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里出來以后,阮酒一眼就看到了蘇綰和謝晏川二人。
“你們怎麼來了?”阮酒立即上前問道。
“我們剛到京城,就聽謝清歡說你們今日宮面圣,所以立刻趕了過來。”蘇綰解釋道。
許鶴年看了看四周,問道,“歡兒呢?怎麼沒和你們一起來?”
謝晏川低下頭,“我想著妹妹懷有孕,萬一有不好的消息,還是不讓知道得好,所以就讓在家里等著。”
“圣上答應放人了嗎?”蘇綰問道。
阮酒看了一眼謝晏川,長嘆一口氣,說道,“去獄中見他們最后一面吧。”
謝晏川聽后,瞬間眼前發黑,腳上一,癱坐在地上。
鋪天蓋地的悲傷,涌上心頭。
傷心絕,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蘇綰看見謝晏川哭得如此傷心,蹲下來安道,“你別哭了,他作惡多端,也算自己應有的報應。”
聽見這話,謝晏川哭得更加大聲。
一邊哭,一邊大聲嚷道,“蘇綰,有你這樣說話的嗎?”
蘇綰拍拍他的背,開口哄道,“我這是在安你!”
“有你這樣安人的嗎?!”
“那要不,等他死后,我陪你去請個高人好好為他超度,讓他下輩子一定要做個好人。”
“你還說!”
“誒,我聽說靈恩寺有個方丈特別厲害,不如去那兒瞧瞧。”
“蘇綰!”
......
一旁的阮酒忍不住捂著笑。
但并不打算告訴謝晏川實。
畢竟等會還想看到父慈子孝的場面呢。
而許鶴年更是為了制住自己上揚的角,差點兒將自己的大都給擰青了。
就在這時,謝景初輕咳了兩聲,沉著聲音說道,“快起來,多大的人了,也不怕被人瞧了笑話。”
謝晏川聽見謝景初的聲音,立即收斂了自己的哭聲。
畢竟他從小到大最怕他這個四叔。
但仍舊小聲啜泣道,“我父親都快沒了,還不能讓我哭一哭嗎?”
“要哭留著待會兒哭。”
謝晏川聽后,立即站起來。
對啊,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去見父親的最后一面。
不能將時間耽擱在此!
獄中,謝敬與謝聞二人著囚,蓬頭垢面。
上還有斑駁的跡,一看就是遭了不罪。
他們看到謝景初幾人悉的面孔,立刻激地迎了上去。
謝敬隔著柵欄,地握住謝晏川的手,問道,“晏兒,你是來救我的嗎?”
聽見這話,謝晏川忍不住再次哭出聲來。
見狀,謝敬心中一怔,眼底很快就暈上一層恐懼。
謝聞也立即上前,開口道,“晏兒,你說話啊!”
謝晏川吸了吸鼻子,兩條眉都快擰到了一起。
悲涼說道,“晏兒不孝!沒能將你們救出來!”
謝敬聽后,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雙手垂落,“流......流放邊疆嗎?”
謝晏川咬了咬,微張后又再次閉。
蘇綰看到謝晏川難以啟齒,只好替他說道,“我們今日是來送你們最后一程的。”
“最......最后一程?!”謝聞瞪大了雙眼。
接著不停捶打著謝敬,嘶吼道,“要不是你讓我去賄賂員,我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場!”
此時的謝敬,耳中已然聽不到謝聞的埋怨。
就連疼痛也覺不到,任由謝聞對自己的捶打。
整個人就好像失了魂魄一般,雙目失神。
里不停念道,“就要被殺頭了?”
謝聞收起拳頭,此時就算就謝敬打死,也改變不了什麼。
一下子癱在地。
謝晏川抹了抹眼淚,故作堅強道,“父親,我會替你照顧好母親。你就......你就放心......”
剩下的話,謝晏川始終難以啟齒。
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謝敬回過神來,看著謝晏川滿眼不舍,抖著聲音說道,“晏兒,我此生最憾的事,就是沒有看到你婚生子。
是父親對不起你!都怪我利熏心!”
說完,謝敬狠狠地扇了自己幾掌。
見狀,謝晏川立即將謝敬的手握住,朝著謝敬搖了搖頭。
謝敬又接著說道,“今后你切勿像父親一樣,一步錯,步步錯!我只愿你今后平安順遂!
還有你的母親,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顧!”
謝敬就像是在代后事一般,強忍住心中的痛,哽咽著說完這些。
謝晏川聽后,再也繃不住,放聲大哭。
瞬間,謝晏川的哀嚎聲響徹整個牢獄。
父子二人,隔著柵欄抱在一起。
就在這時,一位守獄走了過來。
一臉不耐煩地看著他們,冷著臉將牢房的鎖打開,說道,“走吧。”
謝敬聽后,自是心中有萬分不舍,也只能將謝晏川松開。
“父親!”謝晏川一邊搖頭,一邊握著謝敬的手指。
謝敬一臉悲痛地對謝晏川說道,“晏兒,答應父親,等會兒行刑的時候你不要看!”
他不想要自己的兒子看到如此慘痛的一幕!
這是他作為父親,想留下僅有的面。
說罷,謝敬將手出,決絕地轉過去。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著守獄問道,“都這樣了,難道都不先讓我們吃頓飽飯嗎?”
聽別人說,行刑前,都會給人吃一頓好的。
他們兩人已經吃了大半個月的饅頭稀飯,不想連死都是著肚子的。
“是啊,就讓我們吃頓好的再走吧!”謝聞站起,哽咽著說道,“就算只有一只醬板鴨也好啊!”
“再要一壺烈酒!這樣喝醉了就覺不到痛了!”謝敬接著說道。
一想到待會兒就要人頭落地,心里就得慌。
也不知道儈子手的刀鋒不鋒利。
萬一沒有一刀斃命,那該如何是好!
想到這里,謝敬忍不住了自己的脖子,渾上下涌起一涼意。
“醬板鴨?”守獄看向謝聞。
謝聞點了點頭。
“烈酒?”守獄看向謝敬。
謝敬點了點頭。
隨后立即怒斥道,“要吃回家去吃!”
“回......回家?”謝敬不明所以。
守獄冷哼一聲,“當這里什麼地方,難不還要把你們供起來?”
說完,守獄瞪了二人一眼,轉離開。
看著守獄離開的背影,謝敬愣神道,“他......他怎麼走了?”
謝晏川也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一臉疑地回過頭。
這是,阮酒三人正雙手抱臂,一臉玩味地看著他們。
“他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謝晏川看向阮酒問道,“你不是說來見他們最后一面嗎?”
阮酒聳了聳肩,回答道,“這就是獄中的最后一面啊,難不他們以后還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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