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若若現的不悉在此刻消弭。

終于能將面前的人跟在微信上跟他聊天的人聯系在一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居凜一直沒有松手的意思。

余皎輕輕地拽了拽他的服下擺。

周居凜遲頓片刻，才有分寸地收回手，直起。

余皎仰頭看他，“你累不累？”

周居凜挑眉疑，“我只是沒抱夠，倒是不覺得累。”

余皎的視線不好意思地往遠飄了飄，“不是說這個。”

“我是問你剛下飛機就過來累不累。”

周居凜好像才明白，“剛才累，現在沒什麼覺。”

他三句不離剛才的擁抱，而且說話的時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

有種很強烈的侵略。

余皎之前沒到這麼濃厚的緒。

這次見面，他的眼神只要落在上，就讓覺得后背發麻。

不敢看著他說話，“那個，你來的這麼匆忙，中午吃飯了嗎？”

周居凜答非所問，“莊致遠喜歡你，我很早就看出來了。”

余皎心一跳，“……我剛才不是，拒絕了嗎？”

“而且喜歡你的人不是更多嗎？”

“我從不跟們說話。”

他回得很快，接著又道：“但是你跟莊致遠工作默契，你跟他的流比我多得多。”

“班長，我沒法不嫉妒。”甚至害怕。

后面的大學生涯，如果不出意外，和莊致遠可能都會去崇英大學。

而他遠在國，至今也討不到可以合理驅散這群虎視眈眈的人的份。

他和余皎。

現在就像是兩個竭澤而漁的漁夫。

對對方的餌毫無抵抗能力，但又囿于現實的困擾，故作糊涂地這種短暫的快樂。

而他還很自私。

不滿足于現在，生怕有人把搶走。

畢竟，他無權左右未來會選擇什麼樣的人。

余皎漸漸地發現。

如果周居凜喜歡什麼人，在表達上其實很直接。

行直接，語言也很直接。

偏偏都很用。

想了想，然后輕聲對他道：“你今天來我很高興。”

“這是我今天最高興的一件事。”

“第二高興的事，是你剛才抱了我。”

音線娓娓聽，沒有說一句喜歡，但是周居凜的那點不安被熨帖地平。

余皎趁勢問道：“那你還嫉妒嗎？”

周居凜笑了笑。

他還能說什麼。

心口都是滿的。

余皎也跟著抿笑了笑。

帶著早就通紅的耳垂，又繼續剛才的問題，“所以你吃午飯了嗎？”

周居凜搖頭，“沒有。”

余皎想了想：“現在食堂只有幾個窗口開著，你去吃食堂嗎？”

周居凜：“陪我麼？”

余皎點頭，“當然啊。”

周居凜小心眼地放下心。

……

不是飯點，食堂只有個別窗口開著，幾乎沒有人在吃飯，幾乎都是在打卡拍照的。

余皎剛進食堂就有點后悔。

旁的人走到哪，大家的目就跟到哪。

余皎嘆了口氣，破罐子破摔地領著他進去。

最后一天了，別人說什麼說什麼吧。

……

周居凜是晚上八點鐘的飛機。

他直接從學校走的。

機場離余皎家太遠，一來一回要耗費不時間，他擔心的安全，沒讓送。

不過離開時，送給一個小盒子，說是畢業禮。

余皎都沒準備，不好意思收。

但是周居凜強地把那個擁抱還有中午和晚上陪他吃飯當做送給他的畢業禮，讓放心地收下。

余皎回到家，打開那個盒子。

是一條致的手鏈。

后來余皎才知道。

買這條手鏈的錢，是周居凜在大學買了一個小件賺得的，對他來說算是創業的第一桶金。

他拿到后第一時間就給買了條手鏈當做畢業禮。

余皎那時問他為什麼要選擇送手鏈。

周居凜的回答是——

“不知道，偶然看見的，第一時間就想到你帶著會很合適。”

“拿到錢就想要證明些什麼，送那條手鏈，其實是想和你分，那個對我來說比較重要的時刻。”

——

高考分數下來，余皎正常發揮，功考進崇英大學。

選了醫學專業。

其實也沒什麼偉大的想法，只是明白生命的重要，對自己以及對家人。

所以挽救生命對來說還是件厲害的事兒。

畢竟當初如果有人能夠挽回父親的生命，或許一切都不一樣。

所以在選專業的時候，對于醫學還是有點別樣的，看到分夠，而且崇英的臨床醫學確實很強，也就選了這門專業。

錄取通知書下來的時候，余皎拿著媽媽新給買的手機發了條朋友圈。

周居凜在下面評論恭喜。

畢業典禮過后，兩個人再度天各一方。

——

時間的指針不斷旋轉，轉眼步大學。

余皎踏進校門的時候心很不一樣。

高中時惶然無措，但現在卻自如平和。

家里的債務很快就能夠償清，譚珺如拼命三娘的做派讓升為公司副總，薪酬更多。

家中力驟減，母倆的生活也變得輕松起來。

開學，報到，到宿舍收拾行李。

宿舍是四人寢，都是同班同學。

四個人里面兩個都是某市某省的理科狀元，還有一個是省十五。

格都很隨和，沒有人作妖。

大一這一年很平靜地過去，余皎逐漸適應大學的生活。

平常在學校學習，周末回家陪陪媽媽，偶爾跟舍友或者是社團的朋友聚餐。

日子過得充實而平淡。

周居凜在國外很忙，兩個人只有微信或者電話的流。

偶爾會在時間允許的況下視頻。

剛開學時，有幾個人追過余皎。

不過余皎都以自己有喜歡的人的理由回絕掉。

可是時間久了，大家都沒看見過男朋友。

再加上平常視頻電話余皎都不會當著人面接聽，大家都覺得余皎說有喜歡的人要麼是單要麼就是純粹用來擋桃花的借口。

這個理由很快就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