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簌簌從眼眶中滾落，大顆大顆砸在他的手背上。

許是被嚇狠了，哭得直打嗝，本停不下來。

被眼淚浸潤的泛起灼傷般的疼痛，沈霽淮手腕一僵，腦海中忽地響起一道聲音：

“你該死，一出現就把弄哭了。”

他冷嗤一聲，抬手僵輕地揩去眼角沁出的淚花，

“哭什麼，我不就是你的哥哥嗎？”

到周濃重的殺意如同煙霧般散去，周頌宜停止哭泣。

揪著小狗耳朵，吸了吸通紅的鼻尖，仰著淚痕斑斑的小臉，愣愣地看著冷兇狠的男人，小一撇，哽咽道：

“你才不是。”

哥哥才不會說這句話，他從來都是以哥哥自居。

男人兩指重新抬起的下，冰涼的指腹毫不憐惜地在上按，緋紅的薄翕張，饒有興致道：

“呵，有趣，那你說說我是誰？”

了腫痛的雙眸，把自己的瓣從他手下拯救出來，小聲嘟囔道：

“我才不想知道你是誰，總之你快離開我哥哥的。”

“他的？”

男人倏地笑起來，涼薄的眸子微微上挑，不復從前的溫潤和，帶了點漫不經心的邪肆。

他微微前傾，將不風地包裹住，薄輕輕刮過的耳垂，聲音磁沉低啞。

他說：

“小兔子，這是我的才對，開心嗎？以后都是我陪你了。”

周頌宜怔住，他的意思是哥哥不會再回來了嗎？

恐慌，難過，憤怒，一時之間就像泄了閘的洪水一般，洶涌而來，將裹挾其中。

可這個男人不久前還恐嚇要把做人偶，就算是心里有氣也不敢現在就放出來。

憋屈極了，只能別過頭，無聲對抗。

男人好似也不在意的態度，忽地站起，居高臨下地凝著，一字一句道：

“你換了他的藥，不就是想要見我嗎？”

沈霽淮瞟了眼地上那只沒有耳朵的小狗，沉冷的眸中閃過一暗。

他得謝這只漂亮的小兔子，如果不是他，他也不會這麼順利地出來氣。

那個男人警惕很高，如果不是那杯牛，他也不會毫無察覺地把沾了層鎮定藥片末的維生素吞下去。

這只小兔子好吃懶做，小聰明不用在正點上反倒是幫了他的大忙。

被男人像拎玩偶一般拎起來夾在腋下時，周頌宜算是徹底會到了什麼是作繭自縛。

昨晚剛學的新語，今天便獲得了驗卡。

一把被扔在床上，男人站在床邊，扯過被子蓋在上。

“現在給我睡覺，再讓我聽到你哭，就讓你嘗一下不聽話的小孩會到什麼懲罰。”

男人聲音和眼神一樣森冷，了脖子，努力將眼淚憋回去。

夜燈被關掉，室重歸最初的黑暗。

邊的位置微微凹陷，下一秒，一只冰涼有力的手臂搭在腰間，將往另一邊帶。

整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再次沒出息地哽咽道：

“求你了，你把哥哥還給我吧好不好？”

本以為男人會繼續冷嘲熱諷，但他沉片刻后，反問：

“你要怎麼求？”

他實在是不理解那個蠢貨，有這麼漂亮可口的小兔子在邊，居然沒想過把一口吞掉？

“求求你，求求你了......”

說是求人，乎乎的聲音提起來更像是在撒。

笨兔子本不知道這種求法有多人。

他輕輕吻了下的臉蛋，細膩，呢喃道：

“我陪著你不好嗎？我們臉和都一模一樣，你不是想要他喜歡你嗎？他不肯，那我來喜歡你好不好？”

反正他不任何道德約束，一切遵從本心。

他在潛意識里沉睡的十幾年，看著小兔子一點點長大，從胖乎乎的小天鵝長優雅漂亮的。

喜歡就要得到，得不到就搶，他努力了這麼多年，就是為了沖破囚籠來到邊。

結果不喜歡他，漂亮的小一張開就是要趕他走，讓那個蠢貨回來。

“我不要，你不是哥哥，你們是兩個人，哥哥喜歡我的，你走開，快讓他回來嗚嗚嗚......”

嚶嚶哭泣，纖薄的肩膀都得像篩子。

他一口咬住的耳垂，懲罰般地嘶磨著。

聽到痛得倒吸一口涼氣，他才心放過。

耳垂痛得好像要掉了，被男人瓣過的皮也起了一層戰栗。

周頌宜用力去掰腰上的那只鐵臂，使勁往床的另一邊拱。

邦邦的掐都掐不，折騰了好久，那只手臂依然紋不。

氣餒地將腦袋埋在枕頭里，祈禱著一覺醒來哥哥就回來。

可懷里沒有小狗玩偶，后還有只虎視眈眈的大灰狼，滾燙的目如有實質般籠罩著。

努力了好幾次都沒能功睡。

“快點睡覺，再讓我聽到你說想要那個蠢貨回來，我就拔了你的舌頭！”

被嚇得打了個激靈，眼里含著一泡淚搭搭睡去。

均勻清淺的呼吸聲在暗夜里響起，“沈霽淮”掀開被子下床，撿起那只掉落在門邊的小狗玩偶和它的耳朵。

小兔子很喜歡這只丑丑的玩偶，每次那個蠢貨幫把掉落的小狗耳朵好后，都能得到一個吻。

要不，他也試試？

在帽間翻箱倒柜找出一個針線盒，笨拙地將手指了十幾個以后，徹底失去耐心。

將沾著他鮮的玩偶一腳踹飛，煩躁地躺回床上。

他不能睡覺，最起碼在找到能讓自己意識一直占據主導地位的辦法之前，不能睡。

一睡覺那個蠢貨就會迫不及待地搶走這的使用權。

可越是這麼告訴自己，眼皮卻越來越沉，直到再也支撐不住，徹底閉合。

“你欺負了，你該死！”

男人一如既往的溫潤雅致，眉眼間帶著小兔子最喜歡，他卻學不來的和清冷。

他勾，挑釁道：

“我死不死不知道，反正那個小兔子哭得好慘，眼皮鼻尖臉蛋都是紅的，你應該心疼壞了吧？”

男人睨他一眼，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袖口，緩聲道：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再也不會有接近的機會。”

他哈哈大笑一聲：

“你在怕什麼，怕發現你的另一面如此丑陋殘暴不堪嗎？”

男人瞳孔猛得一，面上依舊淡定：

“你是你，我是我。”

他輕嗤：

“哦是嗎？那就奇怪了，人怎麼會平白無故擁有兩個自主意識呢？”

“沈霽淮，面戴久了，是不是忘了自己本該是什麼樣子？”

他無所謂，沈霽淮越抑自己，面戴的越久，他的自我就越強，遲早會等來他徹底吞噬他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