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酒想了一晚。
周常為何要嫁一個庶過來。
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周常不會做,顧客行更不會做。
所以,唯一一種可能就是,周昭娣頂替了本該落水的周玲瓏。
至于周昭娣為何要這樣做,這就是今日約周昭娣前來想要弄明白的事。
周昭娣看到自己說出這句話時,阮酒的臉上并沒有任何異樣。
那一臉從容淡定的樣子,就好像自己所有的,在面前通通藏不住。
于是,周昭娣咬咬牙,繼續說道,“那日我在父親書房門口聽到,他們打算在皇后娘娘的花宴上陷害沈公子。
所以,昨日我就一直跟在嫡姐邊,在準備手的時候,我便趁機失足掉了下去。”
“那你為何想要頂替你的嫡姐?”阮酒問道。
“因為我不能再留在史府!”周昭娣深深吸了一口氣,“我的幾位庶姐,全都被送去籠絡朝中大臣,讓我參加皇后娘娘的花宴,也是為了讓我臉。”
“若能尋到一門好親事又有何不可?何必選擇沈家這個商賈之家。”阮酒不解道。
更何況沈家與周家有仇,嫁沈家,未必是門好親事。
周昭娣角浮出一抹苦笑,“好親事?我那幾位庶姐,今日被送到這個大臣府上,明日又被送到另外一個大臣府上,難道這能算作好親事?
不過就是淪為那些王孫貴族們下的玩罷了!”
聽見這話,阮酒不瞪大了雙眼。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權易?
周常真夠狠心的,為了自己的權勢,犧牲自己的兒。
第一次覺到,嫡庶之分猶如云泥之別。
阮酒蹙眉,“你跟我說這些,難道就不怕被你父親知曉?”
周昭娣攥雙拳,滿眼憤恨,“他算什麼父親!他就是一個畜生!”
阮酒點點頭,這個形容倒是切。
“當初是他強占了我母親的子,才有了我。可他卻從未善待過我們!直到現在,我母親都仍在偏院里,患重病,連買藥的銀錢都沒有!”
說道這里,周昭娣鼻子一酸,大顆大顆的淚水從眼眶里流出。
阮酒眉頭一,如此真意切,倒不像是在說謊。
“沈小姐,求求你就讓我沈府吧!就算是為奴為婢,只要能給我一點銀子,能夠讓我給母親買藥!”周昭娣急切地說道。
從一開始的試探阮酒就知道,周昭娣跟周常不是一路的。
不然也不會不知道,嫁給沈聿一事,已是板上釘釘。
阮酒蹙眉問道,“你可知道周常要你嫁沈府是為了什麼嗎?”
周昭娣抿了抿,“要我籠絡沈家,并且為沈家主母,把沈家的財產盡數哄騙到周家。”
倒是個實誠人。
“既然你都知道,那你就不怕我們不答應嗎?”阮酒挑了挑眉。
“怕!但我只有這一條路可以選!”周昭娣的眸暗了暗。
若是不能嫁給沈聿,只能去死。
與其被送給別人當做玩,不如面地死去。
就是可憐了那病重的母親!
阮酒本以為周昭娣是個有心計的人,設計嫡,好讓自己攀附權貴。
沒想到竟然是個苦命人。
片刻過后,阮酒長嘆一口氣,“周小姐,將來了沈府,我希你能安分守己,不該說的話別說,不該聽的事別聽。”
聽見這話,周昭娣眼中閃著淚。
隨后,阮酒從懷里掏出一疊銀票,遞到了周昭娣的面前。
“既然我已認下你是沈家人,這些銀錢你就拿著去給你母親買藥吧。記住要悄悄的,別被周常發現了。”
周昭娣小心翼翼地把銀票捧在前。
滿眼激地看著阮酒,淚水迷了雙眼。
心中自是有千言萬語,此刻也說不出來一個字。
終于能夠離開那個牢籠!
那個讓擔驚怕了十五年的牢籠!
-
沈聿婚當日。
由于只是納妾,婚宴并沒有準備得很隆重。
而且沈聿也沒有親自去迎親,只用一頂喜轎,將周昭娣從側門抬沈府。
宴席結束,沈聿并沒有直接回房,而是去了書房。
阮酒看著沈聿一臉醉意地坐在桌案前,雙眼迷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輕輕扣門。
沈聿回過神來,抬起眼眸,“阿酒,快進來。”
阮酒走上前,輕聲問道,“你在這里做什麼?”
沈聿眼神飄忽,隨意翻了一下手上的賬本,“還有些事還未理好。”
剛剛在婚宴上,阮酒就看出沈聿不太對勁。
不過也能理解,畢竟兩個陌生人,因為一紙圣旨變了一家人,的確一時半會讓人接不了。
阮酒長嘆一口氣,說道,“其實周昭娣人不錯,既然已經了沈府,往后你就好好待吧。畢竟,也是個可憐人。”
沈聿聽后,小聲嘟囔道,“難道我就不可憐嗎?我都還不知道兩相悅是什麼滋味呢。”
莫名其妙地,就要他與一個陌生子廝守終。
阮酒不笑了笑,“大不了你以后遇到一個自己心儀的子,再八抬大轎娶進門做正妻唄。”
聽見這話,沈聿突然變得嚴肅起來,“阿酒,在我的觀念里,一生只能一人,就像父親對待母親那般,一輩子絕不納妾。
周昭娣雖然只是我的妾室,但若將來我真的遇到自己心儀的子,我也不會娶進門,因為那樣對們都不公平。”
一生只能一人。
這話讓阮酒容。
別的男人都是恨不得三妻四妾,以彰顯自己的能力。
沒想到,沈聿竟然如此純。
阮酒抿了抿,“這樣說來,你的確可憐哈,不過,你要學會接現實。”
沈聿本以為阮酒會安一番,沒想到依舊不饒人。
于是,抿不再說話。
阮酒笑了笑,“好啦,說不定周昭娣就是你的良人呢。”
沈聿依舊氣鼓鼓的。
見狀,阮酒收起臉上的笑意,一臉認真地說道,“哥哥,如今你已完婚,過兩日我就回欽州了,我是真心希你能開心幸福。”
聽見這話,沈聿立即說道,“不再多待些日子嗎?不是還要查謝景初的世嗎?”
沈聿眼中全是不舍。
畢竟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回來的妹妹。
阮酒搖了搖頭,“這件事就給你,日后有消息了,就寫信給我吧。”
本來也想等查清楚事后在回去。
但是京城到風云詭譎,實在不想多待,也不敢多待。
“你們聊完了嗎?”
一個悉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阮酒立即轉過。
驚喜地瞪大雙眼,驚呼道,“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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