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宋景硯那可怕的生鐘發揮作用,他很快就靠著沙發睡著了。
不多時,他便又做了那個似曾相識的夢。
還是熱鬧的芙蓉鎮,還是七八歲的他帶著兩個小孩在人人的街道上跑,很快就把跟著他們的保鏢保姆遠遠的甩開了。
他左手牽著茜茜,右手牽這白瑤,三個人一看終于擺了看護他們的人,只覺得自由了,開心不已。
“茜茜,瑤,你們一定要牽好我的手,千萬不能放開,這里人太多,走丟了可就找不到啦!”
“好的景硯哥哥!”
小時候的陸夏還被疼的父母喚作茜茜,仰著小腦袋聲氣的答應著。
白瑤略大一些。
穿著一白的公主,頭上帶著鉆石小王冠,抬頭走的筆直,最近媽媽在帶著練習抬步,只有六歲的已經差不多和宋景硯一樣高了。
天生的模特材和氣質,此刻已經完全被旅游小鎮上各種好玩的小東西吸引了注意力。
忽然,指著不遠的一個掛滿五彩繽紛棉花糖的小車車朝宋景硯大喊:
“景硯哥哥,我想吃棉花糖!”
“好,給你買!”
七八歲的孩子最喜歡學大人的模樣,他拿出自己昂貴的錢夾,從里面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攤主,“要兩個棉花糖,一個的,一個……藍的!”
白瑤喜歡,陸夏喜歡藍,兩人一人一個。
攤主收了錢,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就做好了兩個棉花糖,云朵一樣的棉花糖遞過來的時候,八歲的宋景硯別提有多開心了。
他一副大哥哥的樣子將的遞給白瑤,“給,你的!”
“謝謝景硯哥哥!”白瑤接過棉花糖甜甜道謝。
就當他轉要給陸夏棉花糖的時候,卻怎麼都找不到人了,他慌的大喊的名字。
和曾經無數次在夢里一樣,他看不到更遠,只能蹲下在無數雙之間尋找小小孩的影,那種悉的無力、恐慌包圍著他。
白瑤跟著他,揪著他的角在人群中穿梭。
現實中的宋景硯,此時已經滿頭大汗,他著自己極速跳的膛,間發出并不清晰的吶喊聲。
夢里,他跑了無數個街道,喊的嗓子都快啞了。
終于在一棵柳樹下,看到了正在把玩著小風車的陸夏,他一下子就跑了過去,一把抱住。
小孩“哇”的在他懷里哭了起來。
“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景硯哥哥和瑤姐姐了,嗚嗚嗚……”
“我找到你了,茜茜,我找到你了!”
他手里還著那棉花糖,只是現在已經融化的面目全非,白瑤臉上,手上都是棉花糖,看著臟兮兮的,手上的那也只剩下一了。
三個人臉上都臟的跟小貓咪似的,哭夠了就開始看著對方笑。
宋景硯促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了,這是十幾年來,他第一次在夢里找到了被自己弄丟的那個孩子。
“茜茜,我們回家。”
他喃喃說著,剛才急促的呼吸聲逐漸平穩。
躺在沙發上的陸夏被他弄出的聲音驚醒,約覺到頭頂有什麼東西在,仰頭看去,卻看到了宋景硯的側臉。
如刀鋒一樣的臉頰,在暗的照耀下,更加有型立。
他好像是在做夢。
陸夏沒敢驚他,很意外他會出現在這里,在看到他的那一剎那,心跳也慢了一拍。
“茜茜,我找到你了,我們回家。”
他這樣說著,呼吸變得平穩起來,整個人也逐漸放松了下來。
陸夏抬手,輕輕平他皺的眉頭。
的手指很涼,落在他的眉心,只覺得溫熱的從指尖傳來,順著指尖傳到手臂,到整顆心臟——
的心,也在變暖。
宋景硯是那樣一個矜貴驕傲的人,如今竟為了陪著他,坐在地上睡覺。
此刻陸夏的腦海里閃過“陪伴是最長的告白”這句話。
這算不算是,他特別的表達的的方式。
剛才還睡得昏天暗地的,忽然就清醒了過來,角不自覺的開始上揚。
注意到自己上蓋著宋景硯的外套,躺在沙發上還好,宋景硯就這麼坐在地上,到了后半夜,一定會冷的吧。
輕手輕腳的將服蓋在了宋景硯的上,自己就這樣仰頭看著他。
他的手很大,微張著搭在上。
陸夏悄悄探出自己的手,放進他手掌形的圓弧力,心里一麻,像是被蜂蟄過后滲出了來。
病房里很安靜,除了三個人的呼吸聲,就只剩下儀有規律的“嘀嘀”聲,聽著倒讓人更容易眠了。
陸夏枕著自己的手臂,嚶嚀道:“宋景硯,你找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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