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霽淮向來公私分。
雖然自己家的小孩兒在這兒過敏生病了,也沒對王司明發難,照常應下飯局談合作。
“乖乖,還難嗎?”
燒已經退了,意識也逐漸清醒,周頌宜控制著蠢蠢的手,嘟囔著還是好。
“我幫你涂藥,涂了就不了。”
男人指腹沾上白明的藥膏,捉著的手,仔細涂抹著。
從胳膊到小再到腳踝,凡是有疹子的地方,全部心照顧到。
“哥哥,還有腰上,背上,和......”
指了指自己部,無辜地眨了眨眼,
“這里和這里哥哥也要幫我涂嗎?”
沈霽淮呼吸一滯,這小家伙才有了幾分力氣就開始和他皮。
自從那個越界的玩笑開完后,小家伙時不時就會冒出幾句曖昧的話來試探他的反應。
他將藥膏塞進的手里,腦袋,沒好氣道:
“剩下的地方自己涂,以后不許再講這種越界的話。”
周頌宜吐了吐舌頭,
“那我要開始涂嘍,daddy要留在這里看嗎?”
沈霽淮心一梗,轉快步離開。
——
這次的杭城之旅因周頌宜生病過敏加快結束的進度。
事傳回北京老宅,當天夜里沈霽淮便接到了老兩口興師問罪的電話。
“你怎麼帶的孩子,小寶兒在北京好好的,你剛把人帶出去幾天就過敏生病?”
老爺子的聲音剛落,老太太的聲音就起來了:
“我一想到小寶兒跟著你這麼個心大意的人生活了這麼多年,我心里就堵的喲!”
“別玩兒了。趕帶著小寶兒回來,北京多好的地方,別往別跑!”
一聲聲斥責在耳邊炸開,他一回頭,便瞧見床上被子堆里冒出一顆小腦袋,瞇著眼睛得意地看著他。
他輕嘖一聲,對著電話那頭漫不經心道:
“你們二老就別擔心了,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活蹦跳還能和你們告我的狀,能有多大事兒?”
另一邊的秦韻聽了這話卻更氣了:
“你這哥哥當的是真心狠!后來是好了,那小寶兒當時遭的罪就不算了?快點回來聽到沒有!”
三句話不離讓他趕帶人回去,一來是真的想小家伙了,二來恐怕是沈家出什麼事兒了。
他一口應下:
“行,明天有個飯局要談下半年的文旅項目,一結束我們就回北京。”
思及小家伙上的紅疹還未消,沈霽淮便讓在茶園里面玩兒,第二天一個人去了飯局。
推杯換盞間盡是無聊的利益換,阿諛奉承間盡是明晃晃的利益索求。
王司明做工程起家的,大多數生意都是在酒桌上談下的,一上來就對著主位上的男人連干三杯茅臺,面不改地恭維道:
“能和沈董坐在一張飯桌上吃飯,倍榮幸!”
沈霽淮微微頷首,抿了口手邊的茶,示意男人坐下。
一般接下來有陪小家伙的安排,他很在飯局上喝酒。
他向來不喜酒桌文化,他坐的這個位置也沒人敢來勸,喝口茶已經算是給面子了。
王司明了手,對他點頭哈腰道:
“沈董,度假山莊到我的手里,您就放一百個心!”
這是駱承毅推薦過來的人,他還是放心的,沒多繞圈子,幾句話就把合作的事敲定了。
小洋樓的后花園里有個白秋千,和家里的很像。
吃完早午餐后便窩在上面,撥通遠在溫哥華的心理治療師索里的電話。
“索里,你能盡快來一趟中國幫我們安排一次心理測試嗎?”
那端沉默幾秒,好奇地問道:
“Leon沒告訴你嗎?以后會有新的醫生負責你和Leon的心理診斷項目。”
不自覺直起子,
“新的人?是誰?”
“Cathy,我的師姐,實力比我強很多,最擅長催眠治療。”
催眠治療,在心里默念了一遍這四個字,暗暗加下,又問:
“索里,你了解第二人格嗎?”
“當然了,怎麼了?”
“什麼況下人會分裂出第二人格呀?”
努力回憶著那晚的細節,哥哥那個狀態應該就是的另一個人格覺醒了。
對面沉片刻,道:
“這個有點難講。”
“我把第二人格界定為主人格的附屬,要麼和主人格一脈相承,要麼和主人格背道而馳。”
“前者是自我意識增強的結果,后者是自我意識刻意抑的結果。”
“刻意抑?”
捕捉到話里的重點,索里承認:
“對,人總是復雜的嘛!”
“難免會有暗不敢在人前展的一面,抑久了就會分裂出第二人格。不過這個得需要漫長的時間積累,如果不是先天有病,后天形人格分裂的概率很小很小。”
很明顯,哥哥屬于第二種,那麼他究竟在抑什麼呢?
又或者說,哥哥真的有傳類神疾病嗎?
——
飛機緩緩在灑滿落日余暉的首都機場降落。
一到家,蘇菲和萊恩先后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沈爺爺和沈也拉著問東問西
兩人看到胳膊上的紅疹,滿眼心疼得問還難不難。
“已經好很多了,你們怎麼來了呀,我在飛機上還和哥哥說等下要去看你們呢!”
秦韻嘆了口氣:
“聽說你病了心里就七上八下的,哪里還坐得住,干脆拉著你爺爺過來等著!”
換好居家服的沈霽淮知道老兩口有話和他說,便支開小家伙:
“Serena,你不是給爺爺帶了禮嗎?快去找一下。”
人一走,他彎腰坐在沙發里,看著臉陡然沉下來的老兩口,擰著眉問道:
“出什麼事?”
秦韻兩指按了按太,輕聲道:
“清禮,帶了個孩子回來,瞧著剛滿月。”
他點頭:
“嗯,這事兒我知道。”
“你知道?”
老爺子一聽這話激了,嗓音提高些許,
“你知道怎麼不攔著,任由他做出這種糊涂事兒!”
“我就比你們早半個月知道,怎麼攔?”
估計清禮告訴他時,孩子已經出生了,他能怎麼著,把孩子塞回去不?
秦韻捂著口潸然淚下,囁嚅:
“造孽啊造孽......”
在清禮同他說起孩子的那一刻,他已經預料到了爺爺的反應。
他出一張紙巾遞到手里,安地拍了拍的肩膀,
“棠月那邊什麼反應?”
清禮急著要個孩子無非就是想留住林棠月。
可拿孩子把人捆在邊的辦法蠢得很,他要是早知道,肯定會攔著他。
秦韻干眼角的淚水,搖了搖頭:
“還不知道,清禮就給我們發了一張照片,說是他和棠月的孩子,旁的什麼也不說。”
沈政國咬了咬牙,恨鐵不鋼道:
“那臭小子我連罵都懶得罵,干出這種糊涂事兒,他是生怕外把咱們這個群抹的不夠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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