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江白嶼敲門,縱使發著燒,也絕不敢怠慢。
于是馬上坐起,小心的問,“怎麼了,白嶼哥哥?”
“看下手機。”他的聲音響起。
宴棠有些疑,想起手機被丟在地上,于是下床去取。
也沒什麼呀……
一個未知電話忽然打了進來,劃開接通。
“宴棠。”江白嶼的聲音從話筒傳來。
趕忙嗯了一聲。
“我照顧你,行嗎?”
宴棠下意識拒絕,“不用了白嶼哥哥,我沒事,真的。”
那邊安靜了一瞬。
隨后,他聲音沉沉,“必須這樣一直拒絕我嗎?”
宴棠愣了一下,到有點委屈。
明明是他要搬進來住,惹得不斷失態,還要怪不配合。
本就不舒服了,還要被他拿。
換做別人,早就罵過去了。
可電話那邊是江白嶼。
連句重話,都說不出的人。
江白嶼聽到了那邊輕微的泣聲音,態度馬上了下來。
“棠棠不哭行嗎?”他聲音放輕哄著。
宴棠覺得自己不爭氣,兩天之,失態四次,哭了兩次。
慫得像個草包。
可就是忍不住……
聽到泣聲似乎有加劇的傾向,江白嶼出一只手,扶住額頭,沉默了一下。
隨后,輕輕開口:
“要不你說,怎麼樣可以不哭,我都答應,嗯?”
任江白嶼在其他事上運籌帷幄,在宴棠的眼淚面前,也是毫無辦法。
這話顯然有效,電話那邊,明顯安靜了許多。
宴棠忽然意識到,這是個讓他搬走的好時機。
而且他還不在面前,可以更大膽一些。
于是,在心掙扎了一會兒后,小心問:“那你搬走行嗎?”
門外,高大的形頓了頓。
英俊的面龐沉了下來,連帶著鏡片后的眼眸,都跟著冷了許多。
覺他又生氣了,宴棠一時有些后悔提這個要求。
要不讓他再住一段時間?
顯示自己盡了地主之誼后再趕他走……
就這麼想了一會兒,決定收回剛才的話。
卻不想,江白嶼忽然低聲回答了個“好”。
有些意外得到想要的答案,宴棠瞬間神起來。
可偏偏又想起江白嶼說的那句“我沒地方去”。
顯然他不可能沒地方去。
但出于禮貌,是不是關心一下比較好?
思索再三,還是小心的悶著聲音問:“那你,有地方可以搬嗎?”
不能在他面前做壞人。
所以搬走需要他提出來,而且要確保不會流落街頭。
門外,江白嶼等安靜了半天,把什麼結果都想到了,卻不想問了這麼個問題。
笑意浮現在臉上,替代了方才的霾。
他刻意沉默了兩秒。
宴棠的心跟著再度忐忑。
卻聽那邊,用一句溫和的話終結了沉默。
“棠棠不用擔心,我可以睡辦公室的沙發上,雖然睡不好,但也好過流落街頭。”
宴棠愣住了,覺有些奇怪。
明明是安,但好像沒辦法心安接。
江白嶼不再給想的時間,再次詢問,“我先把你照顧好,行嗎?”
把你照顧好……
宴棠只覺腦子暈暈的,又經過剛才這番拉扯,更是思考不得。
稀里糊涂間,竟然答應了。
“好……”
江白嶼長長松了口氣,隨即電話被掛斷,敲門聲再次響起。
“現在可以進來嗎?”
“嗯……”應了一聲。
卻在江白嶼打開門的時候忽然意識到什麼,馬上撲過去,重重關上門。
“你先等下,白嶼哥哥。”宴棠慌忙制止,隨后顧不上頭暈,先去床頭,把他照片收好。
然后把墻上追隨江白嶼的計劃圖撕掉。
書桌上還擺著一堆江白嶼分過的書,也很可疑,把它們通通收進屜里。
還有放滿他設計圖紙的相冊。
用他畫的建筑畫做的照片墻。
……
江白嶼被關在了門外,沉默了。
這小姑娘房間里到底藏了多和自己有關的東西?
他有點擔心收拾太久,吃不消。
宴棠收藏自己設計作品這件事,宴城和他提起過。
昨天他就看到了客廳的抱枕,廚房的水杯,還有擺在各的雕刻品。
他頗欣,但沒有拆穿。
否則真會被趕出去。
眼看著時間流走了十分鐘,江白嶼還是又敲了敲門。
宴棠正在看著被塞滿的屜櫥子,發愁手里那條印有他設計圖案的毯子怎麼塞進去。
聽到敲門聲,驚了一跳,火速把毯子塞進床底。
然后迅速關掉所有門,又掃視了一遍屋子。
這才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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