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寒遠扶著的肩膀,“胡說什麼。”
阮寧噎著,不敢看他的眼睛,磕磕說,“我、咳了,我剛才咳了好多……”
“怎麼咳了?”裴寒遠把人抱住,聲音和了幾分,“別胡說寧寧,前兩天剛做完檢沒什麼事,我們醫生來看看,別怕,不哭了”
“可是我真的吐了好多。”阮寧趴在他肩頭嗚咽著,“我要死掉了裴寒遠,你不許耍賴,我們之前說好的。”
“你要好好活著,不能尋死,也不能太難過,難過一兩天就可以了,你記得要給我燒多點金元寶,還有大房子唔——”
裴寒遠把人放到沙發上,堵住喋喋不休的,“說完了嗎?”
阮寧搖搖頭,大顆的淚珠掉下來,“你記得要把我送回云城......”
裴寒遠無奈地笑了一聲,“你見過哪個將死之人哭這麼大聲?”
阮寧的況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更何況還有手環在二十四小時監測著。
“那萬一是回返照呢...”阮寧吸了吸鼻子,委屈地看著他。
裴寒遠哭笑不得,“你手恢復得很好,不會有什麼嚴重的問題,張我看看。”
阮寧有些不相信,但還是乖乖仰頭張開。
“嚨疼嗎?”
阮寧點了下頭。
“等會讓醫生看看。”裴寒遠了的臉頰,心里大概有了結論。
“很嚴重嗎?”阮寧擔憂地問,“你又不是醫生我就說你看不出來嘛。”
阮寧有幾分不滿,現在覺自己哪里都不舒服了。
裴寒遠笑著沒說話,有心讓長長記。
“剛開始可能沒那麼嚴重,拖久了就不一定了。現在知道怕了?早干什麼去了?不舒服就不能早點告訴我。”
阮寧癟著,更大顆的眼淚掉下來,都要死了他還這樣兇。
“哦呦,好了好了,沒兇你。”裴寒遠把人抱到懷里,“沒事,不嚴重,等醫生過來看看。”
阮寧一顆心被提著,不知道他是不是為了安自己才裝作這樣淡定。
十分鐘后,醫生趕了過來。
“扁桃發炎充了,所以咳嗽的時候才會有。”檢查過后,醫生做出結論。
“阮小姐后恢復得不錯,但是免疫力太差,平時需要多注意。”
結果跟裴寒遠預料的差不多,“麻煩您給開些做霧化的藥。”
阮寧水汪汪的眼睛眨了眨,只是發炎?不會死了是嗎?
表傻乎乎的,兩只眼睛里寫滿了疑。
裴寒遠在頭上了一把,“嗓子不舒服不知道?”
阮寧認真想了想,往年也會扁桃發炎,但從沒咳過,這兩天嗓子不舒服被刻意忽略過去,沒想到這麼嚴重...
“還吃那麼多餅干,咳了才知道怕。”
阮寧不服氣地說,“小餅干有什麼錯。”
“是,小餅干沒錯,怪我,沒有早點發現寧寧不舒服。”裴寒遠把霧化面罩放在臉上,“下次有事能不能先告訴我?”
阮寧撅了下,想起剛才的事又忍不住笑出來,帶著幾分尷尬。
“電視劇里布都是那麼演的,咳了就活不久了。”
“傻不傻,電視劇里演的也信?”
裴寒遠了下的耳朵,“這次長記沒有?別總把死掛在邊,我們做完手就健健康康的,不會有事的。”
阮寧呆愣愣地點了下頭,“但是說真的,裴寒遠,我希你好好活著。”
裴寒遠在旁邊坐下,目沉沉地看著,“寧寧,這句話我更想對你說,你才是我在這個世界活下去的力。”
阮寧想反駁,告訴他這樣是不對的,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而活,可看著裴寒遠凝重的表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因為也把裴寒遠當唯一的依靠,也曾在他命懸一線的時候想過生死相隨。
“裴寒遠,我早就不生氣了。”阮寧拉住他的手,“我只是很難過,只要一想到那天你給我發的消息,心臟就像是被撕開了一樣。”
“雖然我知道那些可能不是你發的,但我會忍不住那麼想......”
隔著面罩的聲音沉悶低啞,像一塊巨石在裴寒遠口。
“不怪你寧寧。”
裴寒遠后來無數次回想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明明有那麼多不對勁的地方,他卻都忽略了過去。
他一次次在腦海里復盤反思,要怎麼做才能避免阮寧到傷害,可時無法倒流,傷害也以造,為他一生也抹不掉的痛。
他想要跟阮寧解釋,可阮寧一想起關于那天的事緒就會激,不愿意聽他說話。
到現在,才是從阮寧生病以來他們兩個第一次這樣心平氣和的流,“寧寧,我從沒想過跟你離婚。也沒準備瞞著你提前走,他們給我打了麻醉提前轉了院。”
想起當時的場景,裴寒遠心中一陣無力,最開始江舟沒到那兩天,宋婉蓉怕他不控制,每天都會讓醫生給他注麻醉劑,他只能清醒的躺在床上,什麼都做不了。
“手機被他們拿走了,信息不是我發的,那份離婚協議書也不是我簽的字。”
裴寒遠握著的手不自覺的收,“寧寧,我不知道他們對你做了這些,如果我早一點弄清楚,就不會讓你吃那些苦,對不起...”
阮寧輕輕撓了撓他的手心,“裴寒遠,這也不怪你,要非得說是誰的責任,也是因我而起。”
裴寒遠緩緩搖頭,又聽見說,“我們都別把責任往自己上攬了,不要因為別人的錯誤懲罰我們自己。”
阮寧摘掉面罩爬到他上,“裴寒遠,我不要再跟你生氣了,我喜歡你抱我親我,喜歡跟你說話,以后我們都不吵架了好不好...”
誤以為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阮寧只覺得還有好多憾,要是帶著這些憾死掉,那才是真的是死了也不得安寧。
“好。”裴寒遠的聲音已經啞得不樣子,把人抱著。
阮寧嗓子一陣干,輕咳了幾聲推開他。
“咳、咳...”
“面罩戴上。”裴寒遠拍著的背。
阮寧間腥甜,掌心里多出來一片,委屈地舉著手給裴寒遠看,“你看吧,這多嚇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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