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后退了幾步,繞到暮延釗的視線盲區,從倉庫背面悄無聲息地潛伏進去。
墨硯見狀了幾個人,分別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架槍,隨時準備火力掩護。
暮寒玨用鞋尖挑開幾礙事的尸,順著剛剛記住的位置找到了暮延釗。
他打了個響指,左手從腰后出短槍:“半截子土的人了,整天難為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算什麼本事?”
暮延釗回過頭,看見暮寒玨時挑笑了:“果然單槍匹馬的來了,大侄子,不簡單。”
暮寒玨嗤了聲:“一口一個侄媳婦,一口一個大侄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和你有多。”
他緩緩抬起槍口,隔著一段距離對準了暮延釗的眉心。
“放了我兒子,否則我開槍了。”
“難道我放了你就不開槍了?大侄子,你應該不得我早點死了,好為你的父母報仇吧?”
暮寒玨冷笑:“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爸爸……”
暮寒玨垂眼對上暮逢宣的眼神,難得流出溫:“別怕,爸爸在。”
父子深啊……
暮延釗角始終帶著耐人尋味的笑,眼底的卻盡是怒意的仇恨。
他的指尖在暮逢宣肩上點了點,慢聲說:“我記得,侄孫好像很喜歡槍?”
說著,金屬冰涼的被塞進了暮逢宣的手里。
暮延釗耐下子給槍上膛,帶著暮逢宣稚的小手,抬起槍口,與暮寒玨的相對。
暮寒玨的聲音里也帶了怒意:“你想做什麼?他還是個孩子。”
“孩子也總有長大要超過父親的那一天。”
暮延釗矮下子,半抱著暮逢宣說:“如果他人生中的第一顆子彈是在自己父親的鼓勵下打出的,我想一定會在他的人生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不、不行……”暮逢宣睜大眼睛,滿目驚恐。
那可是爸爸呀……他怎麼可以對爸爸開槍?
“放開我放開我!我不稀罕你的槍,我討厭你!”暮逢宣拼命掙扎,卻不敵年人的力量。
小小的子被暮延釗錮在懷里彈不得,只能滿含熱淚絕地看著暮寒玨。
“爸爸……”
“大侄子。”暮延釗道,“要麼他對你開槍,要麼我對他開槍,你選一個吧。”
暮寒玨薄抿一條直線。
他當然有把握能趕在暮延釗手之前一槍打穿他的心臟。
但是,暮逢宣還在他手里。
在這麼小的孩子面前開槍,一定會給他終帶來無法磨滅的影……
忽然,暮寒玨看到了窗戶對面的反。
是墨硯親自架槍站在最佳狙擊點為他打的信號。
暮寒玨看著暮逢宣,拿著槍的手松開,讓扳機掛在手指上轉了個圈。
他對暮逢宣說:“開槍。”
“什麼?”暮逢宣難以置信道,“不可以……爸爸,不可以……”
暮寒玨笑了笑:“相信爸爸,好嗎?”
暮逢宣拼命搖頭。
那樣子的話,爸爸會死的……
“不愧是寒部,爽快。”暮延釗握暮逢宣的手,在他耳邊溫說:“好孩子,拿穩了。手槍的后坐力很大,別傷了自己的手。”
“我不要!!”暮逢宣哭喊著掙扎,“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爸爸?那是我的爸爸……我只有這一個爸爸……”
暮延釗眼神里帶著興。
暮逢宣的哭喊聲在他耳朵里像是勝利的響曲。
很快,很快暮寒玨就會躺在這變一尸,再也沒人能和他抗衡。
到時候重建Gods Arrow,他就是炎國最偉大的神!
“砰——”
“不要!!”
暮逢宣尖著,在暮延釗的控下扣了扳機。
一顆子彈從槍管中竄出,直直朝暮寒玨的心臟刺去。
與此同時,暮延釗的后與側面,墨硯和余依同時開槍。
一顆橫刀攔截了朝向暮寒玨的子彈,另一顆結結實實打穿了暮延釗的肩胛。
“爸爸!”暮逢宣忙趁逃,拼盡全力沖進暮寒玨的懷里。
暮寒玨單手抱起他,左手手腕迅速翻轉。
槍順著扳機環在指頭上的弧度轉回掌心中,砰砰兩槍,暮寒玨打穿了暮延釗的膝蓋。
噼里啪啦的一串腳步聲,十三軍的人從兩側的樓梯上沖進來,控制住了暮延釗。
暮寒玨單手抱著暮逢宣,嗤笑一聲將槍收回腰后,冷聲看著暮延釗道:
“今天我給你上一課。多行不義,必、自、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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