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兩人送下樓,沈霽淮牽著乎乎的小手,問要不要去運一下。
“我想和哥哥一起打網球。”
“行,現在就去。”
兩人刷臉進社區的云端會所,雖然沒有提前預約球場,但今天比較幸運,球場一個人都沒有。
運是發泄緒最快的方式。
一個小時過去,穿著白運裝的雙撐在膝蓋上,氣吁吁,汗珠順著下頜線一滴滴落在地上。
沈霽淮沒有大氣,但黑Polo衫背上了一大片。
快速直起子,簡單拉了一下后,斗志昂揚地揮了揮拍子,語氣十分堅定:
“再來一個小時。”
“行。”
這次結束后,周頌宜一,直接平躺在地上,心里那些七八糟的緒揮發殆盡。
“還有力氣走路嗎?”
臉上落下一片影,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骨節泛紅,青筋迸發的大掌撐在膝蓋上,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打在額頭上,下頜線勁瘦凌厲,聳兀的結滾得十分。
“哥哥,你這樣好像男大學生。”
“又是杳杳教給你的詞?”
嘻嘻一笑,著雙臂要他抱抱,騰空而起時,一濃烈的汗味兒鉆鼻腔。
“咦,好臭,哥哥,不要你抱了!”
說著就要從男人上下來,不料到一半兒時,卻被掐著腰往上提了提。
“呀,你干嘛呀哥哥,臭死了,回家洗完澡再抱!”
男人低笑一聲,沾滿汗水的額頭在脖頸蹭了蹭,嗓音又低又啞:
“你不臭?哥哥不嫌你臭,你也不許嫌哥哥臭。”
什麼?臭!
周頌宜立刻皺著鼻子嗅了嗅自己的上,香香的呀,汗味藏在茉莉玫瑰的香水后面,很淡很淡。
確認過后,底氣十足地反駁道:
“哼哼,我才不臭呢,臭的是你!”
這小祖宗何止不臭,天天研究各種香水,都快被腌味兒,出汗也是香的,他是真的比不了。
抱了會兒就改背著,像小時候帶著已經睡著的下班一樣,小小一只趴在他背上,小臉睡得撲撲,可的要命。
走在他們住的那棟樓的路上,悶熱的夏夜晚風迎面吹來,頭頂是滿天繁星。
沈霽淮緩聲道:
“小寶兒,今天的事兒抱歉,歸到底還是因為哥哥讓你到傷害了。”
梁家道歉歸梁家,他該說的對不起也不能。
“不過你放心,哥哥不會讓你委屈,哥哥知道你不稀罕梁嫚祺的當面道歉,也不想再看到,但這事兒不會輕易過去。”
過了許久,背上的一小團才低低地嗯了聲。
“下午睡覺那會兒有夢到爸爸媽媽嗎?”
這是他第一次在小家伙面前提起的爸爸媽媽。
周頌宜搖了搖頭:
“沒有。”
沈霽淮聲道:
“爸爸媽媽害怕在夢里看到他們的寶貝,所以才沒有來看你,等今年過年,哥哥帶你去爸爸的墓前看看好不好?”
“可是爸爸的墓地不是在倫敦的嗎?”
他們今年要在北京過的呀,爸爸和媽咪的忌日就在年前。
“不是,你乖,爸爸的墓地在北京。”
當年車禍后,老公爵恨了周家的人,自然不肯把婿的骨灰留在英國。
于是,小家伙的爸爸葬在北京,媽媽葬在倫敦。
老公爵也從來沒告訴小家伙,倫敦的墓里面只有媽媽一人。
所以,小家伙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來祭拜過爸爸。
關于父母的話題總是沉重。
晚安吻在這樣的氛圍中顯然不太合適。
洗過澡被同一種沐浴味道包圍的兩人穿著同款睡,蓋著同一床被子,依偎在一起。
“哥哥,你媽媽呢,你從來沒有同我講過你媽媽。”
沈霽淮把玩長發的指尖一頓,
“怎麼了,小乖怎麼突然好奇這個了?”
周頌宜翻了個,將側臉在男人前,聲道:
“就是想聽聽呀,哥哥長得和沈叔叔一點都不像,所以很好奇哥哥的媽媽長什麼樣子。”
男人笑得溫:
“等以后有機會告訴你,今天你很累了,哥哥抱抱睡,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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