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慧云睜大雙眼,立刻推門走了進去。
“兒子!”
快步走到顧聞宴邊,還沒走近就聞到他上濃烈的酒味,空氣中摻雜著腥味。
邢慧云心疼得要命,想他又怕他傷,看著顧聞宴眼里的和烏青,已經不知道多天沒睡過覺。
“你這孩子,你了傷還喝這麼多酒,你不要命了!”
顧聞宴沒有反應,自顧自地喝酒,目所及之全是空酒瓶。
邢慧云看著他口上凝固的,好聲好氣地說:“我們先去醫院檢查一下好不好?你這樣遲早會把搞壞的。”
顧聞宴依舊沒有說話,仿佛什麼都沒有聽見。
邢慧云痛心疾首,“你就算不考慮自己,也要考慮安安吧,難道你連孩子也不管了?”
聽到顧逸安的名字,顧聞宴總算有了點反應。
然而只是一瞬間,他又恢復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繼續喝酒,酒順著下流到上,浸了傷口。
口火辣辣的刺痛,顧聞宴卻像是沒有知覺,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整個人像行尸走。
邢慧云實在看不下去,猛地站起,“我去找你爸,讓他告訴我虞聽晚在哪里!”
別墅的門打開又關上,周圍重新恢復死寂。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章哲出現,才給這死氣沉沉的別墅增添了一點活人氣息。
章哲小心翼翼地說:“顧總,剛剛警察局來電話,說那兩名綁匪已經抓住了。”
“他們已經供認,是溫小姐買兇殺人的。”
“只不過當時朗爺了安爺的機人,所以他們才綁錯了人。”
“至于朗爺的死因,是綁匪察覺到綁錯人后準備放他離開,結果沖突間不小心撞到了釘子上,這才造死亡。”
說到這里,章哲話里多了幾分小心翼翼,“警察局那邊問,打算要怎麼理?”
始終沒有反應的顧聞宴終于掀起眼皮,嗓音被酒浸得嘶啞沉冷,“該怎麼理怎麼理。”
章哲心里閃過一抹驚訝。
他原本還以為顧聞宴會看在顧朗死了的份上對溫熙從輕理。
不過也是,當時要不是兩個綁匪綁錯人,現在死的人就是顧逸安了。
何況再怎麼樣,顧聞宴也養過顧朗四年,怎麼可能會放過溫熙這個殺人兇手。
章哲應了下來,正打算離開,這時后突然傳來某種重落地和玻璃砸碎的聲音。
他猛地回過頭,看見顧聞宴倒在地上,已經昏迷過去。
章哲被嚇了一跳,“顧總!”
他顧不上那麼多,連忙用最快的速度把顧聞宴送去醫院。
醫院里,醫生看著檢查報告,小心翼翼地對著面前的顧凌峰和邢慧云開口道。
“是傷口染導致的昏迷,顧總的本來就還沒痊愈,又喝了那麼多酒,傷口染嚴重,必須住院檢查。”
“為了安全著想,不能再讓他來了,不然染嚴重的話,說不定會危及生命。”
病房里的氣氛陷一片低氣,醫生了冷汗,說完該說的就走了。
邢慧云看著臉慘白的顧聞宴,心臟絞痛。
顧聞宴活了二十多年,什麼時候這樣過。
忍不住埋怨起顧凌峰,“都怪你,非要把虞聽晚送走,現在好了,看他出事你就高興了!”
顧凌峰面無比凝重。
怎麼都沒想到,顧聞宴為了個人連都不顧了。
邢慧云吸了吸鼻子,“你還是快點告訴他虞聽晚在哪里吧,不然等他醒過來,還不知道又會做出什麼傷害的事。”
顧凌峰看著顧聞宴慘白的臉,冷冷道:“他不想要命就算了,由著他去!”
說完他摔門而去,只剩下邢慧云在原地抹眼淚。
顧聞宴是從肚子里掉下來的,怎麼可能不心疼,要不是實在不知道虞聽晚的去向,早就告訴顧聞宴了。
顧聞宴這次昏迷,足足昏迷了三天。
他醒來時又回到了悉的病房里,仿佛前幾天發生的事只是他做的噩夢。
然而看著空的病房,顧聞宴知道,虞聽晚走了。
又像上次那樣離開了自己。
就在這時,一道糯稚的嗓音響起,“爸爸。”
顧聞宴緩緩回過頭,看見顧逸安出現在門口。
他小臉蒼白,瘦得下都尖了,眼里也不再像之前一樣有。
顧聞宴臉上的面終于有了一裂,他吃力地從床上坐起來,朝著顧逸安招了招手。
顧逸安立刻撲進顧聞宴懷里,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掉,發出抑制不住的哭聲,“爸爸,媽媽去哪里了?”
“不要安安了嗎?”
“是不是安安做錯什麼,惹媽媽生氣了,安安以后會聽話的,爸爸讓媽媽回來好不好?”
顧逸安把這幾天堆積的委屈一腦發泄出來,眼淚浸了顧聞宴的病號服,燙得能灼燒皮。
“我要媽媽。”
“爸爸,我想要媽媽。”
顧聞宴摟著顧逸安,聽著他撕心裂肺的哭聲,他腔仿佛被寒冷的冰刺填滿,一點點收手臂,“那爸爸就把媽媽找回來,好不好?”
兩個小時后,邢慧云來到病房看顧聞宴。
結果推開門,發現病房里空無一人,病號服散落在地上,放在椅子上原本要送去干洗的西裝不見了。
邢慧云臉變了變,連忙拉住過路的護士,“這個病房的病人呢?”
護士看了一眼,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
邢慧云以為顧聞宴又回去別墅喝酒,剛要打電話,就看見章哲滿臉恐慌地跑了過來。
“邢夫人,不好了!”
“剛剛警察局打來電話,說顧總的車子發生失控,連人帶車摔進了湖里!”
當晚,一則勁新聞引了京港圈子。
“顧氏集團總裁顧聞宴于洋浦公路駕車墜湖,當地救援隊已開展打撈工作,救援和打撈工作仍在進行中。”
某個簡陋的出租屋里,看見新聞的人手里的水杯落,掉在地上砸出一地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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