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段斯昀冷不丁地說:“你在度假村醉酒那次,我聽見了你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聽的。”
宋詩予的心揪起來,“我說了什麼?”
段斯昀看著,“你說你爸媽離婚了。”
宋詩予的心落下來,“是。他們離婚了。”
段斯昀問:“他們是在你上初三那年離的婚嗎?”
宋詩予驚訝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段斯昀瞟向客廳墻壁,“那些獎狀沒有初三以前的。我猜,你上初三之前,生活在爸媽邊。”
宋詩予笑了笑,“你猜的沒錯。”
初三第一學期上完的那個寒假,爸媽帶到家過年。
年后,他們卻不帶回去,只是跟說,他們離婚了,讓跟在邊生活。
并且,已經將轉學到附近一所普通初中。
永遠記得自己抱住他們的,哭著求他們別走。可他們還是狠心掰開的手,揚長而去。
抱著不讓追出去,安。
想到這些,宋詩予眼底的笑意逐漸苦。
有些痛,本以為不在乎了。可每次想起來,還是會記得當時的痛。
段斯昀:“對不起。我不該問這些。”
宋詩予緩好緒,“沒事。那些事已經過去,不重要了。我只是心疼那個時候的自己。”
說罷,看向段斯昀,“你知道了我的,現在說說你的事吧。”
段斯昀想了想,說:“我爸媽很忙,從小把我散養在大院里。”
“后來,我爺爺退休了,就把我帶在邊。我也可以說是被爺爺帶大的。”
宋詩予:“你的爸媽雖然沒時間陪你,但他們應該很你。”
一個人長大之后的模樣,與他的家庭環境有莫大關系。
段斯昀看上去就是在意中長大的孩子。
在外敢拼敢闖,也敢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不怕失敗,也不怕被拒絕。
只有這樣的段斯昀,才會獨自來潭市找,只為要一個答案。
“他們確實很我。”段斯昀笑道,“只是我小時候不懂,覺得他們總是不陪我,便故意搗讓他們回家。”
宋詩予聽到這,忍不住笑起來。
段斯昀見笑了,便繼續說了幾件小時候的事。
二人聊著天,時間便過得很快。
宋詩予心愉悅,“十一點了,該睡覺了。你先去洗澡,我給你拿巾和牙刷。”
“對了,你帶服了嗎?”
家可沒有一件男士。
段斯昀:“沒有。”
宋詩予想了想,“我有一件特別寬松的睡,借你穿吧。”
段斯昀眼神閃爍,“倒也不必。”
宋詩予:“那你怎麼辦?現在出門去買嗎,剛才忘記問你了,不然還能早點去買。”
就在這時,段斯昀的手機鈴聲響起。
他接起電話,“對。三樓,302。”
宋詩予不明所以地看著段斯昀走到門口,打開門。
接著,一個穿著西裝個子高高的年輕男人出現在門口,“段總。”
那人將一個大大的紙袋遞給段斯昀,還順勢朝屋里的宋詩予微笑問候:“宋小姐,晚上好。”
宋詩予還未來得及回禮,段斯昀“啪”一下將門關上。
“你不是在潭市無親無故?”宋詩予盯著他。
段斯昀從紙袋里拿出一套真睡,“他是我特助,秦贊。跟我一起來的,他住酒店。”
宋詩予用眼神將段斯昀從上到下掃一遍,“段總,我記得現在是五一假期吧。”
“有你這樣剝削打工人的嗎?五一不給人放假?”
段斯昀淡淡開口:“五倍工資。”
宋詩予吸氣:“不放假也不是不行。”
將巾和新牙刷遞給他,帶他到浴室,告訴他噴頭哪邊是熱水,換下的臟服放在何。
宋詩予第一次覺得浴室極小,與段斯昀站在浴室里非常擁。
“你洗吧,有什麼問題我。”宋詩予代完畢往外走。
段斯昀目送離開,再將浴室門關上。
二十分鐘后,段斯昀穿著黑真睡從浴室出來,頭發漉漉地垂在額前。
宋詩予掃了他一眼,突然發現他睡上那兩顆從來不系的扣子,現在系上了。
段斯昀用電吹風吹干頭發,抬眸卻見宋詩予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看什麼看。”他輕挑眉梢,“饞了?”
宋詩予抿移開視線,拿上去浴室。
洗澡洗到一半,聽段斯昀在外面說:“在你書柜拿一本書看。”
“拿吧。”
宋詩予洗完澡出來,看見段斯昀皺著眉頭,在看當年高中同學落在這的言小說。
問:“段總,你也好這一口嗎?”
段斯昀從書中抬起頭:“你的腦子就是被這些書看壞的?”
宋詩予:......
“這書不是我的,是我同學落在這。一直說要來拿,卻總是忘記。后來就一直放在這。”
段斯昀合上書,丟在茶幾上,“別解釋了,就是你的。”
宋詩予把書拿進臥室,收進書柜。
接著,從柜里拿出一床薄被丟給段斯昀,“睡吧。記得關燈,燈在門口。”
五月份的晚上還是有些微涼,不蓋被子不行。
段斯昀接過被子,見宋詩予說完就進了臥室,關上房門,還能聽到門鎖反鎖的聲音。
他無聲笑了笑,去門口關了燈,在沙發躺下,蓋上被子。
宋詩予看見門下客廳的燈已經熄滅,便閉上雙眸,睡覺。
*
第二天。
宋詩予被照到床上的喚醒,坐起了個懶腰。
一夜無夢,昨晚睡得極好。
下床穿鞋,打開臥室門,看見沙發上坐著的段斯昀,宋詩予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差點忘了,段斯昀昨晚在家。
又關上房門,回屋換下睡。
待再次出房門,見段斯昀還坐在那,手著眉心。
沙發上的薄被整齊地疊在一旁。
“昨夜沒睡好嗎?”宋詩予問。
段斯昀瞟著:“你覺得呢?”
宋詩予了鼻子,沉默。
看來是沒睡好。
常年住別墅睡大床的人,突然睡到窄小的沙發,必是無法適應。
昨晚應該是段斯昀長到現在吃過最大的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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