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恬耳朵里嗡地一聲,緩緩抬頭看向沈京晨,“你說什麼?”
沈淮野的父母沒有催過婚?
可是沈淮野明明說是因為家里催婚,所以他才會找合作。
沈京晨仿佛沒注意到安恬不對勁的表,還在繼續說:“而且那天媽媽要結婚,也是爸爸讓我裝哭的。”
“爸爸說只有這樣,媽媽才會答應嫁給他。”
安恬握著勺子的指節因為太用力而發白,抑制不住抖起來。
忽然想起那天沈淮野讓沈京晨回車上等著,小家伙馬上就收了眼淚,當時還覺得奇怪,原來沈淮野讓沈京晨哭的?
可是沈淮野為什麼要這麼做?
難道就為了讓跟他結婚?
但既然不是沈淮野父母催婚,他為什麼非要跟自己領證?
安恬腦袋里好像一瞬間被進了很多東西,仿佛有什麼東西快要沖破那道搖搖墜的防線。
然而就在沈京晨接下來的一句話里徹底繃斷。
“爸爸說媽媽很討厭他,一定不會跟他結婚的,所以讓我要哭得很可憐,這樣媽媽就會心疼我了。”
“再加上那個叔叔出軌,媽媽沒辦法嫁給別人,就只能嫁給爸爸了。”
“哐當——”
安恬手里的勺子掉回碗里,白粥濺了出來。
沈京晨抬頭去看安恬,見到臉上的褪去,好像聽見了什麼備打擊的事。
沈京晨一臉茫然,“媽媽,你怎麼了?”
安恬如夢初醒,扔下一句沒事,連忙起拿上包,落荒而逃般離開了別墅。
安恬不知道自己怎麼來到的中芭,坐在地板上,整個人像丟了魂似的,耳邊不斷回響著沈京晨今天說的話。
是沈淮野自己要娶。
也是沈淮野讓沈京晨賣慘,好讓答應結婚。
為什麼?
難道沈淮野也喜歡?
這時安恬不由得想起那天在宋子騫二奢店里聽見的員工的對話。
偏偏那麼巧,宋子騫的店也是在安家破產的時候開的,又正好是宋子騫拿到了賣掉的那堆奢侈品。
一切的一切都那麼巧合。
“安恬,你今天怎麼回事?怎麼心不在焉的?”
王睿琳見安恬今天一整天狀態都不對,特意把到了辦公室里關心。
今天安恬就像是丟了魂似的,跳舞頻頻出錯,以前這種事從來沒有發生過。
安恬低垂著腦袋,認錯道:“對不起老師。”
王睿琳嘆了口氣,“你是不是不舒服?不然回去休息一下吧?”
安恬搖了搖頭,“我沒事。”
王睿琳有些擔心安恬,還在為之前的謠言困擾,“你放心,上次的事已經澄清了,沒人再會議論你跟沈淮野的事。”
安恬卻沒有聽進去,因為的注意力被桌上的相框給吸引了。
那里面是王睿琳一家三口的照片,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可是在意的卻不是這個。
相框.........
安恬忽然想起那天跟是沈淮野在沈家過夜時,房間的桌上也有這麼一個相框。
只不過那次想看的時候,沈淮野卻把相框收了起來,像是不想讓看見里面的照片。
之前安恬一直以為是沈淮野暗的對象,所以故意藏起來。
可是現在想想,如果只是暗對象,沈淮野為什麼不敢讓看?
他們又不是真夫妻,也不可能吃那個人的醋,更不可能去對那個人做什麼。
再聯想到沈淮野收起相框時臉上那抹一閃而過的異樣神,某個大膽的想法毫無征兆地刺穿太,安恬眼皮用力跳了一下,等回過神之后,已經跑出了王睿琳的辦公室。
“安恬!”
“安恬,你去哪里!”
沈家老宅里,管家正在指揮底下的人做事,忽然瞥見有人從外面跑了進來。
見到安恬,管家顯得有些意外,立刻迎了上去,“夫人,你怎麼來了?”
安恬稍稍冷靜下來,盡量讓自己看不出什麼端倪,努力維持著聲音的平靜,“上次我有樣東西掉在沈淮野的房間了,我方便上去找一下嗎?”
安恬是沈淮野領了證的妻子,份不同一般,這麼客氣,管家反倒不好意思起來,連忙說:“您說的這是什麼話,您當然可以上去。”
安恬說了聲謝謝,盡量不暴自己的端倪,故作冷靜地上了二樓。
沈淮野房間里的擺設還跟上次來的時候一樣,沒有什麼變化。
安恬看著那張的大床,仿佛還能想起跟沈淮野躺在那張床上的一幕。
來到書桌前,安恬看著右上角的位置,想到上次就是在這里擺放著一個相框,可是現在卻空空如也。
自從沈淮野收進去之后,到現在一直都沒有擺出來過。
到底是什麼照片能讓沈淮野謹慎這樣子。
看著面前的屜,安恬指尖微微抖起來,有一種很強烈的覺,打開這個屜之后會有什麼東西被改變。
深吸一口氣,像是終于鼓足了勇氣,用力拉開了屜。
那一刻就像打開了塵封已久的潘多拉盒。
屜里躺著那個被沈淮野收進去的相框,倒扣著放在里面。
安恬手拿了起來,緩緩翻了個面。
當看清里面的照片之后,安恬覺有什麼東西在腦袋里猛然炸開,耳朵里響起尖銳的嗡鳴聲。
照片里是一個穿著校服的生站在草坪上,襯衫規矩地扎進過膝長的淺藍子里,頭發扎起,出白皙的側臉。
似乎是在跟旁邊的人說話,角的酒窩若若現。
這張臉安恬悉到不能再悉——是自己。
不知道沈淮野什麼時候拍了這張照片,就連這個當事人都不清楚。
樓下傭人的嬉鬧聲變得刺耳,心跳聲如同鋼針刺耳,落地窗外投下的斑開始旋轉。
安恬拿著相框的手不自覺抖起來,整個人呼吸變得急促。
沈淮野調查謝斯南,找合作,又借宋子騫的名義把當掉的奢侈品全都贖回來,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早就算計好的。
這一瞬間,仿佛所有的迷霧都撥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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