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過去了,那個馬仔并沒有回來。
這給了溫伽南足夠的時間,暗暗咬著牙,強忍著手腕被磨破的刺痛,掙了捆綁的繩子。
隨后將黑布扯下,從周遭的環境分辨出,這大概是一個廢棄工廠。
沒時間多想。
溫伽南為了不讓自己走路發出聲音,干脆掉了鞋子,索著往樓下走。
很快,看到了窩在門口打游戲的小伙。
溫伽南咽了咽唾沫。
第一次遇到這種況,憑借求生的本能,手從角落了塊磚頭。
那馬仔也許是覺得溫伽南一個手無縛之力的人,捆綁好了怎麼都不可能逃,所以打游戲打得非常投,連溫伽南出現在他后,都沒有及時發覺。
發現不對勁,是游戲頁面顯示他的游戲人已死亡的時候。
馬仔覺背后涼颼颼的,撓著腦袋準備回頭看,就被溫伽南咬著牙,一塊磚頭砸下來。
一聲悶響,馬仔整個人一僵,隨后啪的一聲倒在地上。
溫伽南心頭一哆嗦。
害怕得雙手直栗,邁開步子往外跑的時候,覺雙都沒什麼力氣,差點摔個狗吃屎。
跑了幾步,想到什麼,又停下,思索兩秒,轉往回走。
接到溫伽南的電話時,梁聿修已經快開出市區,可能是因為張而過于用力的緣故,他覺雙的骨頭在作痛。
打來的是一個陌生號碼,梁聿修潛意識以為是“綁匪”,毫不猶豫地接了起來。
誰想到接通的瞬間,傳來的是溫伽南的聲音。
“梁聿修,不管你現在有什麼重要的事,去忙你的,不要過來。”
跑回去拿了那個馬仔的手機,就是為了阻止梁聿修來找。
不確定,這邊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在等著他。
可是梁聿修怎麼肯?
“伽南,你現在在哪?我已經準備出市區了。”
梁聿修語氣嚴肅,顯然,他不肯聽溫伽南的。
這種時候,他也做不到置溫伽南于危險中而不顧。
溫伽南快急瘋了,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梁聿修,你聽我說......”
把自己所知的況仔細分析給他聽,最后補上一句:“我現在已經跑出來,正往警察局去,那個馬仔被我狠狠砸了一下,一時半會醒不過來,不會追過來,我有時間。”
“我們既然知道對方的目的,這時候就不能讓對方如愿,而且如果你失敗了,你的境會比現在更艱難,我也會非常疚。”
梁聿修沉默了良久。
“你現在把定位發給我,還有,隨時保持聯系。”
溫伽南知道他是松口了,迅速把自己的位置發給他。
梁聿修告訴溫伽南,他已經把定位發給他燕城警局的人,對方現在帶著人過去找。
溫伽南重重嗯了一聲。
在看來,他們現在不是誰的男人,也不是誰的人,他們是非死即生的戰友。
他們需要共同去應對,突破眼前的困局與危機,直至曙到來。
此刻,截至新部高層會議開始,已經開始了五分鐘。
會議室氣氛張,威十足,這種況下好似呼吸都了一種錯誤。
梁老爺子坐在那個所有人都虎視眈眈的位置上,任憑所有人發難,質問,他卻始終不如山,好像怎麼樣都打不倒。
可書站在后,看到這個老頭微微彎曲了的脊骨,明白他撐不了多久了。
“梁老,我們大家都是看在你的面上,才愿意給梁聿修一個機會,可現在他將局面搞這個樣子,最后連會議也直接不出面了,他這是什麼意思?還是說,作為他的爺爺,您想要再力保他一次?”
這個問題,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梁老爺子知道,不管他怎麼回答,這些人都已經想好了反駁他的話和手段。
他覺肺里堵得慌,越呼吸,氣越,到最后忍不住重重咳了出來。
“咳咳咳……”
在座一眾人,三三兩兩互看一眼。
有人再要開口的時候,會議室的門被人推開。
眾人循聲去,就見梁聿修出現在門口。
會議室,皆是一愣。
書最先反應過來,也是最大反應的人。
他眼底亮了亮,旋即立刻俯下,湊到梁老爺子耳邊,欣喜若狂地說:“梁董!小梁總來了!”
梁老爺子還在咳著,聞言倏然側頭看去。
四目相對,他看到梁聿修朝他投來堅定的目。
梁聿修緩慢的,一步一步走進來,直到梁老爺子邊停下。
會議室的眾人才緩過神,有人對視兩眼,沉不住氣了,朝梁聿修發難。
“聿修,不是我說,會議已經開始那麼久,你到現在才出現,是不是太不尊重我們東會的叔叔伯伯們了?”
說這話的人是個中年男人。
梁聿修記得,他在新的份并不多,只是恰好家里老一輩跟著梁老爺子打拼過,跟著吃香喝辣,水漲船高過幾年,后面老一輩沒了,份分給了家里兩個兒子,這個人就是其中一個。
另一個是他大哥。
據說兩人面和心不和。
梁聿修掃了一圈,沒見他大哥出現。
“梁聿修,長輩跟你說話,你就是這個態度?”
另一位中年男人附和道。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不演了,直接掛了臉。
梁老爺子擰了擰眉頭,微微坐直子,剛要說什麼,便被一只手輕輕住了肩膀。
是梁聿修。
梁老爺子抬眸看了他一眼,只見梁聿修朝他微微一笑。
梁老爺子讀懂了他的示意,打消了想要替他撐腰的想法。
見到梁老爺子坐回去,輕輕靠在椅背上,一副什麼都不管的架勢,眾人心里都有些拿不準。
梁聿修始終保持著面的微笑,只是這樣的笑容并未讓人覺得他善意。
不知道為什麼,眾人看著這樣的梁聿修,心里頭不約而同浮現三個字:笑面虎。
跟梁老爺子年輕時非常像。
有些小時候就見過梁老爺子的人,莫名有些發怵。
“今天的事,我為小輩,是我做得不對,我向各位叔叔伯伯賠個不是。”
梁聿修簡單而從善如流地打了個開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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