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進震寰集團工作那年,聞懷予二十三歲。
震寰的繼承人培養十分耗費時間,不是空降進領導班子從頂端俯瞰眾人,而是從不同部門的基層員工做起。
一步步一點點,積累經驗力行。
聞徹當時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小兒子聞懷予雖說從小耳濡目染,對金融商業并非一竅不通,卻也從未系的學過。
從歷史專業直接橫到集團管理,是否對聞懷予來說太過吃力?
卻萬萬沒想到從基層走到頂峰,聞懷予只花了兩年時間。
尤記得他初次作為震寰的代表參加標的額幾十億的談判前夜,當事人徹夜好眠直到天亮,而心的老父親卻是整夜輾轉。
翌日早已打好腹稿,若是這次合作談不,聞徹該如何第一時間走上去安初出茅廬的兒子。
沒想只過了二十分鐘,先走出談判廳的是這次甲方企業的代表。
只見他拿著帕巾不斷拭額頭,表十分值得考究地對聞徹說:“聞董真是好福氣,虎父無犬子,越小的老虎爪子越鋒利。”
話里不知是忌憚多一些,還是嫉妒多一些。
面對咄咄人的甲方,聞懷予應對得宜,結尾陳詞時,他意氣風發地道:“有聞懷予的震寰集團,想做什麼都做得到。”
雖然狂妄,對上他超乎年齡的淡定老,卻頗說服力。
這樣一個運籌帷幄,睥睨天下的上位者,可能也從沒想過會有如今這種度秒如年的時刻。
他無數次在心中告誡自己,要紳士,要給秦初思考的時間。
既然要追孩子,就要拿出追人的態度。
可是當自己熱切的一番告白遲遲得不到回應時,他的還是以倒的優勢戰勝了理。
原本溫熱的指尖開始變涼,他收了收手上的力道,輕喚:“初初,你還沒想好嗎?”
話音里沒有穩勝券的淡然,反倒是多了幾分可憐兮兮的味道。
都快一個小時了吧,聞太太需要想這麼久嗎?
卻不知腕表上的秒針,都還沒走完一圈。
而這一切對秦初來說,好的像是一場夢。
原來喜歡的人,不是因為紳士有禮才對好,也不是為了丈夫的份對妻子好,是喜歡。
秦初也喜歡聞懷予呀。
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
小姑娘抿一笑,不愿意用點頭的方式回應他的熱切,而是努力的踮起腳,視線和他目齊平。
的笑容飛揚明,紅一開一合,緩慢清晰:“好,懷予。”
而這下到聞懷予愣神了。
只見他先是往后退了半步,瞳孔微張,左邊臉頰隨即出一個深深的酒窩。
然后牽著孩的手上下晃起來,原本的低笑一聲朗過一聲,深邃的眼眸亮如天上星辰。
“初初、初初,”他的目灼熱滾燙,快樂的像個孩子,“你我什麼?你再一次好不好?”
哪怕秦初說不出聲,聞懷予都已經覺得全沸騰,心臟倏地發。
小姑娘被他的快樂染,笑得開懷,又揚他:“懷予。”
這下聞懷予不再牽手,手掌覆在纖細的后背,將孩整個按在懷中。
下頜擱在溫熱的頸間,他還是止不住的傻笑,邊點頭:“嗯,初初,我喜歡,我喜歡你這麼我。”
察覺到孩踮腳站得搖晃,他干脆雙臂箍秦初的腰,把小太太騰空抱起向后仰。
秦初被他的作嚇了一跳,下意識環上他的脖頸,可邊上的笑意毫不見減。
過了好一會,聞懷予才冷靜下來,放小太太下地。
“初初,我還給你準備了戒指呢,我帶你去看。”話里的得意勁兒,像個表白功的高中生。
他牽起秦初的手往邊上走了幾步,才發現原本天放著的一把藍白氫氣球,這會被移到了米的遮傘下。
這傘是什麼時候放在這的,他不記得了。
倒是系在繩端的戒指盒還在,因著傘遮擋,一點都沒有弄臟。
“這是我們領證之前我就預定的,我真的早就喜歡你了。”他驕傲地邊解釋邊打開絨盒,遞給秦初看。
那是一枚工藝巧的戒指,周圍是栩栩如生的無盡夏花瓣,上面鑲嵌著許多小小的淺藍的寶石。
而花的中間,簇擁著一塊方方正正的克什米爾藍寶石。
哪怕在不明亮的燈下,藍寶石也散發著如夢似幻的彩,就算是秦初這種不太懂珠寶的人,也被它的震撼。
閃耀得好似把宇宙之中最亮的星星全都摘下放進當中。
平時到琴房練琴的時候,秦初都是不戴婚戒的,怕不小心了放在哪弄丟了。
所以現在手上正好空著。
只見聞懷予緩慢又正式地托起的右手,戒圈套上的無名指,一點點推到指。
完合。
“嗯,好看。”男人托著溫的手端詳半晌,才抬眸和秦初說:“我太太的手就是好看。”
說完又在那嘀嘀咕咕:“我其實更喜歡你做的婚戒,好看又有紀念意義。”
自家小太太花了那麼多時間設計制作的,在他心中越過十個百個手工匠人。
縱然克什米爾藍寶石貴重,也不及聞太太手作的千分之一。
秦初可不這麼想,不管是自己做的,還是聞懷予請人做的,都包含了滿滿的心意。
自己抬著手看了一會,笑得眉眼彎彎,牽起他的手晃了晃,無聲說了句:“謝謝懷予。”
讓男人的心得不樣子。
要不是惦記著準備的驚喜還沒展示完,他不得這會就把小太太按在懷里一頓猛親。
干脆先把太太攬在懷里過過癮,薄親昵在的耳邊輕聲道:“還有驚喜你沒看呢。”
說完不知道從哪變出個遙控一按,花墻頂端緩緩降下一個放映幕布來。
接著,賀行之吊兒郎當的出現在屏幕上……
小夫妻倆親親熱熱靠在一起看投影,誰都沒有察覺到不遠草叢輕微地發出窸窣聲。
隨后和遠屏幕上相同的聲音響起:“霍玨,你別,小心被那小子發現。”
霍玨這會蹲在暗齜牙咧,但聲音謹慎得放的很輕很輕:“行之,不行了,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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