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走，別管我，快走……”

半夜，許淺安被斷斷續續的說話聲給吵醒，睜開眼周圍一片漆黑，本看不到人。

“車窗，從車窗爬出去……”

急促的呼吸，低沉的嗓音。

是司慎行在說夢話！

許淺安忙從陪護床上爬了起來，沒有開燈，借著手機屏幕微弱的來到病床邊。

發現司慎行雙眼閉，眉頭擰到了一起，額頭上是豆大顆的汗珠，臉蒼白，右手抓著床單，他在做噩夢。

意識到這一點，許淺安握住他的手，輕聲安，“沒事了，沒事了。”

“松手，媽松手，別管我，爬出去。”司慎行依舊在說著夢話。

許淺安開了打開手電筒，放到床尾，盡量不讓刺激到司慎行的眼睛，怕他被驚醒。

借著亮，這才看清，他額頭上汗珠沿著額角落，最終匿在枕頭上。

隨后，空出手拿紙去他額頭上的汗，心里驀然升起一抹心疼。

司說他父母早亡，卻沒說早亡的原因。

而從此刻司慎行的夢話里，可以推斷應該是死于車禍。

他母親應該是為了保護，而喪命的，所以才會在做夢都在讓爬出去。

“爬出去，快，要炸了，快！”

司慎行越說呼吸越急促，右手反抓住許淺安的手，格外用力。

“司慎行。”見他這般，許淺安忍不住喊了一聲，另一只手輕輕拍著他的臉，“醒醒，沒事了，一切都沒事了，你醒醒。”

有點害怕，害怕喊不醒，他會一直做噩夢做下去。

然而司慎行依舊是雙眼閉，眉頭蹙，并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許淺安看著被他用力抓著的手，抓得指尖都泛白了。

繼續拍著他的臉，怕不醒，還往下了子，拉進距離，“司慎行，你睜開眼，沒有車禍，沒有炸，沒有，什麼都沒有。”

“遠航！”

司慎行猛然睜開了眼，看到的是許淺安那近在咫尺的臉，能夠將眼中的擔心看的清清楚楚。

“終于醒了。”許淺安松了口氣，“你做噩夢了。”

此刻，似乎沒有意識到兩人距離的問題，兩人的氣息纏繞在一起，著幾分曖昧。

司慎行以極快的速度下噩夢醒來后的驚愕，嗓音有些沙啞，“嚇到你了？”

“沒有。”許淺安手把他額頭上重新滲出的汗水掉，“我怕你會一直做噩夢，才想著把你醒。”

心深被，司慎行做了個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舉。

松開的手，一把將人擁懷中。

突如其來的作，嚇得許淺安有片刻的失措，反應過來后，害怕到他傷的左手，雙手撐在他兩側，上半卻被他摟著。

“你……”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安人的話，不會。

“讓我抱一會兒。”司慎行嗓音低沉道。

剛才的夢里全是，車子被撞翻，玻璃碎了一地，而母親為了保護他，死死把他摟在懷里。

鋼管穿過母親的脖子，沿著鋼管一滴一滴落在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