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聽聽。”顧承沐道。

憐憐與其他深閨子不同，經常會說出一些出乎意料的話，讓他很是欽佩。

楚云汐收起玩笑的神，認真道，“我要親自去醫院授課。娘親雖醫湛，但一人之力終究有限。”

“若能多培養幾位醫高明的醫，日后也好開設專為子診治的醫館。”

“如此一來，就不會有子患了疾，因為于向男大夫開口，生生把小病拖了大病，丟了命。”

角輕揚，眼中帶著期許，“待們學，再由們教授更多的子，將這樣的醫館開遍大晉，也算是我為天下子略盡一點綿薄之力。”

楚云汐說這番話時，眼睛都是亮的。

顧承沐凝著瀲滟的雙眸，恍若看見璀璨星河。

他實在是忍不住不夸，“怎麼會是綿薄之力，讓子不再為疾所困，耽誤命，天下子都會激你。”

“史書會寫下你的名字，你的善舉會流芳百世。”

顧承沐心底驀地涌起一難以言說的悸，這覺超了男。

他像是獨行于永夜中的旅人，擁抱住了一明亮的月亮。

一只屬于他自己的月亮。

顧承沐吻了臉頰一下，“憐憐，我真的好喜歡你。”

楚云汐笑一聲，“別鬧，芝芝還在這里呢。”

顧承沐看一眼認真數腳趾的兒，低笑出聲，“芝芝這麼小，懂什麼。”

芝芝聽見爹爹自己，抬起亮晶晶的大眼睛看著他。

“跌、跌。”

雖然發言模糊，但能聽出來是在“爹爹”。

夫妻倆一驚，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道，“芝芝會爹爹了。”

顧承沐聽著兒可的小音，心都要化了，抱著兒道，“芝芝，再兩聲，爹爹。”

前些日子芝芝還只會“羊、羊”地娘親，不會爹爹，顧承沐嫉妒壞了，現在終于會爹爹了。

芝芝高傲地扭過小臉，就是不。

顧承沐沉浸在兒會“爹爹”的喜悅之中，非要再聽一聲不可。

“芝芝爹爹，你爹、爹。”

芝芝胖嘟嘟的小子在爹爹懷中扭來扭去，掙扎無果后，一個不高興，“哇”一聲咧哭了。

楚云汐瞪了顧承沐一眼，將兒從他懷中抱了過來，冷著臉道，“芝芝剛剛學會說話，你做什麼。”

芝芝也是快到睡覺的時辰了，被老父親逗的不開心，在娘親懷中小臉皺一團，放開嗓子哭，金豆子一個勁的往下掉。

楚云汐又瞪了顧承沐一眼，“都怪你！”

現在恨不得踹顧承沐一腳，芝芝長大了，很這麼哭，這是真的不開心了。

顧承沐壞笑一聲，“我有辦法不讓哭。”

說罷，他出食指，輕點了一下芝芝剛長出來的小牙。

芝芝怔了一下，果然不哭了，以為有好吃的，咂吧了兩下小。

結果卻發現沒有好吃的，自己被騙了，哭得更厲害了。

楚云汐還以為他能有什麼好辦法呢，結果就這？！

氣得不行，將芝芝往他懷中一塞。

“你弄哭的，你哄！”

“哄不好今晚你就別上床睡覺了！”

顧承沐立刻抱著兒輕哄，“小祖宗別哭了，爹爹知道錯了。”

他瞄著楚云汐臉，“你再哭，你娘就不讓爹爹上床了。”

楚云汐將臉撇向一旁，懶得理他。

*

新帝登基那日，一切從簡。

太和殿前，禮捧著帝的禪位書高聲宣讀，群臣跪拜，高呼萬歲。

別看這些朝臣是跪著的，但因為皇帝換了男人坐，他們覺得自己又站起來了。

甚至有些人覺得，新帝很快就會將帝頒布的新律法廢除。

什麼子婚姻自由，可單方面提出和離？

子覺得丈夫不好，說走就走嗎。

什麼妻？

夫妻倆吵架，忍不住手，打了妻子一掌，還要誅夫家九族嗎。

這本就是無稽之談！

“平。”

顧承沐一明黃龍紋袞服，眉目冷峻掃過眾臣，卻在看見楚云汐時，眉眼泛起一溫。

隨即，他看了一眼壽喜，“宣讀新詔。”

壽喜立刻高舉明黃圣旨，在前方宣讀。

“一，凡吏貪墨超十兩者，削職流放，超百兩者，誅三族。”

“自本日起，三十日將所貪錢糧如數上繳國庫，可既往不咎，逾期不繳、匿贓款者，一經查實，罪加三等。”

員們面面相覷，若是這麼說，在場的員，怕是要死一多半了，看來新帝要大力度整治貪腐了。

“二、娶妾為嗣計，非為也，員年四十以上無子，方許娶妾，違者笞四十，徒一年半。”

員們眼前一黑。

要知道，原來一品可納妾六人，遞減至九品兩人，這下好了，無論幾品，你沒有兒子，過了四十才準納妾。

如此一來，不僅絕了員納妾的心，也絕了員想將兒送進宮的心。

壽喜公公繼續道，“三、晉員不得召侍宴，違者罰俸半年，記劣一次。”

“不得宿娼過夜，違者削職一級，妻族可訴和離，同僚知不舉者，連降三級。”

員們眼前又是一黑。

男人嘛，就那點事，家里的看膩了，出去找個樂子，也無傷大雅。

這下好了，抓到直接降級，看見了不舉報還要一降再降。

當為的是什麼，不就是財嗎。

都說新上任三把火，新帝這要將他們燒干凈啊。

然而這都是作風不正員的想法，對于那些嚴于律己的員來說，這些新規對自己毫無影響。

以孫首輔為首的員，跪地高呼“陛下圣明”。

禮部尚書上前一步，恭敬詢問，“陛下，登基大典禮，今晚是否設宴。”

顧承沐道，“宴席就免了，著欽天監十日擇出吉日，籌備立后大典。”他看一眼邊的妻子，神溫，“一定要隆重。”

楚云汐微怔，側目回著他。

顧承沐眉眼含笑，“憐憐，朕一定要將之前的婚禮補回來，下聘、納吉，十里紅妝，一個都不會。”

說完，他旁若無人一般，在群臣面前挽起了楚云汐的手。

楚云汐臉都紅了，“快放開，那麼多人看著呢。”

顧承沐不放，反而握得更了。

朝臣面面相覷，很想在下面小聲議論，但是又不敢。

陛下登基大典連宴席都不擺，卻要安排一場隆重的立后大典。

再想想那些有益于子的新規，新帝明顯就是在討好帝。

嘖、嘖……他們之前還以為，帝登基不過是權宜之計，禪位不過是給新帝一個名正言順，當皇帝的機會。

畢竟朝政大權，一直都是在新帝手中。

現在他們明白了，夫妻倆無論誰當皇帝，背后真正的掌權者都是帝。

因為新帝聽帝的話，新帝是個怕媳婦的“耙耳朵”。

*

當天晚上，顧承沐送給楚云汐一個長方檀木錦盒。

楚云汐坐在貴妃榻上，拿著錦盒輕輕晃了晃，不解道，“這是什麼。”

顧承沐摟著的纖腰，神一笑。

“你打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