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勁川踹向北這一腳,讓幾乎凝滯到令人窒息的氣氛瞬間破了一個口子,稍稍輕松了一點。
陸勁川拿起了酒杯給他們兩個人倒滿,將其中的一杯遞到了向西的面前。
向西接了過來,剛要和陸勁川干杯,突然樓下又傳來了向北的聲音,幾乎帶著沙啞的嘶吼道:“陸先生,你最近不是與夫人備孕嗎?喝酒容易生畸形兒。”
陸勁川著的酒杯已經停到了邊,生生這一杯酒喝不下去了。
他現在幾乎是求著沈諾給他懷個孩子,好不容易沈諾的態度也和了下來,兩個人的關系沒有之前那般的劍拔弩張。
他們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陸勁川本不敢想失去第二個孩子,他會不會真的瘋了。
突然邊坐著的向西一把搶過了陸勁川手中的杯子,兩杯酒都是一飲而盡,甚至連陸勁川手中的酒瓶也搶了過去。
他仰起頭狠狠灌下一口:“陸先生,我應該和夫人道個歉,親自上門賠罪。”
陸勁川眉頭微微一擰,好一會兒道:“好!”
向西吸了口氣道:“蘇博現在在哪兒?”
他說出來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表很平靜,沒有毫的波瀾,唯獨著酒瓶的手指,指關節因為太過用力,稍稍有些發白。
陸勁川緩緩道:“我買通他邊的夏助理,給他下了致幻劑的藥,他現在在神病院里調整。”
“他甚至都可以借助這個借口擺服刑,不過神病院里有我們的人。”
向西別過臉激的看向了陸勁川,他沒想到陸勁川連這個都幫他想到了。
向西知道一旦將蘇博送進了監獄里,他想要進監獄里殺一個人,困難實在是太大了。
現在好了,神病院的防護可遠遠比不上監獄。
對岸國家取消了死刑,也就是將蘇博判終監。
憑什麼被他殘害的那些小姑娘就要白白送死,憑什麼他能一直活下去?
陸勁川拿出來一張存卡送到了向西的手中:“這一張存卡里面有向東這幾天找到的所有害者家屬的聯系方式和名單。”
“蘇博害死的那些孩子里面,不乏為了錢將兒賣給蘇博的家長,但更多的是被非法拐賣到東南亞的,他們的家長窮其一生都在找孩子,結果是這種結局。”
“他們的心,我想你現在最能同。”
“如果聯絡他們一起去,我可以提供路費,善后之類的事,你自己理。”
“東南亞那個幫蘇博斂財找人的販賣人口的組織,你自己去查,怎麼弄死他們,我相信你的實力。”
向西的薄抿著,眼神狠戾。
陸勁川站起輕輕拍了拍向西的肩膀低聲道:“但是做完這一切,我希你能變一個正常人。”
“這個世界,人總是要好好活下去的。”
向西點了點頭。
陸勁川轉朝著樓梯口走去,有時候有些話只要說一次就夠了,別的也沒必要再說什麼了。
;第二天一早,沈諾起來洗漱后用了早餐,準備開車去自己的公司上班。
陸勁川昨天晚上沒有回來,多多松了口氣。
那個人不管做什麼事都能做到極致,即便是夫妻之間的那點子事,也能磨整整一晚。
這幾天都有些吃不消。
李媽做好了早餐,沈諾吃完后走出了客廳,吩咐司機將沈耀送到學校。
準備開車去公司,今天陸勁川說要帶去高爾夫球場打球,說實在的,沒什麼興趣。
陸勁川喜歡這個運,那個時候陪著陸勁川玩兒,其實自己不喜歡。
現在不太想再為了別人活,想為自己活。
沈諾從車庫里取了車,剛開出沈家老宅,突然發現門口站著一個人。
穿著一運裝,戴著棒球帽,帽檐得很低。
他手里提著一個袋子,里面方方正正像是裝著什麼東西。
正是已經失聯了很久的向西。
這個人就像是武俠世界里,混江湖的刀客,來無影去無蹤的。
沈諾停了車,下車走到了向西的面前。
雖然此時的向西看起來,上那子殺意本都不住了,可沈諾不怕他。
尤其是得知了蘇博和蘇怡然的真相后,更是不怕了。
當初幸虧沈諾出手懲治了蘇怡然,不然蘇怡然一旦在茫茫人海中藏了起來,向西再想找這個人報仇,就本不可能了。
蘇怡然也是似鬼的人,能將他們這麼多人騙得團團轉,絕非善類。
沈諾站定在了向西的面前:“回來了?”
向西臉上的表微微有幾分愧疚,嗯了一聲,隨即提起來手中的袋子。
沈諾這才看清楚居然是一個骨灰盒,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向西察覺到了這個表,將骨灰盒朝后拿了拿,看著道:“蘇怡然的骨灰,你想怎麼置?”
沈諾沒想到向西大清早將堵在了家門口,就是為了來問一個死人的骨灰怎麼理的問題。
明明朗朗晴空,那一瞬間,沈諾心底竟然生出了幾分不真實的覺。
苦笑了出來,看來向西還是很會照顧到的緒,將這麼一個報仇的機會先讓給。
沈諾吸了口氣,抬眸看向了神整肅的向西:“按照你的心意置吧。”
“上一次在山谷的時候,蘇怡然被勁川開槍殺,我和的恩怨就了了。”
“多行不義必自斃,這也是的命。”
向西點了點頭,看著沈諾緩緩道:“我在東南亞那邊求了一個蠱師,將蘇怡然的骨灰給他,用法鎮住,永世不得超生。”
“我有必要將這個告訴你。”
沈諾覺得向西這個話兒聽著有些不可思議,這種事說不清楚,不過沒什麼意見。
沈諾點了點頭,向西卻看著道:“夫人,之前的事是我錯了,還有……謝謝你。”
他突然將骨灰盒放在一邊,朝著沈諾跪了下來,咚咚咚連磕了三個頭。
這三個頭直接給沈諾都磕懵了,忙去拽向西的手臂,勁兒沒有他的大,沒有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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