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男人還沒徹底醒來，去樓下找Serena。

“Serena，能和我聊一下Leon的第二人格嗎？”

噠噠噠跑過去把書房門關反鎖，嚴肅道：

“你剛剛和他對話了嗎？”

“沒有，這才是第一次催眠。”

周頌宜小小舒了口氣，一屁坐在沙發上，努力回憶著那晚的場景。

“好吧，他，他怎麼說呢？”

“我其實能到，他不會真的傷害我，但同時他上有很強的攻擊力，他會做一些哥哥從來不會對我做的事。”

Cathy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到目前為止，關于的研究，都被認為是大多數人心里刻意抑的一部分，在東亞群中，這種現象可能會更加明顯。”

“但是哥哥好像不能接這一點，我那天直接問他這個問題，他一直逃避不肯回答。”

這點其實Cathy可以理解。

作為一個局外人來審視兩人的關系，怕是遠遠不止兄妹這麼簡單。

Leon心僅存的道德也不允許他承認這件在世俗看來十分不齒的事。

沈霽淮醒來時，大腦先是一片空白，接著，思緒一點點歸籠。

他緩緩坐起，墻上的鐘表指向十一。

明明才過去兩個半小時，但他神經上傳來的疲憊卻已經濃重得化不開。

以前兩天一夜不合眼工作時也沒有這麼疲憊過。

啪嗒——

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手持咖啡的Cathy面帶笑容走來，解釋：

“深度催眠過后覺很累是正常的。”

沈霽淮淡淡地嗯了一聲，

“還要幾次才能見到他。”

Cathy抿了口咖啡：

“這個看你自己，如果每次只有Serena才能讓你放松，估計很難，你應該能到，自己在潛意識里都不愿意讓Serena見到第二人格。”

見男人低頭不語，繼續道：

“這次催眠深度催眠過后，你的心理防線會比之前脆弱許多，第二人格出現的概率也比之前要大，你要做好準備。”

——

“你聽話，小乖，先去爺爺那里住兩晚。”

沈霽淮低聲哄著站在沙發上，目圓瞪，像只炸小貓的。

氣呼呼地威脅：

“不要，你要是今天把我送走我就再也不回來了。”

他扯過的手，無奈解釋：

“我不是要把你送走，Cathy說了，這兩天那個家伙出現的可能很大，我害怕他傷害到你。”

“他不會！”

小家伙一把將手走，兇地否認。

沈霽淮依舊耐心好脾氣地同商量：

“他會，你乖，哥哥已經答應你配合治療了，你也讓哥哥放心好不好？”

男人的語氣過于平靜溫，帶著極強的安意味，也跟著下來，妥協道：

“我們可以分開睡，不在另一個房間，這樣就不會傷害到我了。”

可男人態度依舊不變：

“哥哥不能冒這樣的風險，今天你必須去老宅，這事沒得商量。”

——

秦韻正戴著老花鏡拭新得的青花瓷時，警衛員進來通報說爺和小姐來了。

看了眼昏沉沉的天空，放下抹布快步走了出去。

拎著小箱子，揪著一只小狗玩偶的抹著淚站在東廂房門口。

心一，忙上前問是怎麼回事。

“沒事，，我這兩天晚上在這里睡覺。”

小姑娘哭得梨花帶雨，眼皮鼻尖一片，可憐的。

反觀后的男人，臉比天還要沉。

“吵架了這是？”

沈霽淮無奈扶額，解釋道：

“沒有，，我要出差，把小寶兒送來兩天，這個箱子里是的睡和陪睡玩偶。”

今日北京多雨，細雨連綿乍然一看還以為了江南。

周頌宜趴在梨花木窗前，看著男人高大沉寂的背影消失在雨幕里。

張媽給做的糕加了桂花，可香甜味再勾不出肚子里的饞蟲。

最后還是沈爺爺說一會兒保姆要把棠月姐姐和沈清禮的孩子送來，才堪堪提起一興趣。

伴隨孩子一起來的，還有另外一個男人，daddy的父親，沈知遇。

沒有當年的凌厲淡漠，上帶著歲月沉淀過后的儒雅隨和。

爺爺看到他時，臉一瞬間就沉了下來，沒說幾句話就不耐煩地趕他走，說他礙眼。

幾人爭執間，捕捉到了關鍵信息。

爺爺不知道哥哥的母親，顧笙已經回國了。

“合著你現在告訴我，當初要離婚只是單純不想要孩子，不是因為沒，沈知遇，沈家怎麼會出一個你這樣的不孝子，你配當父親嗎！”

沈政國怒不可遏地拍著桌子，氣得口劇烈起伏。

秦韻也跟著怒罵：

“阿淮長這麼大，你和他吃過幾頓飯？好不容易見孩子一面，上來就打了孩子一掌，你滾，你給我滾出去，你以后再也不要踏進沈家的大門！”

沈知遇并不想提當年的任何事，他本來就不喜歡孩子。

沈霽淮的降生是個意外，本來他以為不是他的孩子，但做了DNA鑒定后，還真是他的種。

可惜了，就因為是他的種，笙笙才不喜。

他本來是要扔給保姆帶，定時給錢的，是老兩口執意要接到邊養著。

“我是來看看你們如何，不是要吵架的。還有力氣罵我就證明不錯，那我先走了。”

說罷，他將指責謾罵聲拋諸腦后，信步走在細雨中，路過東廂房時，看到窗前有雙眼睛在看他。

是那個小姑娘，沈霽淮養大的那個。

周頌宜合上窗子，低頭看著手機屏幕上的短信。

顧笙阿姨邀請后天去家里喝下午茶。

今夜無月。

算著時間，上次那個哥哥出現的時間大概是晚上十點。

所以九點一到，就給萊恩打電話過來接回去。

輕手輕腳地溜到前門，和警衛員打過招呼后，迅速上車關門。

“哥哥在家里嗎？”

萊恩發車子，

“在，不過先生回去后一直待在房間里，連晚飯都沒吃。”

半個小時后，踏電梯，叮的一聲在頂層停下。

電梯門緩緩向兩邊打開，一襲黑休閑裝的男人正站在電梯門前。

瞳孔猛得一，不自覺往后退了幾步。

聲道：

“小乖，我正要去接你呢，你怎麼自己回來了？哥哥沒事了，你不用去老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