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一聽，覺得這只是投石問路的換條件罷了，立即拒絕：“不用了，我喜歡臨床。”

也確實喜歡臨床，不然當時就沒必要那麼累去學醫。

院長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點點頭：“看來溫醫生還是不忘初心啊。”

溫黎點頭，微笑，沒有過多的語言跟他客套，等著他繼續說。

跟院長參加過幾次飯局，便知道，院長雖然是醫生出，但他投行政崗位多年，早已經是利益最大化的行政思維。

院長見溫黎話，自己喝了口茶，繼續說道：“上次跟沈總吃飯，怎麼沒聽你說你們就是夫妻啊。”

“我認為工作和私生活分開比較好。”溫黎別有所指的說。

院長仿佛沒聽明白說的工作和私生活應該分開，一副頗為為難，但又不得不開口的模樣，說：“是這樣的溫醫生，我們醫院有一道審批手續，需要程局簽字，現在手續就在程局那里，有段時間了，一直沒批下來。”

院長打著商量的語氣：“程局是你丈夫的親姐夫，你看你方不方便私下問一問怎麼回事，能不能通融通融，盡快給批下來？”

這最后一幾個字才是重點，溫黎大腦轉的飛快，想著該怎麼婉拒，又不會駁了院長的面子。

覺得自己手幾個小時都沒有這麼累，果然不是干行政的料。

當然知道大姐夫是衛生系統一把手，但不想用私人關系找自家人解決公事，手續批不下來，自然有批不下來的道理。

程虞一直瞞自己的份，就是怕這種麻煩找上門，沒想到份剛被出來，麻煩就找上了。

“院長，豪門里規矩特別多，我也不能跟你保證什麼，我只能稍微跟姐夫提一我們二院的事。”溫黎本想把自己說的更可憐些，但又怕院長不信，反而適得其反。

只要肯去提，院長就覺得八九不離十，怎麼說他們都是一家人。

“好好好，事辦，一定不了你的好。”院長提前許諾。

出了院長辦公室，正好是午飯時間，溫黎約了程虞一起吃午飯，兩個人一邊吃午飯一邊吐槽院里的歪風邪氣。

“還是你聰明，早早的藏好份。”溫黎羨慕極了。

“那是，我就連資料里家屬一欄填的都是我外婆的名字，他們又不知道我外婆真名什麼。”程虞得意的說。

程虞喝了口湯，問：“這事用不用我問問我爸？”

溫黎想了想，說道：“不要直接問，不要讓大姐夫知道院長找過我，免得他為難。”

程虞一點就通：“明白了，我旁敲側擊的問，反正我也是二院的醫生。”

程虞接了個電話，是媽打給的，掛了電話后，提醒溫黎：“我小舅快過生日了，你知道嗎？”

溫黎愣了下，還真不知道：“多虧了你，讓我有時間準備生日禮。”

“你小舅喜歡什麼？”溫黎還真不知道沈岸喜歡什麼，他似乎什麼都不缺。

“飛機啊，我小舅因為喜歡飛機，20歲接手沈氏集團后，立即創辦了航空公司。”

溫黎吃飯的作一頓，以為自己已經想的很徹，已經能接納他過去，已經能用平和的態度看待書房里那只紙飛機。

可聽到他因為喜歡飛機而創辦了航空公司，心里的酸，還是會不控制的翻涌。

是有多，才能讓他在自己最為病弱的時候，為了迎合白月的喜好，而去創辦一個航空公司。

平生所有的尖酸刻薄、嫉妒、在這一刻聚集到了頂點。

溫黎苦一笑：“我總不能送他一架飛機。”

程虞沒看到的表，大大咧咧的說：“你送他個模型，他都會非常高興吧。”

溫黎心的小怪在囂。

模型……

也未嘗不可。

晚上下班的時候程虞特地跟溫黎一起去停車場，不為別的，就為了看看小舅是不是又給黎黎買了咖啡或者果，又不給買。

果然，一點都沒讓失，遠遠的就看到小舅那輛黑歐陸停在最邊上的位置。

沈岸看到溫黎從大樓里出來，拿著一杯橙從車上下來，等走近了，將橙遞給。

“秋天的第一杯鮮榨果。”這是他今天看到余音發的朋友圈，現學的。

程虞氣哼哼的問：“小舅你說實話，其實你不是我親小舅吧。”

沈岸聞言神復雜的嘆了口氣：“你猜對了，你是我姐從垃圾堆里撿來的。”

程虞哼了聲，氣的轉要走，不想腳步還沒邁出去，就被沈岸拽住了馬尾辮，拽著不撒手。

程虞被迫站在原地不。

看到沈岸從司機手里接過一杯新的橙，松開的辮子，將橙遞給：“走吧。”

溫黎看著他們這沒差幾歲的舅甥真的很稚，問程虞：“不跟我們一起吃火鍋嗎？”

“不跟沒緣關系的舅舅一起吃飯。”說完拔就跑。

“沈總，你怎麼那麼稚啊。”溫黎發現沈岸真的只有跟程虞相的時候才會變得特別稚。

沈岸挑眉不語，稚嗎，他們從小就這樣。

“其實程禹更稚，他還經常程虞的零花錢，喝程虞的牛，讀程虞的書。”沈岸細數著程禹的惡行。

“只能說你們男人都稚。”程禹又不缺零花錢和牛喝。

去火鍋店的路上，沈岸跟溫黎分趣事：“告訴你一件事，程虞高中時候追的人，都是被程禹打跑的。”

溫黎驚訝的問：“為什麼？”

沈岸說：“程禹原話是：程虞就是個沒腦子的傻子，跟誰在一起都會被騙。”

溫黎笑得格外燦爛：“還得是親兄妹啊，平時程禹沒嫌棄程虞，沒想到他還是個護妹狂魔。”

沈岸看著的笑容陷沉思，如果十年前他的好，他能完好的站在溫黎的面前，他也不會讓任何男生有機會靠近半步。

程禹有想保護的妹妹，他也有想保護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