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汐聽見太子的話，小臉先是一白，接著紅著臉道，“殿下，您都看見了。”

顧承沐哼笑一聲，“左腳絆右腳，你還真是本事。”

楚云汐箍在太子腰上的雙臂纏得更了，綿的子著他，侍寵而。

“既然如此，殿下為何還要護著妾。”

顧承沐臉微沉，“以后在孤面前耍這種把戲，孤最討厭別人騙我！”

楚云汐小臉埋在他前，糯糯道，“知道了殿下，妾以后不敢了。”

*

方苧失魂落魄回到落霞苑。

下人在一旁收拾行李，枯坐房中目呆滯。

繁英嬤嬤畢竟有命在，走過去語重心長道，“老奴奉皇后娘娘之命伺候您，有些話老奴必須要說。”

方苧眼珠了，沒說話。

繁英嬤嬤知道能聽見，又道，“您剛剛去晚香殿為難楚側妃時，金側妃可有面？”

方苧神一僵，恍然大悟。

是啊，在落霞苑時，金皎月一直在邊，路上似乎也還在，可進了晚香殿，金皎月就像消失了一般。

繁英嬤嬤見有了反應，繼續道，“金側妃居心不良，今日就是來挑撥離間的，您偏偏信了的話，不顧老奴勸阻進晚香殿鬧事，這才惹得殿下不滿。”

“您后是站著皇后娘娘不假，可您別忘了，東宮是太子說得算，將來太子做了皇帝，天下都是他說的算。”

“您不去討好太子，而是針對他喜歡的子，惹他厭棄，是不是反了？”

方苧聽見這話，肩膀一松，此時才明白自己錯的離譜。

繁英嬤嬤將底牌告訴，“皇后娘娘私下里囑咐過老奴，您去慈悲庵祈福只是幌子，讓老奴借此機會，傳授您夫之以及馭下之，以便為您的皇后之路鋪路。”

方苧聞言直了脊背，眼中又恢復了神采，“皇姑母真是這麼說的？”

繁英嬤嬤點頭，“但皇后娘娘也說了，倘若您不爭氣，沒了辦法，也只好扶持別人。”

其實皇后沒說過這樣的話，只讓盡心管教，可若是不這麼說，方苧恐怕不會聽的話。

方苧看了一眼繁英嬤嬤，約記得，剛剛在氣頭上時，好像扇了繁英嬤嬤一掌。

但是主子，斷沒有給嬤嬤道歉的道理，于是什麼也沒說。

*

晚香殿。

因為太子當眾宣布了楚云汐晉升側妃一事，楚云汐大方地給院中每位宮人賞銀十兩。

十兩銀子，夠普通百姓賺半年了，晚香殿上上下下都開心的不得了。

另外，楚云汐還命人將小順子進了房中。

楚云汐坐在貴妃榻上，著茶盞看著下方，“抬起頭來，讓我瞧瞧。”

小順子一直是末等太監，這還是第一次進院子面對面跟貴人說話，誠惶誠恐抬起頭，垂著眼皮不敢看楚側妃。

楚云汐觀他面相，額頭飽滿，眉濃而齊，眼神明亮，看起來聰明且忠誠。

怪不得今日在院中，能說出那番看似求饒，其實告狀的話。

楚云汐見他臉上有傷，對一旁的櫻雪道，“將我那瓶活化瘀的舒痕膏拿來，送給小順子。”

“是。”櫻雪應聲進了間。

小順子慌忙跪下，“奴才謝側妃賞賜。”

奴才挨打，主子若是能恤個一句半句，他們就激不盡了，哪有像楚側妃這般，還記掛著他留不留疤的。

櫻雪送來舒痕膏，小順子雙手高舉頭頂接過。

楚云汐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又放下，“以后你就留在我邊伺候吧，不用去外院了。”

正好，邊沒個得力的宮人，瞧著小順子就不錯。

小順子怔愣了一下，險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這是……從末等太監升為三等太監，來貴人邊伺候了？

他一個頭磕在地上，激得眼眶發紅，“王順誓死追隨主子！”

楚云汐擺擺手，“好了，下去吧。”

“奴才遵命。”

小順子懷著激的心離開了。

楚云汐抬眼看一眼窗外，見時辰不早了，吩咐道，“去小廚房取一份五香餅，一份蛋黃。”

“是。”櫻雪應聲去了。

楚云汐拎著食盒，去了乾元殿。

走到書房門口，正好遇見壽喜。

“奴才見過楚側妃。”

壽喜一低頭，見手中拎著食盒，眼睛瞇一條，笑著道，“奴才正要去小廚房，給殿下取些糕點呢……”

他越說聲音越大，臉沖著書房的方向，“楚側妃這就送來了，真是關心殿下。”

前些日子他生病，楚側妃派人給他送了不補藥，才能好得這麼快，這份恩他記著呢，當然要幫說話。

“既然楚側妃來了，奴才就不打擾了。”

說罷，他還幫楚側妃開了書房門，再幫關好。

楚云汐拎著食盒進去，臉上笑容俏。

“妾參見殿下。”

顧承沐看著書案上的輿圖，聲音清冷，“你倒是會收買人心，壽喜連問都不問就放你進來了。”

楚云汐水潤潤的眸子眨了眨，無辜道，“殿下，您說什麼，妾聽不懂。”

將食盒放在書案一角，反問道，“難道您不想見妾嗎。”

這招是杜九娘教的。

男人問話，想答便答，不想答時就去反問他，千萬不能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顧承沐抬眸，目在瑩白的小臉上停頓一下，接著又看向食盒。

楚云汐打開食盒，聲道，“殿下，妾給您備了五香餅和蛋黃。”

顧承沐合上輿圖，楚云汐用小銀叉將點心分小塊，小碟子擺在他面前，這麼做一是方便他吃，二是為了試毒。

五香咸香松脆，蛋黃沙糯香，顧承沐連著吃了好幾口，停下來想喝茶時，又有一只茶盞遞過來。

“殿下，您用茶。”

書房明亮的燭火照耀著人面，烏眸清若秋水，瓣艷若花瓣，不經意一縷發垂落，在臉頰上，憑添了幾分溫。

顧承沐接過茶盞，輕笑一聲，“這般殷勤，倒是讓孤想起，你曾經威脅孤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