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熹只聽見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其中還夾雜著哐啷的酒瓶碎裂聲,以及邊人驚慌失措的喊,就覺扯著自己頭發的力量一松。
抬頭一看,阮芷正握著碎裂的酒瓶,怒視著其他幾個紈绔,怒極大喊,“現在是法治社會,你們還講不講理了?”
“有權有勢就可以欺負人麼?”
方才還囂張跋扈的封時,正捂著腦袋坐在滿是玻璃碎片的地上,額頭上緩緩流下鮮,似乎被酒瓶給砸迷糊了。
其他紈绔見阮芷居然有膽子敢打封時,詭異地陷了短暫的沉默,隨后忽然意識到什麼,一擁而上圍在封時邊。
“時哥,你沒事吧?這人瘋了吧?居然敢打時哥,知不知道時哥是什麼份?”
“時哥只要一句話,就能將你們一家都破產,滾出京城,不要命了麼?”
等封時好不容易回過神來,下意識一額頭,卻得滿手鮮,頓時怒從中來,狠狠地盯著阮芷,“特麼的,從沒人敢這麼打本爺,信不信本爺明天就讓人將你賣去山里給人做小老婆?!”
“你還真以為,林朝熹這人能幫得了你不,空有秦家二夫人的名頭,實際地位連下人都不如!”
林朝熹心中咯噔一跳,忙擋在阮芷前,冷冷地盯著這些人,“封時,我知道你們封家權勢很大,但這是違法犯罪,你若是敢對我朋友怎麼樣,我會報警的!”
“要是真急了我,我不介意跟你們魚死網破。”
“反正我人財兩空,拖你這個富家爺下馬,算我賺了!”
這些紈绔爺都面面相覷起來,原因無他,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氣的林朝熹。
只不過為了一個人,就跟他們要死要活的,這不像是的子。
方才那些還囂著的紈绔立馬收了聲,他們不像封時,還有秦景懷罩著。
要是真讓家里知道自己又在外邊鬧事,指不定要將生活費給停了。
對于這些紈绔來說,停了他們的生活費,比要了他們的命還難。
——
包廂的另一邊,僅僅一墻之隔。
霍安一邊津津有味地喝著小酒,一邊聽著隔壁的“鬧劇”,嘖嘖慨,“沒想到,這秦家二公子的戲,這麼彩。”
“還不算白來一趟。”
坐在霍安對面的,正是沈子康。
沈子康微挑眉,輕呵一聲,“老霍,你確定,要繼續看戲?”
“封時這人可是睚眥必報,這兩個小得罪了他,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弟妹就算了,好歹也是秦景懷的老婆,可帶來的那個小就不一定咯,肯定會被封時瘋狂報復。”
“這一生,都得毀咯。”
聞言,霍安卻慢條斯理地又給自己滿上了一壺酒,嘖嘖兩聲,“行吧,就算小爺樂善好施,英雄救一回也未嘗不可。”
“走吧。”
而在包廂里邊的人,全然未知,他們的鬧劇都被人全程聽見,甚至還錄了音。
“嘖嘖嘖,我說是哪兒這麼熱鬧呢,原來這麼多人都在這兒呢。”
沈子康輕拍著手,瞇著眼,緩緩走了進來,打破了包廂中的肅穆氣氛。
封時對自己的小弟還敢逞兇斗狠,一旦遇到了比封家還厲害的人,那是屁都不敢放。
沈子康與霍安一進來,封時立馬就認出了他們,額頭不由得冒起冷汗。
這兩個祖宗怎麼來了?
沈子康與霍安這二人,可是秦爺關系最好的伙伴,在這京城中地位非同凡響,說句不好聽的,就連封時他爸也得對二人客客氣氣的,一句重話都不敢說。
惹惱了秦戰,他是不敢再得罪這二人。
那不妥妥給封家挖坑。
想到這里,封時眼睛一轉,又換上一副恭敬的神,“沈小爺,霍二爺,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這鬧了點誤會,擾了沈和霍的興致,實在是抱歉。”
他們這些紈绔子弟,可不像霍安和沈子康。
這二人雖然也是世家子弟,但都是依靠自己的拼搏,才坐到這個位置上,與他們這些混日子的紈绔爺區別大了去了。
封時可不敢得罪他們。
不說這二人背后的霍家與沈家,單單是秦戰一人,幾乎無人敢挑釁。
霍安瞥了一眼笑嘻嘻的封時,眼中閃過一抹輕視,負著手走到林朝熹跟前,“不巧,你們已經打擾到我了。”
“一群大男人欺負兩個小姑娘,也不嫌害臊。”
“今天這事,要是傳到上,你們幾家的名聲可都要毀了吧?”
霍安邊笑意更甚,手中攥著錄音筆,“我這人有職業病,剛才不小心將你們說的話都錄了下來哦,你們猜猜,我要是將這段錄音發到網上,會怎麼樣呢?”
此話一出,在場的幾人都臉一白,面驚恐地看著霍安。
沈子康又在旁邊煽風點火道:“嘶,我忽然想起來,這家餐廳有我朋友的份,包廂里都安裝有攝像頭,找他要一份監控應該不是問題。”
“嘖嘖,這段視頻要是放在網上,一定能讓你們幾家公司都更上一層樓。”
說著,沈子康就興致沖沖地拿出手機,一副要打電話的模樣。
有人扛不住了,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哀嚎求道:“沈小爺,求求您了,不能這樣做啊!我爸媽知道了會打死我的!”
“我們錯了!真的知道錯了!我們不該欺負人!求沈小爺放我們一馬吧!”
封時的臉瞬間煞白,他不明白,霍安和沈子康為什麼要為了這兩個人出頭。
他們以前不是不管林朝熹的事麼?
京圈里骯臟的事兒多了去了,這二人也從未管過。
可今天怎麼會忽然出來,一副要護著林朝熹的模樣?
難道是林朝熹這個人,不僅跟景懷哥結婚了,還在外邊勾三搭四,紅杏出墻?
封時咬牙關,憤恨地瞪了一眼林朝熹,只能低頭求饒道:“沈,霍,是我這些小弟不懂事,沖撞了二位,還請二位高抬貴手,饒過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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