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電話那邊就陷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直到秦景懷又喊了一聲安叔,安總管的聲音才斷斷續續從電話里傳了出來。
“二爺,您不知道麼?二夫人聽說您去找了湯小姐,已經搬出去了。”
秦景懷臉沉沉,“能搬去哪里?我聯系不上!”
“這我就不清楚了,二夫人走的時候,也并沒告訴我們去了哪里,應該是搬去朋友家住了吧。”安管家有些不確定地道。
秦景懷低聲咒罵一聲,“行,我知道了。”
便果斷掛斷了電話。
至于微博上的這些熱搜,他也不知怎麼會發酵這樣。
明明自己只不過是聽了助理的話,讓公司出面護著湯妤,先控制住那些輿論再說。
可不知怎的,最終卻變如今這番局面。
本是出于無奈之策,回頭解釋便是,可秦景懷也沒想到,會變如今這番局面。
如今不僅聯系不上林朝熹,甚至還找不到人,不會出事吧?
看著空的屋子,秦景懷的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不知何故,生出了一恐慌。
就在他正六神無主的時候,秦家老宅的電話卻打了過來。
才剛一接起,秦老夫人帶著威嚴的聲音就從電話里傳了過來。
“現在,立馬回老宅一趟!不要讓我找人請你過來!”
話音剛落,就啪地一下掛斷了,可見秦老夫人是有多惱火。
秦景懷咬了咬牙,知道自己鐵定是要被教訓的了。
但他也沒想到,自己只不過是讓助理替他出面解決了這些輿論,可沒讓他用博宣他和湯妤的關系。
看到那些消息,肯定是要氣炸了。
等到秦景懷趕回秦家老宅時,才剛進門,就被秦老夫人扔過來的茶杯出了一條長長的傷口,厲聲訓斥道,“給我跪下!”
客廳里,秦家人都被秦老夫人喊了回來,秦家二叔一家四口、秦戰以及林朝熹都齊聚在客廳,看著秦老夫人發怒,誰也不敢上前。
林朝熹坐在秦老夫人邊,雙眼紅腫,顯然是哭過了。
從小到大,秦老夫人都極為寵溺秦景懷這個孫子,從未有過一句重話,今天還是頭一次,在所有秦家人面前罰秦景懷。
秦景懷神麻木地跪了下來,“。”
秦老夫人冷笑一聲,“你還愿意喊我一聲?我問你,你是不是特別不滿秦家安排給你的這樁婚姻,甚至要當眾駁秦家的面子,就非要你養在外邊的那個小兒不可?”
秦景懷猛地抬起頭,神倔強,“,我和阿妤不是那種關系,你們都誤會了!”
“二侄子,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在媽面前打腫臉充胖子了。”
“現在京城里的人都知道,那個湯妤才是你的正牌夫人,你就不把小林放在心上,你這不是想氣死老夫人麼?”
“別人都知道,這門婚事是老夫人給你看中的,你這樣打老夫人的臉,可不就是讓老夫人傷心麼?”
寂靜的客廳中,一道戲謔沉的聲音輕飄飄地傳了過來。
林朝熹抬眼去,卻對上了秦家二叔略有深意的目。
這位秦家二叔,曾經是見過的。
秦老夫人膝下有二子,長子十年前就已經車禍亡,留下這一個兒子,也就是秦家二叔秦旭。秦旭來老宅的次數不多,嫁進秦家這麼多年,也只在家宴上見過幾次秦旭,接并不多。
但僅有的幾次接,讓對這位秦家二叔留下的印象并不怎麼好。
總覺得這人不是什麼好人。
因為不常來老宅,偶爾見過幾次秦旭,也只是點頭笑過。
秦旭的一兒一,兒子秦耀然,兒秦冉冉,都對沒有好臉,能覺得出來,這對姐弟并不怎麼喜歡,只不過礙于秦老夫人的面子上,才勉強沒表現出來那麼明顯。
秦旭這話一出,秦老夫人的臉就愈發冷了起來,捂著口,怒視著秦景懷,“你若是不愿意,大可以拒絕,沒必要耽誤朝朝三年的青春,沒了你,興許還能過得更幸福。”
“可為了你,卻付出了這麼多!”
秦景懷抿了抿,低著頭沒有吭聲。
“,您別生氣了,網上輿論的事,我會理的,別傷了。”秦戰開口道。
“景懷年輕,難免會做錯事,相信他以后不會再犯了。”
秦老夫人失落地搖了搖頭,似乎對自己這個孫子失至極,“養了你這麼多年,整日不學無,跟著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到廝混就也罷了,行事作風沒有你哥哥的半分風采,若是你父母在天有靈知道了,指不定還會怪我沒有教好你。”
秦景懷渾一僵,頭垂得更低了,攥著拳頭,一聲不吭。
“走吧,孩子,你好久沒回老宅了,陪說說話。”
秦老夫人拍了拍林朝熹的手,就在林朝熹的攙扶之下往花園里走,半分眼神都并未留給跪在地上的秦景懷。
秦戰也只是抬眼瞥了一眼秦景懷,面淡淡地從他邊經過。
最親的兩個家人都是這般的反應,可想而知,他這次惹的事有多嚴重。
秦景懷拖著麻木的雙起,轉眼就對上了始終坐在那里的秦旭的目。
秦旭似笑非笑道:“二侄啊,我還真同你的,你的老婆,與你大哥相看上去可比跟你親近多了。”
“不過你既然不喜歡,又為什麼不跟離婚?”
秦景懷垂下眼,沒有說話,也不想搭理這個笑面虎,拖著僵的步伐就走了出去。
秦旭則看著秦景懷離去的背影嘖嘖稱贊,神詭譎莫測,“看來秦家,要有好戲上場了。”
“真的很期待呢。”
“真想看到兄弟之間爭個你死我活的畫面,那一定很。”
秦旭意味深長地說了幾句話,便起離開。
——
秦家花園。
“朝朝啊,真是讓你委屈了,回去我肯定好好罰罰那臭小子,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秦老夫人面上帶著慍怒道。
想必如今,秦老夫人還不知道和秦景懷已經離婚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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