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緹不出聲,傅同嚴便主開口:“欣欣本來就是我們傅家的孩子,姓傅也是應該的。”
謝帆不置可否,只問:“欣欣愿意嗎?”
江欣怯,抬眼看向江婉緹。
以前很期待有一個爸爸,但盼的是傅西燼。
現在爸爸有了,卻是傅同嚴。
其實一點都不喜歡傅同嚴,他老是自己的臉,喊爸爸。
現在還想改的名字。
只敢和江婉緹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但媽媽不在乎怎麼想,只會讓聽話。
謝帆拉著的小手,溫聲道:“欣欣,不用看別人,你告訴太太,你想改名字嗎?”
江欣咬著,低下頭。
雖然沒說話,但謝帆已經明白了。
“看來欣欣并不想改名字,何必勉強孩子呢?”
華安對江欣的表現到不滿,真是不識好歹。
“媽,欣欣本就是傅家人,改名字不是應該的嗎?”
謝帆睨著,“你也是傅家的媳婦,你要不要改個姓?難道你不姓傅,和同嚴就不是傅家人了嗎?換句話說,當初同嚴出生,哪怕隨了你姓,難道就不是我們傅家人了嗎?”
江欣還沒出生,傅云炲就已經過世。
是江婉緹生的孩子,隨母姓一點都不過分,傅家無權置喙。
謝帆明白大房想做什麼,無非是存了利用的心思。
說白了,和原家的聯姻,他們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利益。
“婉緹,欣欣是云炲的孩子,我們不會因為一個姓氏,便對另眼相待。你不想改,欣欣不想改,那就不改。”
江欣立馬抬頭,“太太,真的嗎?”
謝帆輕的腦袋,“當然是真的。”
江婉緹心里也難,知道江欣不想改。
可傅同嚴態度堅決, 都把好擺在臺面上了,讓不得不接。
饒是謝帆這樣說,也不敢應下,而是看向傅同嚴。
隨即便聽見傅征業說:“等爸過來,問問的意見吧。”
不多時,傅國華帶著要要走了進來。
傅西燼和越蘇跟在后頭,越蘇手中捧著一束茶花,很有閑逸致。
江婉緹臉變了,用近乎質問的語氣說道:“越蘇,你怎麼能摘這里的茶花!”
越蘇反問:“我為什麼不能摘?”
低頭看著手中的花,也不只是茶花,還剪了一些月季。
傅西燼幫去掉了刺,黃白相間,特別好看。
江婉緹埋怨道:“這是云炲喜歡的花,老宅這邊之所以還留著,就是為了紀念云炲。”
傅西燼淡聲道:“他喜歡,他也看不見,都是種給活人看的。”
自家種的花,給自家人欣賞,也不算埋沒了這花。
要要歪著腦袋,笑得很可,看著謝帆炫耀頭上的花環。
“太太,看!”
謝帆憐地的小臉,“非常好看呢!”
江欣看見頭上茶花,抿著不說話。
以前也喜歡這花,但江婉緹不準,說宅子里的茶花都不能摘。
但要要不僅摘了,還做好看的花環戴在頭上。
可見花是能摘的。
傅征業無暇在乎茶花這種小事,見傅國華回來,連忙提起江欣改名字的問題。
傅國華還沒說話,要要先歪著腦袋問:“為什麼要改名字呀?”
傅同嚴對沒多耐心,但見傅國華喜歡,便哄了兩句:“因為爸爸姓傅。”
要要:“不可以跟媽媽姓嗎?”
傅同嚴笑道:“不是不可以,但咱們國家有傳統,孩子大多是隨父姓的。”
要要不明白,因為就是和媽媽姓的。
“可我們是媽媽生的呀,為什麼要跟著爸爸姓?爸爸要孩子跟著他姓,為什麼他不自己生一個。”
傅同嚴臉愈發黑了,連帶著語氣都沉了幾分。
“爸爸不會生孩子,只有媽媽才會。”
要要:“他不會生孩子,為什麼還要孩子跟他姓?”
傅同嚴:“因為要傳宗接代,不姓傅,以后的祖宗就不是傅家的先祖了。”
要要大聲道:“那以后會有自己的孩子,可以自己做祖宗呀!”
傅同嚴:“……”
他擺擺手,“我跟你說不明白,等你以后結婚就知道了。”
要要哼了一聲,“我就算結婚,我生的孩子肯定也是跟我姓的!”
傅同嚴反問:“那你老公不同意怎麼辦?”
要要理直氣壯:“他不同意,就換一個呀!男人很多的,像你這樣不會生孩子要求還這麼多的男人,送我我都不要。”
傅同嚴咬牙,“阿燼,你不管管,太沒禮貌了!”
要要撇撇,抱著傅西燼的,躲到他后。
“大人就喜歡這樣。”
說不過別人的時候,就開始扯禮貌扯教養。
一點都不好玩。
傅西燼把要要拎起來,抱在懷里。
“要要本也沒說錯,又不是你生的,要求這麼多。”
傅同嚴哽住,憋著一口氣。
反駁道:“改名字這件事,婉緹也是答應的。”
傅國華沒搭理他,反而問江欣:“欣欣呢,你也答應嗎?”
江欣特別怕他,他看過來的那一刻,下意識躲到了謝帆的后。
傅國華其實奇怪的,他自認為對江欣好的,但這孩子就是不和他親。
不止江欣,鬧鬧也怕他。
他忍不住看了要要一眼,幸好在上找回了自信。
要要窩在傅西燼懷里坐,用頭上的花環蹭傅西燼的臉。
當惹來傅西燼嫌棄的眼神,就會像得逞一般,捂著小笑。
傅國華扯開一抹僵的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溫和一些。
“欣欣,你要是不想改,咱就不改。”
江欣低著頭不說話。
要要替回答:“江欣姐姐肯定不想改名字啦!”
傅征業瞪了一眼,“你知道什麼,閉。”
要要皺著鼻子哼了聲,“就是不想改。”
因為如果是的話,肯定不會改的。
江欣看向要要,突然覺得自己沒那麼討厭了。
因為這里這麼多人,就只有要要幫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要要這麼小,還不如要要勇敢。
“我可以不改嗎?”的聲音細若蚊蠅,帶著一害怕和試探。
畏怯的小模樣,看得謝帆心疼。
“不想改,那就的不改!”
傅同嚴眉頭皺得很,對江婉緹母的不滿,在這一刻到達的頂峰。
真是不識好歹!
但凡他現在有個孩子,也不至于把主意打到江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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