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諾沒想到向北給了一段音頻文件,點開文件,傳出來陸勁川低沉沙啞的聲音。
陸勁川最一開始簡單的介紹了他發布這個音頻文件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在黎心臟病復發,不得不回到海城做手。
這些事沈諾是后來才知道的,一開始不知道陸勁川在海城居然發病。
為陸勁川的妻子,那個時候在忙著找自己的弟弟,卻連一點點的關心都沒有放在陸勁川的上。
陸勁川在做心臟手之前,因為手是個大型手,一旦做不好,問題就大了。
最嚴重的是,很可能陸勁川都下不了手臺。
所以在這個背景下,陸勁川錄了一段音頻文件給向北,準備在他出了什麼意外之后,涉及到盛世集團財產的分割問題,都在視頻音頻文件里說得清清楚楚。
當時陸勁川留著音頻文件,是真的出于法律上的考量,不是一般的用事隨便胡來,他是很有原則的。
陸勁川沙啞有磁的聲音,從手機屏上緩緩落進沈諾的耳朵里,沈諾才知道原來心底的痛還有另一種疼法。
陸勁川的聲音緩緩平鋪開來。
“如果我在手中出什麼意外,請王律師將此音頻文件公開發布。”
“我名下所有的私人財產都歸我的太太沈諾所有。”
“盛世的票已經按比例分給了向北助理等人。”
“將我在東南亞獲取的收全部捐給福利院。”
“還有我立的基金會也歸到我夫人沈諾的名下,由代為保管。”
“沈諾,你聽到這個音頻文件,可能我已經不在了。”
“也許我的不在對你來說就是一種解,請你好好的生活,找一個真正你的人,好好的活下去。”
沈諾眼角的淚順著臉頰落下來,落在了向北的手機屏幕上,暈開了一朵朵的水花。
的手攥著,微微發抖突然冷笑了出來。
“陸勁川,何必貓哭耗子假慈悲。”
“我的人生什麼時候得到你指點?”
“你死了對我來說當然是解,我本不在乎你……”
沈諾低聲呢喃著,這一句句話像是刀子一樣,反倒是刺進了自己的心臟。
邊的向北看著沈諾不停的流著淚,心頭頓時五味雜陳,將沈諾手中著的手機拿了回去。
“夫人,這一次陸先生如果還活著的話,你能不能和他好好的過下去?也算我們哥幾個求你了!”
“你們兩個就安安靜靜的過日子,不要再給別人添麻煩了。”
沈諾低著頭,整個了一團,覺得很冷。
急診室的門終于開了,沈諾和向北他們忙迎了過去。
醫生一臉疲憊的走了出來,盤子里還端著一個東西,用白的罩子罩住。
醫生臉上的表很嚴肅,嚴肅到讓人看了心里直打突。
“陸太太,你過來一下。”
沈諾忙咬著牙撐著,同醫生走到了一邊。
醫生卻拿著盤子遞到了沈諾的面前,揭開了上面的罩子,居然是半截淋淋的手掌,整個都被截肢了下來。
沈諾頓時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了斷手。
耳邊傳來了一聲低沉的說話聲,可卻到一陣陣的耳鳴,居然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好半天才反應了過來,醫生不得不重復。
;“陸太太,我知道你接這個事實很難,當初救援人員將陸先生從廢墟中出來的時候,陸先生的左手已經被砸爛了。”
“如果我們能夠把手指找到,還應該能夠接上去,可是著他的那一塊板材很鋒利,直接將陸先生的手砸斷了。
“斷手如果在半個小時的話還是有機會重新接上,可是盧先生被挖出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八個小時,所以真的是很憾。”
“斷手……斷手……”
沈諾耳邊傳來了向北他們的聲音,幾個人紛紛圍了過來,看向了盤子上那一塊。
如果還能稱得上是手的話。
向東頓時暴怒,一把扯住醫生的領口,揮起拳頭就要砸過去,唯一還有理智的是向北替醫生擋下了,向東這一拳將向北砸了個趔趄。
“向東!你冷靜一些!”向北低吼道。
向東整個人暴怒,不咆哮了出來。
“我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
“那可是陸先生的手,他的手就這麼生生的被截肢了?”
“這王八蛋有沒有出來和我們商量過?他憑什麼截肢掉陸先生的手?陸先生如果沒有了手,他以后該怎麼辦?”
醫生被向東狂怒的一面嚇得連連后退,其實向南也終于從手室里走了出來,他是這一次的主治醫師,剛才通風報信的也就是個助手。
向南的臉難看到了極點,微微有些發白。
他緩緩走了出來,抬起頭看向了神激的眾兄弟們,最后視線落在了沈諾的上?
沈諾整個人徹底傻了,呆呆的站在那里,死死盯著盤子里模糊的肢碎塊。
“護士長,麻煩您將這個東西先收起來,等陸先生醒來以后再做打算。”
向東看到向南沖了過去,點著向南的鼻子罵了出來:“還是不是兄弟?還是不是好兄弟?你居然什麼都不和我們說,就將陸先生的手截掉了,你這小子一肚子壞水,瞧著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向東點著向南的鼻子不停的罵,罵到最后聲音沙啞都罵不出來了,走廊里一片死寂。
向南眼眶微微發紅,緩緩低下了頭,聲音卻沉的幾乎能擰出水。
“截肢是我做的決定。”
向東罵了一聲娘,報了一句口,什麼都說不出來。
向南定定看著向東:“是陸先生的左手,已經砸的不樣子,這種況下如果不截肢的話,引發的染,陸先生會沒命的。”
“為了保命也只能截肢,況且陸先生被從廢墟中挖出來已經超過了8個小時。他的手被砸了這個樣子,能撿回來一條命已經不錯了。”
一片死寂,突然向東朝著沈諾沖了過來,紅著眼睛死死瞪著。
“沈諾?現在夠不夠?”
向東咬著牙看著沈諾:“當年他不是用高爾夫球桿廢了你的一只左手,現在他的左手整個徹底斷了,你開不開心?滿不滿意?”
沈諾的微微晃了一下,一陣頭暈目眩,不知道該說什麼。
向北出口制止:“向東過了啊。”
向東終于頹喪的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兩只手抱著頭低聲啜泣了起來。
他邊哭邊道:“陸先生的左手槍法很厲害,他兩只手都能開槍,打小練習的子功,現在……被個人給廢了,他怎麼就那麼倒霉遇到了沈諾你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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