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迫自己睜開眼,視線重新變清明時,看到床上阮寧的睡,只出來半張小臉,是讓人無可挑剔的漂亮,睡著的時候又有幾分可。
裴寒遠一瞬間變得平靜,放松,清甜的香味取代了火藥味和腥氣。
他就那樣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裴寒遠這一覺睡得很沉,醒的時間也比平時晚,以至于他清醒的坐在沙發上的時候還有些驚訝。
房間里忽然響起敲門聲,裴寒遠起去開門。
“先生?”陳嫂端來了溫水,“太太昨天說每天要起床提醒吃藥。”
裴寒遠接過托盤,“我知道了,先讓人準備早飯吧。”
睡了一覺起來,裴寒遠格外的神清氣爽,他把托盤放好,站到床邊的時候忽然開始犯難。
要怎麼起床。
裴寒遠俯,在被子上拍了拍,輕聲說,“阮寧,起床了。”
阮寧哼唧了一聲,翻了個趴在枕頭上。
裴寒遠松了一口氣,還好沒那麼難。
他又拍了拍阮寧的肩膀,“要阮寧,起床吃藥。”
“能不能……再睡五分鐘……”阮寧還沒睡醒,說話的聲音含含糊糊的。
“……”裴寒遠看了眼時間,輕聲說好,然后給拉好被子。
看著手表過了五分鐘,裴寒遠再次站到床邊,這次作比剛才要練一點。
輕地拍人,然后喊。
“阮寧,五分鐘到了。”
阮寧哪還記得這回事,拉著被子想要蒙住頭,被裴寒遠攔了下來。
“該起床了。”他聲音冷,卻嚴厲不起來。
“再五分鐘嘛……”阮寧哼唧著耍賴,想要故技重施。
被窩里太舒服,大早上擾人清夢實在是可惡。
裴寒遠有些無奈,只能又輕晃的肩膀,“阮寧,今天要回門。”
“回門……”
阮寧無意識地重復,慢慢清醒過來,睜開眼,從床上爬起來。
裴寒遠見醒了,端來溫水,“先把藥吃了。”
阮寧理好凌的頭發,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搖著頭遞給他,“太涼了。”
裴寒遠重新倒了水,試了水溫才端過來,“熱的。”
阮寧接過來,喝了一口又遞給他,表無辜,“杯子有些燙,幫我拿一下。”
裴寒遠沒什麼覺,但看著纖細白的手指,應該跟自己是不一樣的。
拿著杯子等在一旁,看阮寧練的數出來各種大大小小的藥片,然后仰頭一下放到里。
他看得皺眉,還沒反應過來,阮寧已經扶著杯底喝了起來,閉著眼睛,濃的睫忽閃著。
喝完以后把杯子往前推了推,“不要了。”
裴寒遠拿著杯子離開,儼然沒發現自己變了保姆一般的存在。
阮寧了臉,蔫的坐在床上。
正發著呆,面前忽然出現一個絨首飾盒,抬頭看向裴寒遠,“什麼?”
“婚戒。”裴寒遠莫名覺得有些張,心臟跳的速度很快。
阮寧打開盒子,差點被鉆戒的芒閃了眼睛。
五克拉的花蔓鉆戒,很稀有的Type 2A鉆石,只占全球鉆石的1%至2%,這顆鉆石無論是,凈度,還是切工都無可挑剔。
阮寧拿著鉆戒仔仔細細看了足有一分鐘,很喜歡,但還是遲疑地問,“真的給我嗎?”
裴寒遠收了盒子,嗯了一聲。
阮寧開心地笑了起來,他應該也不差這點錢。
出左手,阮寧把戒指緩緩戴在無名指上,鉆石的大小剛好可以完全覆蓋手指的寬度。
很好看,藥片的苦一瞬間被拋之腦后,郁的心也一掃而空。
起下床,“哦對了,昨天給我的鐲子我放到首飾柜了,說那是傳家寶,給你未來妻子的,太貴重了我就不收了。”
“都行。”裴寒遠說。
阮寧心很好地哼著歌,洗漱,換服,吃早飯也比昨天吃得多。
裴寒遠看著總覺得很新奇,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上一秒還愁眉苦臉的,下一秒因為一顆鉆戒就忘記了煩惱。
好哄的。
到時候離婚如果難過的話,大不了多給一些鉆石珠寶,別墅游也可以。
阮寧是真的很喜歡這些珠寶首飾,亮晶晶的,五彩繽紛的寶石,永遠都閃耀著芒。
“以前在云城的時候,爺爺經常會送給我這樣漂亮的小石頭。”阮寧笑著說,著手,看著無名指上的鉆戒。
不講價格也不認品種,無論翡翠還是鉆石到了這都變“小石頭”。
裴寒遠轉頭看向,過車窗照在上,臉上的笑容比鉆石要耀眼。
“那后來呢?”
后來……
阮寧作一頓,看向他時表迷茫和傷,然后垂下了頭。
“抱歉。”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裴寒遠急忙道歉,想要再說些什麼,但阮寧已經背對著他看向車窗外,不愿意再跟自己談。
阮寧想起了爺爺,那位對自己永遠慈眉善目的老人。
后來爺爺去世了,被接回南城,回到爸爸媽媽邊,可是卻不如在爺爺邊開心。
不想跟裴寒遠說這些,不然會讓他覺得自己像是沒人疼的可憐小狗,那太丟人了。
阮寧緒低落,忽然就有些不想回去,泄氣地靠在椅背上。
癟著在心里埋冤,都是聯姻了為什麼還要走這些莫名其妙的流程,一點也不喜歡。
如果不是得回來拿的東西,一點也不想回來。
裴寒遠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心好像比剛才還要差。
下了車,裴寒遠撐開遮傘才打開車門,阮寧嚇得了一下,往后躲著。
看清楚是裴寒遠以后,才扶著他的胳膊下車,躲進遮傘里。
“你等會能不能說你下午有事,我們早一點走。”阮寧忽然靠近他,低聲音說道。
眨著水汪汪的眼睛,完全不知道自己這樣看起來有多麼惹人垂憐。
裴寒遠疑的蹙眉,但在祈求的視線之下點了頭。
“大小姐回來了!”
別墅門口的保姆阿姨看見兩人回來,歡呼著打開門,“大小姐,姑爺。先生還有夫人都在等著你們了。”
阮寧臉上又掛上了標準得的笑容,朝著保姆阿姨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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