麼還看不清這個逆的真面目?就是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以為我們家不行了,就想斷親。一看到我們跟飛躍集團有合作了,又不想斷了。圖的是什麼,你還看不出來嗎?”
夏修遠把斷親協議和筆拿到文嵐面前。
“澤西說得沒錯,你也趕簽上名。不是說了嗎,要是聯姻,會讓未來的老公跟我們對著干。這樣的人,你還敢留?你想將來被背刺?我倒要看看,離了夏家,能嫁到什麼好人家。”
夏語弱弱地勸:“媽,斷親協議不是不能撤的。就當是給姐姐一個教訓吧。等到將來,如果真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并且改了,我們還可以把認回來。”
三個人番勸說,終于把文嵐說服了。
文嵐再不猶豫,拿過筆,簽上自己的大名。
看向夏晏清時,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恨鐵不鋼的表。
“晏清,聽到你妹妹的話了嗎?你好好反省一下,等到將來認了錯,我們或許還可以認回你。”
夏晏清終于松了口氣,臉上卻是沉痛的模樣。
出手說:“您說得對。那麼,可以把協議給我了吧?”
夏修遠不肯:“給了你,你毀了怎麼辦?我們還要拿去公證的。”
夏晏清好言好語商量:“至把我自己的那份給我,別的拿去公證就是。”
文嵐拿了一份協議遞給夏晏清:“可以。你拿回去,好好看看想想,什麼時候知道錯了,再來找我們。”
“找什麼找?”夏修遠沒好氣說,“誰知道是不是真的知道錯了。斷了就是斷了,就是跪下來哭著求我都沒用。”
反正協議都簽了,他現在懶得再裝。
夏晏清將協議檢查了一遍,收回包里。
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沒必要再留在這兒了。
“那麼,夏先生,夏夫人,我們再見了。”
“再見?再什麼見?”
夏澤西不依了,指揮傭人攔住夏晏清。
“別讓走。既然不是我們夏家的人了,打人這事就不算家事。報警,把抓起來。”
文嵐于心不忍,勸道:“澤西,今天的事就算了吧。”
“不能算,”夏澤西恨得咬牙切齒,“私闖民宅,還打人,怎麼能算?當這斷親協議是白簽的?”
夏語挽住文嵐的手勸:“媽,不過是讓姐姐認識到的錯誤,不要的。姐姐早點知錯,也好早點回來啊。”
文嵐拍拍夏語的手,輕嘆道:“語,還是你懂事。你姐姐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看向夏晏清,又是恨鐵不鋼的表。
夏語站在文嵐側,視線不及的地方,看向夏晏清的眼神充滿了挑釁。
夏晏清對此毫不在意。
文嵐也認同了報警抓的做法,很好,最后這點母間的牽絆也沒了。
再沒有顧忌了。
角逸出笑意:“好啊,那就報警吧。”
活了幾下手腕,笑看夏澤西和夏語。
兩個人都被看得頭皮發麻。
夏語驚慌地躲到文嵐背后,驚問道:“你,你想做什麼?”
夏晏清笑著說:“既然連警察都要驚,不多揍你們一頓,不劃算,不是嗎?”
“你別來。”夏澤西驚慌地,“你們都是吃白飯的?快點抓住。”
他顧不得上的疼痛,跳起,躲到了沙發后面,夏修遠的后。
他看出來了,夏修遠和文嵐怎麼說也是夏晏清的親生父母,不會對他們下狠手。
傭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畏畏不敢上前。
“報警,快點報警。”夏修遠揮舞著雙手喊。
他真怕夏晏清徹底撕破臉,連他都敢打。
站在門口的傭人正想溜出去報警,突然聽見門外響起一個聲音:“報什麼警?”
隨著話音,時野從門外走了進來。
看見夏澤西和夏語的慘樣,再看到地上摔碎的花瓶,他愣了愣。
隨即,是憤怒。
“你們對晏清做了什麼?想用花瓶砸?”
夏晏清對時野的出現,以及他的反應都特別驚訝。
明知這是他們正式分手的第一天,會回夏家,他來做什麼?
還有,他什麼時候這麼明斷是非了?
每次林楚月冤枉自己,時野都不由分說向著林楚月,不相信自己的解釋,只相信林楚月。
夏晏清被他冤枉得多了,乍一聽到他為自己出頭,都不習慣了。
轉念一想,也對,對方不是林楚月,時野不至于被騙得昏了頭。
對于夏澤西和夏語的為人,時野還是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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