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旭洲還是選擇了余依上學時喜歡的那家甜品店,點好了草莓蛋糕和卡布奇諾靜靜等著。
三年前,他本來答應了暮寒玨以后不再見余依的。
可是余依懷孕了,他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看一看的孩子的沖。
暮逢宣長得很漂亮又招人喜歡,既像余依又像暮寒玨。
唯獨,與他段旭洲無關。
他想,如果當初他沒有為了擺那個嗜賭的父親而跑到國外去那麼多年,結局是不是會不一樣?
會不會會和他有一個孩子,既像也像他呢……
“旭洲。”余依戴著墨鏡和口罩,坐在了段旭洲對面的位置,“抱歉,老宅的位置比較遠,路上堵車,來遲了。”
“不礙事。”段旭洲收回思緒微微一笑,自然地將蛋糕推到余依面前,“先吃點吧。”
余依搖了搖頭。
沒有心吃這些,現在只想快點想辦法把暮寒玨撈出來,把暮逢宣帶回家。
余依只是小口抿了抿咖啡來潤潤嚨,摘下墨鏡看著段旭洲說:“旭洲,你怎麼得知暮寒玨的消息的?”
段旭洲垂眸:“我今天一早就聽說了逢宣被拐走,本想上午就給你打電話的,結果被一些事耽誤了。
至于寒部的事……”
段旭洲停頓了一下,說道:“你知道,我現在在軍政大學帶學生,和DS調查局又簽了合同負責提供優秀學員,和陸三的往來比以往切些,是他告訴我的。”
“其實倒也不必如此麻煩三。”段旭洲側眸看了看玻璃窗外漸沉的日頭,片刻后重新將視線落在余依上:
“即便沒有人告訴我,就憑寒部在京城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本領,我想不知道都難。”
余依忽然苦地笑了一下:“哪怕是如此一手遮天的人,也難逃被人算計的局面。”
其實常常會想,暮寒玨這麼辛苦地為了那些人賣命到底換來了些什麼?
金錢?
這似乎是他自己白手起家經營暮氏這麼大的集團公司得來的。
權力?
那似乎也是靠他自己的頭腦和本事收囊中的。
安穩?
他甚至本沒有睡過一個完整的覺。
據暮景琛說,早年間暮寒玨患有非常嚴重的睡眠障礙,都是暮景琛著他去看心理醫生才有了些緩解。
暮寒玨得到的似乎只有滿縱橫纏的傷疤。
余依怎麼想也想不通,那些人到底憑什麼一直往暮寒玨上潑臟水。
他們罵他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說他比司中的厲鬼都要兇殘幾分,他們詛咒他不得好死。
在炎國,軍部的人擅自與別國皇室勾連是重罪。
更不要說暮寒玨是何等的位高權重……
今天的事一出,在這背后還不知是多人至死方休的狂歡。
“依依。”段旭洲拍了拍余依的手背,“你要振作。寒部現在自顧不暇,外面那些與他政見相左的人難免會在這時候搞些見不得人的小作。”
忽然,他意識到自己的手將余依的抓得越來越,忙松手阻止了這失態的作。
段旭洲有些尷尬地笑了一下,耳尖也泛了點紅:“我的意思是,對我,不要不好意思開口。”
余依低聲說:“我只想知道,現在有沒有什麼辦法讓我見見他?”
段旭洲搖搖頭:“恐怕不行,你是他的直系親屬,暫時不能會面。不過……他邊的墨副或許有機會。”
墨副……
余依眸子黯了黯。
得知暮寒玨出事后,第一通電話就是打給墨硯的。
可是,電話一直在占線或者無人接聽……
“依依。”
抬眸時,余依看見段旭洲正一眼不錯地盯著,眼底似乎抑著洶涌的緒。
段旭洲說:“我是說,如果寒部這次回不來,你有什麼打算?”
余依瞬間就皺起眉頭:“旭洲,我不喜歡聽這種話。”
“依依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希你未雨綢繆。”段旭洲解釋道,“畢竟你還年輕。”
桌下,余依搭在膝上的兩手默默收拳,指甲嵌進手心里,留下紅紅的月牙痕跡。
“我只知道他是我此生唯一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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