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勁川迫切想要見到沈諾,不是為了算賬,而是想要看看,將抓到自己的邊來,就那麼看著,才能得過氣來。
他瘋了般的撥打沈諾的電話,怎麼撥都不管用,就是沒有人接。
他打了柯恒的電話,那邊的柯恒接起來后都有些胡言語。
“大哥,你去哪兒了?”
“大家到找你。”
“大哥想開點,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或許那個視頻是假的呢,就是有人想要搞蘇小姐。”
陸勁川聲音沙啞得厲害:“你現在馬上去找你的那套設備,幫我追蹤一個電話號碼,看看現在這個電話號碼的地址在哪兒?”
柯恒那邊一下子不說話了,總覺大哥將他們幾個當無所不能的神。
只給一個號碼,就要查出來這個號碼現在的地址這不是胡扯呢。
“行……行吧,大哥,不過你得保持和那邊的電話暢通。”
“不接,”陸勁川不知道為什麼說出來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整個人都快要哭了。
是的,不接,恨他,用盡一切辦法恨他。
“大哥,那樣的話也沒辦法啊。”
“恨我,”陸勁川聲音沙啞的厲害。
柯恒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現在是一句話也不敢說,總覺再說下去,大哥馬上要哭給他看的樣子。
柯恒小心翼翼道:“大哥,咱們還有一套獨立的衛星跟蹤裝置,這個是加的,萬一被別人監測住,我們就麻煩了,里面可是藏了咱們很多。”
“我會一直撥那個手機的電話號碼,剩下的你幫我去追蹤去查。”
柯恒覺得自家大哥多有點任了,他還是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大哥,給我十五分鐘回公寓的時間。”
陸勁川將車停靠在了馬路邊,眼睜睜看著拍違章的攝像頭在他的車上照來照去,他什麼都不在乎了。
他不停地撥打沈諾的電話,估計沈諾那邊的未接來電已經變了一個天文數字了。
他打開流件給打視頻電話,語音電話,就是不接。
陸勁川手機的電量估計都不怎麼充足了,他低聲留言道:“沈諾,我們好好談談,談談三年前的那個案子。”
“沈諾,回話,給我回話。”
“沈諾,我知道你恨我,那麼我就教教你怎麼恨我,才能讓我更加難過。”
陸勁川無力地將手機丟到了一邊的座椅上,柯恒打過來電話。
“大哥,給沈小姐發一個連接,你只要發一個連接就好,然后繼續不停的撥打的電話。”
陸勁川按照柯恒的要求做了,不到八分鐘的時間,柯恒喜悅的聲音傳來。
“濱海大道五十七號步道,靠近燈塔那邊的方向。”
嗡的一聲,陸勁川開著車沖了出去,后傳來了來往人群的罵聲。
“趕著去投胎啊!開得這麼快!”
“找死嗎?”
“敢死隊的吧!呸!”
陸勁川開著車在柯恒的導航下到了濱海大道,隨后一路跑到了燈塔邊。
這里面有一個廢棄的房子,房門卻是從外面鎖著,里面傳來了沈諾手機的響聲。
陸勁川一腳踹開了門,房間很寒還有點點的,正中放著一張桌子,桌面斑駁得厲害,上面放著沈諾的手機,也僅僅是沈諾的手機而已。
;陸勁川拖著沉重的步子走了進去,緩緩拿起了手機,他又被那個人耍了。
他死死著手機,關掉了自己撥打過去的電話,隨后卻發現沈諾的手機上有一個文件夾,擔心他看不到還專門備注了陸先生。
陸勁川不知道這個人搞得什麼鬼,點開了那個顯然被沈諾早早放在屏幕上的文件夾。
里面是一段監控錄像,看著很像新港別墅部的構造,這個監控位置他知道的。
當初裝修的時候,專門在這里安裝了一個攝像頭,畢竟豪門別墅里總得有些事提前未雨綢繆一下。
當時安裝完后,沈諾有一次搬的畫框,那些搬運工不小心將這邊刮了一下。
后來這個攝像頭也確實沒什麼用,他就沒注意修。
此時壞了半個鏡頭的攝像頭,恰好將新港別墅樓梯拐角的雕花扶手照了進去,那個扶手上的雕花還是沈諾親手用刻刀雕刻出來的。
陸勁川其實與沈諾在一起的幾年里,下意識將的一切都刻印在了自己的心里。
視頻里的畫面很暗,只能看到雕花樓梯,聲音雖然低還嘈雜不過勉強能聽得清,甚至還帶著幾分年代的刺啦聲。
三年前沈諾的聲音聽起來那麼的驕傲空靈。
而蘇怡然的聲音卻讓陸勁川前所未有的陌生,他一直覺得蘇怡然這個孩子很弱,吃飯都是那種端正儀態細嚼慢咽的吃,說話更是細聲細氣。
沒想到自己一直都在蘇怡然的謊言中生活。
兩個人起了爭執,外面的雨聲都很清晰,將陸勁川拉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一刻。
“沈諾,你是不是以為勁川哥喜歡你?”
“他從來都是把你當一枚棋子!一枚對付沈家的棋子!”
“你胡說!”沈諾吼了出來。
“沈諾,”蘇怡然的聲音突然變得詭異了起來,“你說我要是從這里摔下去,他會怎麼想,是選擇你還是選擇——我?”
咚的一聲!
尖聲,腳步聲,甚至還能聽到向北跑過來的聲音。
那個時候,他讓向北盯著沈諾,他自己去了鼎盛集團二十八層的寫字樓里和沈嘯文做最后的了結。
聲音戛然而止,外面的冷風吹得鬼哭狼嚎。
陸勁川的哆嗦得不樣子,兩只手都拿不穩沈諾的手機,還是滾落到了地上。
他著冰冷的墻壁緩緩癱坐在了地上,渾都開始發抖。
這份兒文件足以證明沈諾三年前的那一場牢獄之災就是飛來橫禍,是蘇怡然嫁禍給的。
那一次陸勁川也調了很多監控,不管從哪個角度都是沈諾將蘇怡然推了下去。
唯獨這邊的監控他忘記了,畢竟一個壞掉的攝像頭,他都沒想到還能記錄那麼清晰的二人之間的對話。
其余的攝像頭雖然也能聽到聲音,可不太清晰,約約只能看出來他們兩個人在吵架而已。
如果三年前的案子是冤案,想想沈諾懷著孩子,坐了牢,在牢里面被人待,孩子被人活生生從肚子里剖出來……
陸勁川的臉都白了,他驚恐的看著自己微微發抖的手,那個扼殺他孩子的人,會不會也是蘇怡然?
如果是那樣的話,是他親手將沈諾母子送進了地獄。
他抖著出來一支煙,用牙齒咬著煙,去找火源,打火機估計掉在車里。
陸勁川將煙攥進了手里,爛了,無聲的啜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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