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香辣小龍蝦送到，盛胭沒心吃，只將崗位合同一事告知梅如霜。

梅如霜邊嗦龍蝦邊慨：“這樣也好，秦大佬錢多人又好，還不用你賣，就算被狗仔拍到了，以他的背景都沒人敢寫，就是可惜今晚你這麼說，他一定覺得你滿腦子都是錢，形象崩了。”

盛胭支著下：“滿腦子都是錢，也比滿腦子都是男人好，畢竟男人會背叛你，但錢不會。”

梅如霜想到盛胭家里那些糟心事，深以為然：“也是。”

拍攝夜戲時，也不知道是不是陸淮狀態不好，和盛胭對戲時NG了好幾次，秦昭喊卡都卡冒煙了。

好不容易拍完最后一條，天已經大亮。

下戲回酒店房間的路上，盛胭拍拍陸淮肩膀安：“沒事，調整調整，明天會更好的。”

陸淮瞧著盛胭紅了眼眶，言又止，片刻后指了指盛胭的邊，低聲音。

“有咬痕。”

盛胭：“……”

心里把秦時夜罵了八百遍，笑著看向陸淮：“今晚吃小龍蝦咬到的，涂了蠻多口紅，沒想到沒遮住。”

說話間盛胭已經走到房間門口，門口站著老人宋書，還沒等盛胭開口，宋書已經把一盒藥膏呈到盛胭面前，瞥了攻擊十足的陸淮一眼，角揚起極淡的弧度。

”盛小姐，這是秦董特意吩咐的藥膏，涂在上，可以止疼。”

盛胭：“……”

盛胭臉皮抖抖地收下止疼膏，目送更喪的陸淮離開，回房第一件事就給秦時夜發了一條微信。

“謝謝四哥關心。”

“嗯。”

盛胭看著那一個‘嗯’字，忍了半天沒忍住，還是發了一句。

“你是故意的。”

即便合同沒簽，還是要蓋章認證，無關乎，只是占有和領地意識。

秦時夜靜靜地看著那五個字，連‘四哥’都沒帶，回復：“嗯。”

盛胭：“……”

不想和秦時夜說話了，扔下手機去洗澡，洗過澡后沒去管那盒藥膏，而是拿起宋書給的文件袋查看。

原以為會是白紙黑字的勞務合同，沒想到居然是一張黑卡。

盛胭著文件袋的手一頓，拿起手機，微信對話框還停留在秦時夜那句‘嗯’。

點開對話框，發了一個‘有錢人了不起’的表包，十分有骨氣地補充一句話。

“在四哥眼里，我就是這種區區黑卡可以打發掉的人嗎？”

秦時夜這句話，腦海中都能想象盛胭那微微挑起的下，冷艷又帶著些驕矜。

他若有所思，手指點擊在對話框上。

盛胭發過信息后，把手機放在梳妝臺上，拿起吹風機吹頭發。

吹頭發三分鐘，手機就響了三分鐘。

佳士得拍賣提醒：尊敬的盛胭士您好，恭喜您拍得明代書畫家文征明的《行書七言詩卷》，價8322萬港元，拍品將會移至您在佳士得拍賣中心的藏品庫。

尊敬的盛胭士您好，恭喜您拍得清乾隆青花胭脂紅料雙戲珠紋龍耳扁壺，價1.24億港元，拍品將會移至您在佳士得拍賣中心的藏品庫。

尊敬的盛胭士您好，恭喜您拍得明永樂制紅閻敵刺繡唐卡，價3.48億港元，拍品將會移至您在佳士得拍賣中心的藏品庫。

……

手機還在不停響。

而盛胭抖著手回撥秦時夜電話，電話接通，咽了咽口水，艱難地吐出一句話。

“四哥，你……”

“還生氣？”

盛胭：“……”

難怪他會說所謂的那些價值對他而言都只是數字，真的只是數字。

垂眸，這一刻深刻地到兩人之間的差距，權勢上的，財富上的。

這場合作說好聽點是合作，但實際上秦時夜占據絕對的主導權，本就沒有說不的可能，區別只在于早晚而已。

盛胭輕笑了下，按捺下緒：“謝謝四哥。”

聽見電話那頭的笑聲，秦時夜眉頭微斂，下一秒便聽到盛胭說：“但無功不祿，我們的合同現在還沒落聽。”

*

青山集團筑城分公司總裁辦。

秦時夜自掛斷電話后，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著實木桌面，讓人戰戰兢兢。

盛胭自跟著文老爺子學習文修復，相比于珠寶首飾，應該更喜歡古玩字畫，所以他才會讓人拍下價值不菲的佳士得拍品。

“不喜歡字畫？”

宋書冷汗直流：“這些文都是盛小姐之前在佳士得拍賣會上中意但卻沒拍下的，這才過了一個月，應該不會不喜歡吧。”

“或許是盛小姐怕太高調，畢竟您需要扮演往對象的范圍只在秦家活范圍之，其他時候都是要避嫌的。”

“避嫌？”

秦時夜目淡漠，聲音卻冷：“我什麼時候說要避嫌。”

宋書：？？？

所以這是要公開的意思嗎？？

盛胭收到佳士得拍賣行的退回反饋時，心好了些。

下午還有一場雜志封面拍攝，得利用上午的時間趕補，免得水腫。

下午四點，拍攝間隙盛胭去洗手間，正好聽見坑位外有人在聊八卦。

“沒想到Angela居然是方董的未婚妻，我就說怎麼會空降到V家當副主編？”

“嘖嘖，消息落后了吧，方董也就是十幾個億而已，能當上副主編完全是因為和秦董青梅竹馬的關系。”

“哪個秦董？”

“還能是哪個，北城秦家的秦董秦時夜，聽說兩人大學時期就是校友，后來秦董要回國繼承家業，Angela留在國外，兩人才分道揚鑣。而且據說秦董這麼多年都沒緋聞，就是因為那時過傷，沒想到現在Angela倒是回來了，訂婚對象卻了方董，是人非啊。”

兩人的議論聲漸行漸遠，盛胭才從格子間出來。

難怪秦時夜說對沒興趣，不會，原來心有所屬。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一年的勞務合同還真是穩賺不賠。

盛胭結束拍攝，準備回程，返回保姆車的時候發現的耳環掉了。

今天活的地方就那麼點大，戴上口罩，和梅如霜分頭尋找，只是沒想到會在去攝影棚的路上同秦時夜狹路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