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政寧打開手機,翻了一張照片給他看:“我太太,許醉歡。”
照片上的許醉歡看起來年紀不大,扎著高馬尾,很稚,是之前他在廣州的時候從相冊里拍的。
差不多就是十年前的模樣。
陳繼銘目驚訝片刻了然,低頭笑出了聲:“你小子!”
“怎麼回事?”
腦子里轉的飛快,忽然想起來不久前林聞語還問過他有沒有其他人知道碎玉是誰。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激好奇追問
完全沒有集的兩個人怎麼會結婚。
“十年前《孤云》取景,我去探班。”江政寧收起手機,坦然從容
“那個時候你就……
陳繼銘不好再說,但江政寧知道他的意思,笑了笑沒說話。
沒承認也不否認。
兩人打啞謎,賀璽追問:“你們倆說什麼呢?”
結果沒人回答他。
陳繼銘看著江政寧點頭道:“你好福氣,這丫頭好的很。”
江政寧低頭把玩手機,笑而不語,他確實是好福氣。
…………
晚上常滿格有事回自己家了,家里只剩許醉歡。
書房里的燈被調暖黃,許醉歡面朝后院坐在沙發上看書。
后院的花木蓋著薄雪。
金銀花躺在的上,大尾有一下沒一下地掃著趴在地上的江百萬的腦袋。
江政寧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沉寂不語。
房間里只開了吧臺的燈,很昏暗。
片刻他轉走回吧臺前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昏暗的燈下他仰頭結滾。
低頭沉默了好一會才撥通電話。
“在干什麼?”
“看書。”
“今天開心嗎?”
“嗯。”許醉歡笑著點頭,如果他在邊就更好了
江政寧一手接電話,一手握著酒杯搭在吧臺上,襯衫袖口挽起出半截小臂。
“醉歡,你認識我多久了?”
手機著耳朵,落在書上的目上移,許醉歡看著外面,想了想聲道:“快九年了。”
“那我認識你快十一年了。”薄輕言,江政寧低眸看著手上的戒指。
聽見這句話,許醉歡輕眨眼睛,慢慢坐直了子。
窗外大雪紛飛,聽見他說:
“冬宜雪,有碎玉聲。”
“其實我先認識的是碎玉。”
那年孟春,站在雪地里笑語嫣然,寧靜溫,他的心是碎瓊玉。
許醉歡手打開二樓書房的門,啪嗒一聲屋里亮了起來。
一個多月沒人用過的書房里很清冷。
走到書桌前坐下,桌角留下的小鴨子還端端正正地擺著,向后靠拉開下面的屜。
先眼的是之前媽媽給他的紅包,原封不地放在那里。
手指把紅包推到一邊,看見了下面的劇本,封面上赫然印著《孤云》
作者:碎玉
拿出來,忽然有些恍惚。
放在書桌上慢慢翻開,上面是悉的筆記。
演員們坐在一起討論劇本的時候,就安靜聽著,聽建議,提意見。
作為原作者有自己的劇本,但當時忘記帶過去了,陳導就重新給了一份。
后來出于保考慮,離開劇組時并沒有帶走,怎麼會落在他手里呢。
太久沒看了,慢慢往后翻看,他說最后面有禮。
最后一頁,“劇終”兩個字的下面,是當年留下的字。
“銀榜頌恩重,椒觴取醉歡。
新年占百福,天語賜平安。”
封面上留的是“碎玉”,而最后面親手寫下的詩里藏著的名字“醉歡”。
可現在
看著下面遒勁秀逸,氣勢凜然的字跡,許醉歡淺笑輕嘆。
“雖然后知后覺。
“但我想……”
“我對你是一見鐘。”
——江政寧
眼眶有些燙,卻無關悲痛,是喜悅和慶幸。
心的激無法言喻,許醉歡低頭笑著閉目平復。
另一邊江政寧背靠吧臺,仰頭喝酒,目始終落在臺上的手機上。
他在忐忑,是否看見了他留給的禮。
玻璃杯被放在大理石臺上,雙手手臂搭著臺子,垂頭等待。
手機屏幕忽然亮了起來,是的電話。
拿起在耳邊,結滾:“嗯?”
那邊沉默許久,沒有說話。
許醉歡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目看著劇本上的字。
良久,道:“我不知道說什麼。”
電話里傳來倒酒的聲音,烈酒,好像也熏騰著的心。
“說你我。”高度數的酒過嚨,灼燒臟腑,江政寧聲音低醇
許醉歡無奈低眸,這個時候反而說不出來了。
片刻他的名字:“江政寧。”
“你怎麼總是連名帶姓的我?”輕笑打斷的話,江政寧詢問,這個問題他苦惱很久了。
外婆外公老頭子。
媽媽爸爸老公。
舅媽舅舅朝哥。
就連名帶姓地他江政寧。
許醉歡從來不覺得自己這麼他有什麼問題,這會聽出他的苦惱,才開始反思。
“我喜歡你的名字。”
一直覺得他的名字和江家其他人都不一樣。
而且不連名帶姓的,什麼
“小年嗎?”認真道
江政寧扶額了鼻梁,無奈的聲音里帶著警告:“許醉歡。”
“這是你的嗎?”
想了想哪些人這麼他,許醉歡心虛地笑了笑。
算了,江政寧眸中寵溺,喜歡就吧,從里說出他的名字,和別人總歸是不一樣的。
目掃過桌上的劇本,看著上面的“一見鐘”,許醉歡輕聲開口,不解困:“可是那時候的我好像并沒有很好?”
在的眼里他很優越,十年前的自己,有什麼能讓他一見鐘的呢?
“你真的是要氣死我。”笑嘆出聲,這麼細心,就是一塊石頭也能找出對方的優點,夸上一夸,怎麼就看不見自己呢
“《孤云》到現在都還在重映。”
上說著被氣著了,可和說話的時候還是下意識地放輕語調,吐字清楚
“知道你才年的時候,連我都忍不住心生嫉妒。”
“這還不夠好?你是不給別人留活路。”
細數的優點:“你有才華。”
“漂亮。”
“善良。”
“明。”
“你護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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