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點緒，很快就被他強行了下去。

快得仿佛從未出現過。

他臉上的表重新變得冷漠疏離，甚至帶上了一不耐煩。

眼神也刻意避開，不再去看。

他冷冷地開口，語氣像淬了冰。

“你來干什麼？”

蕭凝看著他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樣子，心口像是被針扎了一下，麻麻地疼。

扯了扯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帶著幾分嘲諷的笑意。

那笑意未達眼底，反而顯得更加悲涼。

“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了厲漠深的心上。

這話一出，瞬間擊碎了他所有的偽裝。

男人猛地抬起頭來。

當他看清蕭凝眼底那抹還未完全褪去的紅腫，以及那雙漂亮眸子里抑的痛苦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知道了。

什麼都知道了。

厲漠深所有的冷靜瞬間土崩瓦解。

他狼狽地低下頭，避開了的視線。

結艱難地滾了一下。

他艱地開口，聲音沙啞得厲害。

“宋太白……都告訴你了？”

原來，他費盡心機想要瞞的一切，終究還是被知道了。

也好。

這樣也好。

他再也不用在面前演戲，再也不用承那種推開的痛苦。

只是，看著此刻強忍著悲傷的樣子，他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疼得無法呼吸。

蕭凝聞言，發出一聲近乎自嘲的輕笑。

一步步，緩緩走了上前。

高跟鞋踩在潔的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厲漠深的心尖上。

在病床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是不是他不說，你就打算一直瞞著我？”

“瞞到最后，手失敗，你自己悄無聲息地去死。”

“而我，只會像個傻子一樣恨著你，怨著你，永遠都不知道真相，對嗎？”

的聲音越來越激，說到最后，幾乎帶上了哭腔。

厲漠深了，想要解釋什麼，卻最終只是沉默。

他無法反駁。

因為，這的確是他最初的打算。

他寧愿恨他，也不想讓跟著他一起擔驚怕，更不想讓承失去他的痛苦。

他的沉默，無疑是默認了。

蕭凝看著他這副樣子。

猛地出手，一把揪住了男人的病號服領。

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

“厲漠深，你太小瞧我了！”

頓了頓，強迫他抬起頭，直視自己的眼睛。

那雙泛紅的眸子里，此刻燃燒著一種近乎瘋狂的火焰。

“我告訴你！”

“就算你死了，你也只能是我蕭凝的男人！”

“你聽清楚了！”

“你如果真敢死，我立刻就帶著我們的孩子，立刻改嫁給陸淮安！”

“你給我好好活著！聽到沒有？！”

幾乎是嘶吼著喊出最后幾個字。

說完，再也控制不住洶涌的緒。

蕭凝死死地抱住了厲漠深的脖子，將臉埋進他溫熱的頸窩，放聲痛哭起來。

積了太久的委屈、擔憂、恐懼和憤怒，在這一刻盡數發。

抱得那麼，仿佛要將自己進他的骨里，再也不分開。

到懷里人劇烈的抖，厲漠深心痛得無以復加。

他僵的手臂緩緩抬起，回抱住纖細的腰。

將更深地按進自己懷里。

是他錯了。

他真的錯了。

他不該自以為是地替做決定，不該用這種殘忍的方式推開。

他不該讓承這樣的痛苦。

他收手臂，下抵在的發頂，聲音哽咽。

“對不起……”

“凝凝，對不起……”

“我不該瞞著你，對不起……”

他一遍遍地道歉，卻無法彌補對造的傷害。

這一刻，所有的隔閡都被打破。

相擁的兩個人，終于把話說開。

蕭凝在他懷里哭了很久，直到眼淚都快流干，緒才慢慢平復下來。

吸了吸鼻子，聲音還帶著濃濃的鼻音。

二人不知道的是，另外一邊的陸淮安，正在自家別墅里打游戲。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