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依付出了慘痛的代價，第二天起來一瘸一拐地進浴室洗漱。

看著自己上斑斑點點的痕跡，余依暗罵暮寒玨無恥狂徒。

“寶寶。”

暮寒玨站在余依后，雙手撐在洗手池兩側的大理石臺面上將圈在自己懷里，沿著脖子細細聞嗅下去。

鼻尖劃過肩膀，暮寒玨在上留了個牙印。

“嘶……”余依吃痛推開暮寒玨的臉，“還嫌屬于你的痕跡不夠多嗎？”

他悶聲笑了，嗓音摻雜著晨起的沙啞：“我好你。”

有力的手臂纏上余依的腰，的發貪在耳邊頸下廝磨。

“別鬧了。”余依拍拍他的手，“你快收拾好，我們要去醫院看乃迪。”

暮寒玨像大貓貓一樣賴著不松手，“你心里裝著所有人，就是不裝著我。”

“哪有？我最的就是你啦。”

“我不信，除非你現在親我一下。”

暮寒玨說著就把自己的半邊臉湊到了余依跟前。

還沒有打理的頭發垂在額前，模糊了凌厲的線條廓，沉沉的黑眸通過鏡子注視著。

那眼神和順從，含脈脈。

外界的那些人從不敢肖想將此種神與暮寒玨那樣孤傲囂張的人聯想在一起。

余依一時被暮寒玨這個男狐貍蠱失了神，抿了抿紅潤的，朝他的那一側臉頰湊了過去。

瓣剛剛蜻蜓點水般及那一片微涼的皮，暮寒玨角度一轉，兩人的瓣彼此相了一瞬，又若即若離地分開來。

鼻息間，似乎還縈繞著孩子的馨香。

暮寒玨得逞地一勾，余依笑罵道：“一天不占我的便宜天會塌下來嗎？”

“別人的不知道，但我的會。”暮寒玨斂眸牽著余依的手，拉到畔來一吻。

“去吧，外面等我。”暮寒玨把余依推出了浴室，卻也不舍得讓等待太久。

他從浴室里洗漱整齊出來時，余依剛好在梳妝鏡前噴了定妝噴霧。

暮寒玨注視著眼尾的：“今天用了紅眼影？”

余依大腦短路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來，撇撇：“這不是眼影。”

是昨晚被你欺負哭了留下的印。

“好看。”暮寒玨攬過余依的腰，“走吧。”

余依跳起來打他腦袋：“好看你個大頭鬼。”

……

十八一早起來就乖乖守在沈乃迪邊，見到暮寒玨和余依進來，他禮貌地站起來打了招呼。

余依看到十八的眼尾也泛著紅，有些水腫。

嘆了口氣，了小孩子的頭，“吃過早餐沒有？”

十八搖了搖頭。

余依對暮寒玨抬抬下，“喏，給你了。”

“……”

暮寒玨是真的不喜歡帶孩子，冷冷淡淡地嗯了一聲，朝著門口一偏頭：“走。”

臨出門前，十八不舍地看了沈乃迪一眼，最終還是垂頭喪氣地跟著兇的叔叔一起離開。

余依坐在椅子上，看著沈乃迪說：“這麼小就離開媽媽，他以后肯定有很多不習慣的地方。”

“可是，哪有人能陪著另一個人一輩子呢。”沈乃迪笑著搖了搖頭，“長痛不如短痛。”

“那你呢？十八和我們走了以后，你準備去哪？無論怎麼樣，你不可能一輩子都不見他吧？”

沈乃迪扭過了頭去：“如果一輩子不見他能換來十八的好前程，也是件很不錯的事……別讓他來找我了。”

余依沉默。

“你何苦呢？”余依定定地看著沈乃迪，卻沒有得到什麼回應。

沈乃迪一直垂著眼，臉上也沒有什麼緒。

直到余依說：“畢竟也是你上掉下來的一塊，給他取個名字吧，也方便我和寒玨回去給他辦手續。”

沈乃迪抬眸。

是啊，都已經麻煩別人替自己養活孩子了，不能連取名字這種事都要人家代勞。

“那就……他惜年吧。”沈乃迪拉過余依的手，鄭重其事地用微的手指在手心上寫下兩個字。

惜年。

謹記昔日的年月，也珍惜即將到來的年華。

“沈惜年。”余依輕聲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很好聽。”

沈乃迪笑了一下，看著余依鮮明的樣子，不由得再次垂下了頭。

那是一種無形的自卑，時時刻刻在告訴著自己早就和從前的朋友有了云泥之異。

余依被暮寒玨捧在手心上，養最艷的玫瑰，哪怕已為人母，依然可以表現出來任孩子氣的那一面。

被可真好。

“依依，真的很謝你……”

“不用說這種話。”余依站起來，“我和寒玨一定會好好對待惜年的，你也要保重。”

沈乃迪笑著點點頭。

余依看了看時間，暮寒玨應該差不多帶小朋友吃完早餐了。

“乃迪，真的不再見一見他嗎？畢竟他是你的親生兒子。”

“不了，我這樣的人不值得他記得……你們帶他走吧。”

沈乃迪看著余依轉帶上房門時，眼底多了幾分落寞。

這一點微不可見的緒，終究還是被窗外著一只包的沈惜年看了個滿眼。

暮寒玨抱臂站在后面的紫藤蘿下，指尖輕敲自己的肘部：“看夠了嗎？”

沈惜年回過神來點點頭：“……嗯。”

“你母親給你取了新名字，還不錯。”暮寒玨淡淡道，“還待過你些什麼？”

沈惜年回憶著昨晚沈乃迪告誡過他的話。

寄人籬下的日子里，事事都要小心。哪怕是自己點委屈，也不要給別人添麻煩。

暮寒玨長眸微，扯輕嗤了一聲：“別人都還沒說什麼，自己反倒先將自己看扁了，還能指你什麼大事？”

沈惜年有些迷茫，卻不敢忤逆暮寒玨。

雖然沈惜年從小生活在閉塞的小村莊，未曾聽說過暮寒玨的名聲。

但是，他不傻。他看得出來，暮寒玨絕對不是什麼好惹的人，自己可千萬不能在他面前犯錯，絕不能惹他不高興。

“過來。”

暮寒玨對他勾了勾手指。

沈惜年頭皮發麻，卻還是老老實實走了過去。

“幸虧你不是我兒子，否則就沖你這個窩囊勁，我高低甩你兩皮帶。”

“！”

沈惜年被嚇了一跳，眼神向四周躲閃著避免和暮寒玨產生眼神流。

忽然，暮寒玨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在你這病好扳，以后跟著我用心學，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普通的刀槍都是小兒科。”

沈惜年驚喜地抬起眼睛：“您、您愿意教我？”

“不然呢？”暮寒玨看著眼前冒傻氣的小孩，覺有些好笑。

“我都答應我老婆了，難道你讓我失信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