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怡然剛剛差點兒被向西掐死,突然被他掐著脖子問這塊兒破木頭是從哪兒弄來的?
驚魂未定大口大口著氣,定定看著向西,一瞬間有些失神。
向西找了妹妹陳芳找了十幾年,當初和妹妹走散的時候,妹妹才五歲,還是個小豆丁,到現在他都幾乎忘了妹妹長什麼樣子了。
可不管自己一個人在街頭混社會,還是被陸勁川救下跟著他去了國外,從來都沒有忘記過有個小姑娘被他弄丟了。
那天福利院的火災實在是太大了,一部分孩子被燒了焦炭,也有孩子們逃了出來,圍觀救助的人群也多,人太雜了。
他逃出來后就發現找不到妹妹了,不管怎麼找都找不到,顯然被人乘帶走了。
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喪盡天良的人。
后來福利院院長坐牢,福利院也被撤了,里面的孩子分散到了其他孤兒院。
他什麼招數都試過了,報警,社會求助,甚至后來用陸先生的勢力,就像是大海撈針一樣,按理說只要活著應該是能看到他那些鋪天蓋地的消息。
蘇怡然不愧是心理素質過的,被向西那雙幾乎吃人的通紅眼睛盯著,短短時間,突然猜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那個孩子的臉孔和眼前向西的臉孔似乎疊加了一個人,不得不說仔細看就會發現向西和陳芳長得還是有點像的。
的心臟劇烈的跳起來,心思轉了轉。
他對這塊兒破木頭這麼在意?
難道他就是陳芳經常和說的哥哥,那個時候他們被人販子關在一起,累年累月的等待最后厄運的降臨。
他們一起長大,一起被打,一起干活兒,因為陳芳說過長得很像,開玩笑說,說不定就是多年失散的姐妹。
在那個臟污的地下藏人點,不人都說和陳芳很像,即便是后來蘇博來這里挑人,一眼就看到們兩個,還說是姐妹花好的。
之所以蘇怡然要將陳芳的東西留下來,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也許心底最后殘留著一點點的溫,或者是為了紀念因自己而死的第一個人。
此時這塊兒破木頭幾乎了蘇怡然保命的東西。
了,表漸漸起了變化,變得更加楚楚可憐,驚恐的盯著向西:“這塊木牌是……是我哥哥給我的。”
向西抓著蘇怡然的手瞬間松開,他不可思議的看向了蘇怡然,一顆心漸漸籠在了巨大的迷霧中。
他死死盯著癱坐在地上的蘇怡然,下意識蹲在面前,抓住了的肩頭。
向西的作太用力,以至于蘇怡然都疼得哭了出來,他的手勁兒馬上松開了幾分。
蘇怡然小的時候和陳芳是好朋友,陳芳幾乎將所有的都告訴了。
向西你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
蘇怡然給向西跪了下來:“我其實是蘇博的養,我從小在福利院長大,我還有個哥哥!求求你!我還沒有見到我的哥哥!”
;蘇怡然此時不管向西信不信一口咬定這個不松口,在賭。
就賭現在向西心的煎熬。
其實一旦說出來這個,意味著向西會去調查蘇博在東南亞買孩子的事,用花瓶砸破了陳芳的腦袋討好蘇博的事兒,當時幾個蘇家的老人可是都知道的。
依著向西的能耐一定會查到,如果在這個時候不能讓他放了自己的話,一旦向西回海城查到殺死他妹妹的人就是蘇怡然,會被這個人撕碎。
只要逃出去,離開向西,過面前的那條河,就再也不會被任何人掌控,向西也拿沒辦法。
向西的臉已經煞白,一顆心簡直是放在油鍋上煎熬,疼得他不過氣來。
他打死也想不到自己苦苦找了這麼多年的妹妹居然是蘇怡然,關鍵還是個心狠手辣的殺人犯。
聽說自己是被人販子賣到東南亞的,后來被蘇博買了回去,雖然只言片語將蘇博買們回去做什麼簡單說了一下,可向西出來混的,什麼骯臟事沒見過。
他心疼的不過氣來,他沒有管好妹妹,爸媽在天之靈也不會原諒他的。
此時的向西已經完全了方寸,在蘇怡然面前又是下跪,又是道歉,又說了一些連蘇怡然都聽不懂的家鄉話。
那一瞬間,蘇怡然倒是真的希自己是他的親妹妹,畢竟的原生態家庭已經變態到無法用語言描述。
爸媽都是大馬華人,染了毒癮,爸爸當著的面殺了媽媽,為了籌措毒資還親自把賣給人販子。
后來去找過自己的親生父親,早就死了。
現在向西瘋了般的抓著的手哭著沖道歉,蘇怡然心底滲出了一點點嘲諷,還有嫉妒。
是的,就是嫉妒,即便陳芳死在了手上十幾年,還是嫉妒。
嫉妒一切人,尤其是嫉妒沈諾。
三年前的沈諾太明艷了,出豪門的家世,眾星捧月的小公主,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還有陸勁川的。
憑什麼!獨自一人在污泥中掙扎,就得高高在上?
發了瘋的誣陷沈諾,派人在監獄里折磨,拿掉的孩子,只有這樣做,才覺得有快。
“走!跟我走!”向西一把抓住了蘇怡然。
蘇怡然心頭一驚,可不能跟著向西走,不然全餡兒了,死死拖住了向西的手臂哀求道:“你放了我吧!!”
向西終于嘆了口氣道:“怡然,我是你哥哥!”
蘇怡然臉上驚詫的表演得恰到好,隨后苦笑道:“哥,求求你讓我過河,我已經給自己安排好了退路。”
“我不能留在國,我真的不能留,你知道陸先生的手段,他不會放過我的!真的不會放過我的!”
向西的僵在了那里,不知所措的站著。
他跟了陸勁川這麼多年,知道這一次任務失敗,并且還將蘇怡然活著帶回去,陸先生會怎麼想。
他一下子迷茫的要死,一邊是他失而復得找了那麼多年的妹妹,一邊是對自己恩重如山的陸先生,他真的是太難取舍了。
這一次蘇怡然及了陸先生的逆鱗,不是犯了小錯,本就是不可原諒的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