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見。”余依干眼淚,冷著臉站了起來。
俯視著靜靜躺在床上的溫柏,溫地拿起手帕將他臉上的痕干凈。
“好好睡吧。”余依的眼底驟然劃過一抹厲,“姐給你報仇去。”
每走一步心就更加沉重一分,腔中積攢的戾氣就更加濃重。
滔天恨意從余依的眼底迸而出,讓在場所有人甚至不敢近前一步。
忽然,一只寬大的手掌握住了余依的手臂。
“余依。”陸斯霆皺著眉頭拉住了,“不要意氣用事,隆悠言要轉國安來理,不可輕舉妄。”
“呵呵。”余依冷笑了兩聲,抬頭直視陸斯霆的眼睛,“了我的人,我不把碎尸萬段都是抬舉了!”
“你不能這樣……”
“放開。”暮寒玨看著陸斯霆說,“只是見一面而已,出不了多大的事。”
“聽到了?”余依重重甩開陸斯霆的手,大步朝外走去,踏出病房大門的那一刻,又從腰后掏出了那把蝴蝶刀,轉了兩圈握在手里。
陸斯霆一直目視著余依的背影消失,這才回過頭來。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他滿臉不理解地看著暮寒玨,“非要把天都捅出一個窟窿來你才滿意嗎?”
暮寒玨面如常,似乎并不覺得余依在做什麼天理難容的事。
“天塌下來,我撐著。”
……
“把門打開。”
守衛看著余依沉的臉,有些躊躇。
他經常看見這位余小姐和寒部同進同出,知道兩人的關系不一般。
可是,隆悠言是被關押在這里的重犯,國安隨時都有可能來提人。
如果真的出了什麼岔子,他一個守衛是斷斷承擔不起這個責任的。
守衛將求助的目落在了墨硯上:“墨副,您看?”
“這是寒部的意思。”
得到了墨硯的許可,守衛這才將門打開。
隆悠言原本闔著雙眼,聽見門鎖上傳來噼里啪啦的鎖鏈聲和指紋識別功的聲音,以及鐵欄外那張令厭惡的臉,冷冷勾起角笑了。
“我就知道你會來見我的,再等一等,他也會。”
余依站在隆悠言面前幾步的距離,冷眼看著:“說廢話。”
“哈哈哈哈……”隆悠言森地笑著,“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可真狼狽。”
“于家的大小姐,暮家未來的當家主母,DS調查局最優秀的S級特工,連自己手底下的人都保不住,多可笑啊!哈哈哈哈哈……”
“你住口!”
余依雙眸猩紅,狠狠甩出了手上的刀。
刀刃著隆悠言的臉頰朝后的那面墻飛去,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口子。
喪心病狂到極致時,隆悠言是覺不到痛的。
臉上那道猙獰的傷痕,倒是平添了幾分令人觳觫的覺。
余依的手心扣住隆悠言的脖子,“要是說不清楚,我今天就要你給溫柏陪葬!”
“這麼著急做什麼?”隆悠言因呼吸不暢臉發紫,“在此之前,先來聊一聊暮寒玨和余欒之間的易也不遲。”
余依手上的力道忽然一松。
暮寒玨和……爸爸?
他們背著自己有什麼易?隆悠言是怎麼知道的?
隆悠言盯著余依,面嘲諷的神:“難為你了,這麼久以來,連枕邊人與自己同床異夢都不知道,我該說你可憐?還是可悲呢?”
“你還不知道吧,暮寒玨和余欒之間達過一個協議呢。”
隆悠言也是無意中從暮寒玨的筆記本中知道了這件事。
怪就怪就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想要幫隆悠言一把吧。
否則,像暮寒玨那樣做任何事都謹慎小心的人怎麼可能將如此重要的筆記本攤開在桌子上擺放,還那麼巧就讓隆悠言看了個滿眼呢?
那本筆記簿上清清楚楚地寫著,只要暮寒玨能想辦法讓余依離開DS調查局,余欒就會同意這門婚事。
反之,暮寒玨必須離開余依,永不相見。
乍一看似乎沒什麼病,暮寒玨反倒是像極了為盡力完岳父無理要求的癡男子。
可是,細細一品就會發現,這兩個男人完全是拿余依當一件貨。
余欒出價,暮寒玨支付價款。
而余依被當作一次易的貨,從父權的掌控中轉移至夫權,甚至還要剝奪在外工作的權力。
“被自己最的男人和最自己的父親玩弄于掌之中的覺,如何啊?”
隆悠言看著余依,眼底蒙著一層翳。
余依向側面歪過頭,冷嗤了一聲。
“難怪暮寒玨總和我說,你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蠢貨。”
隆悠言一愣,“你什麼意思?”
預想中,余依的反應可不該如此冷靜。
溫柏剛死,現在又得知了暮寒玨和余欒聯起手來玩弄,難道余依不該崩潰嗎?!
余依淡淡地看著,道:“正常人誰會將這種的談話一字不落地記錄在本子上,還不好好收起來,偏偏還被你看見?”
“你真拿暮寒玨當傻子嗎?”余依冷眼看著隆悠言,“你能看見的,不過是他故意想給你看見的罷了。”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隆悠言口中喃喃不斷地念叨著。
“有什麼不可能?”
余依勾挑笑,將雙臂環抱在前:“往自己臉上金,看了幾行字就當自己是福爾斯了?”
隆悠言被余依這一副游刃有余的樣子徹底激怒。
“那又怎麼樣?他們還不是背著你做了那些齷齪的勾當!”
“余依……你別以為你在他心里有多重要!他既然能答應余欒的要求,就說明你不過也是他滿足自己勝負的工罷了!”
“溫柏,不過是他想你離開DS調查局的一顆棋子罷了!否則,對抗Eris那樣兇險的任務,他怎麼可能帶著十三軍以外的人執行?”
隆悠言嘶啞著嗓子,惻惻地說:“昨天是我,今天是他,明天就是你……你不過也是他隨時可以舍棄的一枚棋子罷了!”
鐵欄后忽然傳來一聲低沉的嗤笑。
暮寒玨站在鐵欄外,冷沉的眼神慢條斯理地落在隆悠言上,最后饒有興致地說:“棋子?看來你還是高估自己了。”
“來人。”
隨著這一聲令下,幾個守衛從不同方向過來。
暮寒玨抬起手指,朝前方輕點了兩下隆悠言的方向,道:“這個人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你們親自把人押到國安,也省得那邊專門跑來一趟。”
“是。”
余依就那樣一直冷眼看著隆悠言被拉走。
臨走前,隆悠言那目兇如豺的眼神一直死死釘在余依上。
在詛咒余依不得好死,詛咒的邊人盡數死絕。
暮寒玨走了過去,將手掌按在余依肩上輕輕了:“走吧,出去。”
余依機械地挪步子,從暗的牢房過渡到有普照的室外時,有一瞬間的不適應,眼睛被刺痛,留下了幾滴眼淚。
暮寒玨手托起的下,拇指輕輕拭去那些淚珠:“我知道你想問,問吧。”
余依咬了咬口腔的,對上了暮寒玨溫的眼神。
“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會相信。”復又低下眼眸,“我只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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