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幾乎是半拖半拽地，將蕭凝拉進了走廊盡頭自己的辦公室。

“砰”的一聲，房門被關上。

宋太白松開手，轉背對著，抬手疲憊地了眉心。

他深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

事到如今，這份文件都被看到了。

再想瞞下去，恐怕是不可能了。

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他轉過，臉上全是苦。

“蕭凝，你別怪我。”

“我也是被的。”

這話一出，蕭凝心頭猛地一跳。

被的？

誰能他？

答案幾乎呼之出。

厲漠深！

果然是他！

攥了拳頭，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

一難以言喻的恐慌和憤怒織著涌上心頭。

冷靜下來，聲音卻還是帶上了抖。

“厲漠深他……”

“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手，是不是本就沒功？”

宋太白看著泛紅的眼眶，心頭一梗。

了，卻還是猶豫著，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漠深特意代過，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知道真相。

他怕擔心，怕承不住。

可是現在……

蕭凝看著他這副糾結的樣子，心急如焚。

那點僅存的耐心，也快要被耗盡了。

“宋太白！”

猛地拔高了音量。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想替他瞞著嗎？！”

“那份報告我看過了！人造神經！他是不是況很糟？！”

“你要是不說，我現在就去問他！”

“我親自去問厲漠深！”

說完，再也無法忍這種煎熬，轉就要沖出辦公室。

宋太白臉大變。

絕對不能讓現在去找漠深！

他一個箭步上前，死死拉住了的手臂，將人重新拽了回來。

看著滿眼的淚水和崩潰，他心如刀絞。

最終，他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肩膀垮了下來。

眼底一片猩紅。

他閉了閉眼，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無盡的疲憊和沉痛。

“我說。”

“我說……”

他頓了頓，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的力氣。

“漠深他……”

“他快要死了。”

這話一出，蕭凝渾愣在原地。

緩緩轉過，滿臉不可思議。

不是說手已經功了嗎？

一個月之后再進行一次康復手，就可以痊愈。

為什麼現在宋太白告訴，厲漠深要死了？

難道是當初手失敗了？

宋太白低下頭，不敢直視眼前的人。

他重重地嘆了嘆氣，聲音沙啞。

“當初的手，本沒有進行。”

這話一出，蕭凝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幾乎站立不穩。

宋太白的聲音全是疲憊。

“歐家心思險惡，在我們準備手的前一天，潛了存放人造神經的恒溫箱。”

“他們在箱子里，裝了微型定時炸彈。”

“等我們發現的時候，那唯一一份從國外定制回來的人造神經，已經……沒了。”

每一字，都像重錘砸在蕭凝心上。

歐家！又是歐家！

攥了拳頭，指節泛白，因為憤怒而微微抖。

正要開口，還想再問些什麼。

宋太白卻像是猜到了的心思。

他抬起頭，率先開口。

“這一切，包括讓品霜接近他，都是漠深安排的。”

厲漠深他知道自己的況，知道手失敗，知道他可能時日無多。

所以他才故意疏遠，故意找了另一個人來刺激。

他寧愿恨他，也不想讓知道真相，不想讓跟著他一起痛苦，一起面對那未知的絕結局。

“因為現在的況，他究竟能不能活下來，連我都沒有把握。”

“他不想讓你傷心，不想拖累你。”

“所以，他選擇了一個人扛下所有，選擇用這種方式，你離開。”

原來是這樣。

他不是不了，不是變心了。

他只是怕難過。

蕭凝只覺得心口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痛得快要無法呼吸。

眼淚不控制地涌了上來，模糊了視線。

強行穩住心神，回了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

深吸一口氣，聲音帶著無法掩飾的抖。

“那你現在研究的人造神經，進度怎麼樣了？”

這是唯一的希了。

宋太白臉上出一抹更加沉重的神。

他嘆了嘆氣，語氣里滿是無力。

“我這段時間，幾乎翻遍了國外所有的相關資料和研究報告。”

“人造神經的大概構造和原理，我已經弄清楚了。”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