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異常安靜，所以，孟笙的話也顯得格外清晰。

賀祁言的視線在臉上停了兩秒，隨后輕笑了聲，半真半假挑眉道：“你怎麼知道？”

許是沒有想到賀祁言會這麼坦的承認，孟笙的臉更紅了。不過是初嘗之事，哪得住如此直白不加掩飾的撥，下意識收回手，轉過去掛服，不再搭理他。

見狀，賀祁言輕笑了聲，指腹輕輕蹭了蹭掌心上的余溫，他知道這種事講究個循序漸進，不能著急，孟笙如今不排斥的就已經算是意外之喜了。

整理完行李，樓下的午飯也差不多好了，兩人一起走下樓。

樓下餐廳里，蘭姨已經將菜擺在餐桌上了。

為了給賀祁言接風，今天蘭姨做了不好吃的，除了上次賀祁言問時，說的那兩道菜，還做了幾道從前孟笙沒吃過的新菜式。

坐下以后，賀祁言才解釋，說另外的這幾道，也是蘭姨的拿手菜，算是蘭姨的家鄉菜。

聞言，孟笙忍不住問：“蘭姨不是北城人嗎？”

記得賀祁言說過，說蘭姨是從前在老宅伺候老太太的，因為他家才派過來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賀祁言搖頭：“蘭姨是寧城人，只不過很早以前就來了北城，一直在老宅工作。”

孟笙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說到這，孟笙睫輕輕垂了垂，也不知道是哪里的人。

從前一直以為自己是江城人，上次回去看了檔案才知道，自己本不是江城人，至于的祖籍是哪里福利院的檔案里也沒有記載。

見狀，賀祁言溫聲道：“怎麼了？”

孟笙回過神，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突然發現，我好像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

賀祁言神微頓，“你不是江城人嗎？”

孟笙搖頭：“不是。”

“原本我也以為我是江城人，上次去福利院看過當時的檔案才知道我本不是江城人。”

說著，孟笙輕輕聳了聳肩：“至于我是哪里人我自己也不清楚，我走失的時候年齡太小了，只有四五歲，據尤院長說，看到我的時候我正發著燒，上的服也臟兮兮的 ，看樣子已經跟家人失散很久了。”

“再加上，我到福利院以后生了場大病，尤院長說，我好了以后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清了，更別提其他了。”

聞言，賀祁言眉心微皺。

他一直以為是江城人，卻忘了也有其他的可能。

從前他不是沒有想過替孟笙尋找親生父母，只是私心作祟才一直沒能將這件事提上日程。

頓了頓，賀祁言溫聲道：“這件事或許可以給我。”

“什麼？”孟笙下意識抬頭看他，眼底微微閃著。

還沒等賀祁言開口，蘭姨就將今天的最后一單菜端了上來：“菜齊了，先生太太慢用，有需要隨時我。”

說完，蘭姨便轉離開。

既然已經被打斷了，賀祁言也不急著解釋，畢竟要調查的是十幾年前的事，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的，他現在也不能確到底能不能幫孟笙找回家人， 等有了眉目以后再說也不遲。

他手，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起湯碗盛了一碗湯放在孟笙面前：“你喜歡的冬瓜排骨湯，嘗嘗今天的合不合胃口。”

孟笙點頭，既然賀祁言沒繼續說，也沒追問，低頭舀了一勺湯喝。

“怎麼樣？好喝嗎？”

孟笙點頭：“很好喝，蘭姨的手藝似乎又進了。”

聞言，賀祁言輕笑了聲，偏頭看著淡淡發問：“確定不是因為你太久沒吃過蘭姨做的菜？”

“……”

孟笙聽得出的言外之意，無非是在揶揄半個月沒回家罷了。

回道：“那不是因為你不在麼，我一個人怪無聊的。”

“是嗎？”賀祁言挑眉：“這麼說，我可以理解你希我多在家陪你嗎？”

“？”

孟笙愣了愣，并沒有這個意思。

頓了頓，解釋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說——”

話還沒說完，就被賀祁言打斷：“沒事，不用解釋了，我懂你的意思。”

孟笙：“？”

“你懂什麼了？”

賀祁言一邊低頭夾了一塊排骨放進對面的餐盤里，一邊漫不經心道：“以后會盡量出差，多在家陪你。”

孟笙：“……？”

-

翌日上午，賀祁言照常送孟笙去學校。

中間只隔了半個月而已，孟笙再次坐上這輛車的心境卻大不相同。從前只覺得麻煩賀祁言送去上課有些過意不去，但今天一早卻對這件事莫名的生出了些期待。

到了學校門口，孟笙照例跟賀祁言打了聲招呼以后就推門下車。

臨走前突然。想起什麼，回過頭：“對了，我今天下午沒課，中午陪趙吃完午飯就回去，你晚上不用過來接我了。”

“嗯。”賀祁言點頭：“下午到家記得發微信給我。”

孟笙點頭，角忍不住輕輕翹起：“好，我知道了。”

這句話幾乎賀祁言每天都會說一次，但今天覺得格外甜。

孟笙到教室的時候，趙已經幫占好位置了。

“笙笙，快過來。”

孟笙笑著走過去：“早啊，。”

見心不錯，趙朝了眼：“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呢。”

孟笙一邊把課本從包里拿出來放在課桌上，一邊看著問：“為什麼？”

趙笑著語氣曖昧道：“小別勝新婚聽沒聽過？”

說著，低聲音：“再加上你們剛剛互通心意，還不得干柴烈火？”

聞言，孟笙臉頰紅了紅：“你別胡說，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沒有的事。”

“不會吧？”趙陷沉思：“賀大佬看著也不像那方面不行的啊。”

孟笙：“……”

趙看著：“難道昨天你回去，他就沒有什麼表示？”

孟笙輕輕眨了眨眼，思考兩秒：“好像有。”

聞言，趙激了一瞬：“什麼表示？什麼表示？”

孟笙：“他說他在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