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剛開學，余皎和邱蹊一起在食堂吃飯。

正聊到暑假里余皎做家教的事。

邱蹊隨口慨，“所以你教的那個小姑娘的表哥是你現在同系的師兄？剛才那個？”

“我看著好像你們院學生會主席啊？什麼來著？”蹙眉想了想，“蔣……蔣……”

余皎失笑，沒讓繼續為難自己，“蔣培然。”

邱蹊恍然：“對對對。”

余皎是班里的團支書，平常班里有什麼活免不得跟學生會的打道。

再加上上學期正好跟這個師兄在一個通識課上，也算是認識。

給那個小孩上最后一節課的時候正好見他過來，當時還驚訝的，不過過后就忘了。

今天也是和邱蹊在食堂正好見他打了聲招呼，之后兩個人話趕話正好說到。

邱蹊也沒放在心上，轉而又把話題放在周居凜上。

“你和周居凜最近又聯系沒？”

余皎用吸管攪著面前的果，“聯系了啊，不過都是聊天，沒怎麼打過電話了。”

邱蹊看了自家姐妹一眼，嘆了口氣，“那他有說什麼時候會回國嗎？”

余皎斂眸搖頭。

邱蹊沉默，“……我其實有點沒搞清楚，你倆現在應該不算在談吧？”

“你看你倆彼此心意相通，但是我就覺你倆隔著點什麼，兩個人都是克制著，誰也不捅破窗戶紙，咋說呢，一直在隔靴搔的覺。我看著都憋屈。”

“看來我注定談不上周居凜這種極品，要求太高了。我要是確定彼此喜歡了，那就直接在一起，管他呢，先親了了回夠本再說。”

余皎彎眸笑開，推著杯子與的輕，調侃道：“佩服佩服。”

笑過之后，忍不住拿起手機點開和周居凜的聊天框。

他們幾乎每天都在聯系。

但是其實很難知到他的緒。

他面對時一直都很平靜，很放松，也很忙碌。

也不清楚他在國外到底如何。

也不敢問，生怕會給他增加力。

輕嘆了口氣，將心口反復起伏的不安和悵然下。

……

下午余皎去行政樓材料，剛出了輔導員辦公室，周居凜就打過來電話。

余皎看到來電人，眼底一亮，接起電話。

“喂？”

去到電梯間，推開了一旁樓梯間的門方便打電話。

但是那邊遲遲沒有靜。

這邊也說不上安靜，把聲音調大，也沒聽到什麼。

余皎拿下手機確認了一遍還在通話中，又道：“周居凜？”

“怎麼不說話？是誤了嗎？”

大概過了三四秒，那邊才窸窸窣窣發出聲音。

余皎正等著他說話，忽而從前傳來一道清晰帶著笑意的聲音，“余皎，我正好找你呢。”

循聲抬頭。

蔣培然在往上爬的臺階上，他從三樓往上走，電梯遲遲沒下來索走樓梯，誰知道正好見余皎。

慢慢走近，見正過子來才看清在打電話。他忙抬手示意，低聲音道：“抱歉，你先打。”又指了指手機，“一會微信聯系吧。”

余皎心思還放在那頭，只聽見后一句，下意識回了句：“嗯好。”

等蔣培然走了，余皎想跟他說一聲這是一起辦活的師兄，沒見過幾面。

剛要開口卻又突然擔心這樣做會不會有些自作多。

抿，遲疑地下去。

“……皎皎。”

他倏然開口。

聲音平靜淡然，只是有點啞。

從聽筒傳出，像是通過耳蝸直接傳心臟，跳躍出細的電流。

余皎心跳倏然加快。

“嗯。”回應。

“最近有點累，和我說說話吧。”

他說話間舒了口氣，像是在調整自己的姿勢。

呼吸很沉，這句話的每個字都像在下墜。

余皎擔憂地微微凝眉，“是不是力太大了？”

“沒關系的，你可以放松休息一下啊，你已經很厲害很厲害了。”

“我去了解你們課程的時候覺得像是在看天書，這種況下你還能賣出自己設計的件，我超級佩服你。”

那邊像是笑了一聲，很輕，都是氣音，讓余皎都不好確認那是不是笑。

“班長，你哄小孩兒呢？”

余皎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了，被他這樣說還有點不好意思。

“我現在都不當班長了，你怎麼還這麼我。”

對面的人好像是才意識到，半秒后才道：“……習慣了。”

余皎清了清嗓子，猶豫著問：“那你現在，好點了嗎？還需要哄嗎？”

周居凜“嗯”了聲，“要。”

但是這次沒用余皎絞盡腦地想。

他緩聲問了句：“想我嗎？”

像是他抵在頸邊發出的聲音。

余皎心口一燙，了耳垂，輕聲道：“嗯。”

此時此刻，周居凜坐在沙發上，疲倦地向后仰靠，兩隨意地敞開，黑眸半斂看著窗外的一弦彎月。

只是抬著一只胳膊將手機放在耳旁，聽著孩赧的回應。

眼睫輕，眸底的晦暗在平靜中洶涌。

左手夾著一支煙，白霧繚繞上升，猩紅即將燒至盡頭。

上的襯衫被隨意出，皮帶也微微松著。

極致靡艷頹懶的暗調畫面。

他臉上沒什麼表，卻又要求著孩再說一遍想念。

孩在那邊語氣輕快地與他分日常。

他闔眸仔細地聽。

腦海中構畫的模樣。

像是到了極致的人在飲一泓清泉。

倏然，那邊不和諧的音調響起。

孩留下一句“有事要忙”掛掉電話。

電話傳出的掛斷音格外刺耳。

——

余皎和蔣培然以及其他陸陸續續通知到的團支書與班長對接好活程序和預先要填寫的表格才散場。

走到外面的時候，余皎因為和周居凜發信息落在最后面。

蔣培然不知不覺間也走到后面，跟聊天，話題又從家教上面切。

“我那妹妹經常跟我提起你來著，說你走了沒人給補課還怪不習慣的。”

余皎客氣地笑了笑，“我也喜歡小涵的，剛開學的時候還給我發微信說開學考考得不錯，想請我吃冰淇淋，可的。”

……

那天的電話過后，余皎心里還是有點擔心。

之后再跟他打電話的時候又像是沒事人一樣。

可是那天確實覺得他緒不太對。

問了，他也沒有說。

余皎或多或地會覺得不太開心。

那種與他的生活格格不的覺其實一直都在，就算短暫地下去，也會再度浮出。

現在就是逐漸浮出的模樣。

好在現在班里在組織參觀活，事很多，加上平常的課程和實驗，會讓不那麼頻繁地被這件事困擾。

活持續了一周。

最終結束的時候，各負責人一起拍了照。

余皎方地轉發了關于活的推送之后，這事才算落下帷幕。

正值周末，余皎本來約邱蹊去圖書館，但是被邱蹊嚴詞拒絕并把也拉出來玩。

倆人看了場電影，正好在商場吃了午飯，消了消食直接去了約的室。

正好都在一個商場，也不費事。

不過組隊的時候恰好見了學生會的人團建。

蔣培然看見余皎，于是兩撥人就這麼湊在了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