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等許然把蛋餅端出來,江婉緹三人便整整齊齊站了起來,朝著餐桌走來。
為什麼是三個人?因為原梓胥實在沒好意思。
傅同嚴一點都不客氣,直接找位置坐了下來。
還招呼著江婉緹和孫子航,“來,坐這邊,冷了就不好吃了。”
許然從未見過如此厚無恥之人,一時愣住,被傅同嚴拿走了手里的筷子。
眼瞧著傅同嚴的筷子朝著蛋餅過去,越蘇眼疾手快,把蛋餅端起來。
“我們去那邊去,把這個位置讓給他們吧。”
曾瓊鈺哦哦兩聲,“我去廚房拿筷子!”
傅同嚴臉黑了,越蘇的言行,和打他臉有什麼區別?
“越蘇,你這是什麼意思!”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拍,還真有幾分上位者的氣勢。
但越蘇連傅西燼都不怕,還能怕他?
“不給你們吃的意思。”
越蘇端著蛋餅放到客廳的餐桌上。
“做早飯之前,我問過你們,是誰說不吃的?這麼多鏡頭看著,直播間多觀眾盯著,你們三個不覺得恥嗎?”
傅同嚴出優越,除了家里的長輩和傅西燼,他在外面極遇見不給他面子的人。
走到哪里都被捧著的人,如今被打了臉面,很難不發怒。
“我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你現在立馬端回來!”
“……”
曾瓊鈺嘖了聲,“他不會以為自己現在很霸總吧?我見過那麼多老總,人家大多很有素質的。”
越蘇慢條斯理往里塞了一口蛋餅。
“他把自己當皇帝了。”
許然:“氣質不夠,像個二流子。”
傅同嚴臉鐵青,面目猙獰起來。
他想像以前對待下屬員工一樣,抓起桌上的東西往越蘇上扔。
可才抬起手,腰上一陣劇痛襲來。
他手一松,抓起來的牙簽筒直直砸在頭頂。
疼得他“嗷”的一聲。
江婉緹把他拉住,“同嚴哥,不吃就不吃吧,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吃。”
孫子航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嚷得異常大聲:“就是嘛,不吃就不吃!”
話音落下,伴隨著一聲綿長的屁聲,噗~
傅同嚴和江婉緹齊齊變了臉。
曾瓊鈺毫不客氣哈哈大笑出聲,“突然這麼大聲嚇我一跳,你控制一下。”
被穿的孫子航尷尬得臉紅,還沒出聲,一時沒忍住,又“噗噗”放了幾個屁。
一個比一個大聲。
曾瓊鈺嘖了聲,“你放鞭炮呢?”
江婉緹顧不上傅同嚴,連連退了幾步。
“你還是先去廁所解決一下吧。”
孫子航訕笑,“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先去上個廁所。”
他前腳才走,沒一會兒傅同嚴也捂著肚子,臉扭曲起來。
“不行,我肚子也不太舒服。”
他勉強撐著起,可一樓只有一個廁所,他只能上二樓。
只是傅同嚴才走了兩個階梯,便見江婉緹的影從邊飛快閃過。
“同嚴哥你去三樓吧,我也肚子痛!”
傅同嚴:“不……不行,我憋不住了!”
樓梯才走到一半,他站在轉角,看到孫子航出來了,眼睛一亮。
他衡量之后,還是覺得下樓更輕松一些。
才走下樓,孫子航又捂住了肚子,一溜煙跑沒影了。
傅同嚴怒聲吼道:“你大爺,我憋不住了!”
越蘇看著剩下的蛋餅,突然沒胃口了。
“我還是不吃了。”放下了筷子。
轉而看向原梓胥,奇怪道:“你怎麼沒拉肚子?”
原梓胥臉僵,“我沒喝牛。”
他也是看到桌上剩下的一瓶牛,才想到原因。
曾瓊鈺把牛拿起來看了一眼,驚呼道:“這牛都過期一年多了,你們還喝?勇士啊!”
原梓胥:“……”
他起上樓,還是得看看江婉緹如何了。
走到二樓,看到傅同嚴兩還在艱難往三樓去,他一時有些無語。
來到洗手間門口,他才抬起手想敲門,里面傳來“噗噗”幾聲巨響。
原梓胥對江婉緹再厚的濾鏡,也被這幾個屁給崩沒了。
他鼻子,“婉緹姐,我去找丁大夫給你拿藥。”
回應他的又是一個綿長的屁聲。
江婉緹難堪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吼道:“你走開!快走開!”
原梓胥忙安:“婉緹姐,拉肚子都這樣的,放幾個屁而已,除了我也沒人聽見,你別怕。”
正扛著鏡頭的跟拍:“……”
【不對,我聽見了……】
【啊啊啊我的神怎麼會放屁!】
【隔著屏幕都到了味道。】
【同不來一點,江婉緹純粹自己作的。】
【服了,牛過期還拿出來賣?這超市也太黑心了!】
【超市有問題,江婉緹幾個就沒問題了?買之前怎麼不看一看?】
【我記得越蘇好像拿起來看了,你們說是不是早知道牛過期了呀?】
【越蘇知不知道,這個鍋都不可能讓背,沒這個義務提醒。】
越蘇還問過他們要不要一起吃早飯,是江婉緹堅決說不,才導致了這個結果。
怎麼看都是活該。
原梓胥本來要去找丁大夫拿藥,后來越蘇從樓上拿下來一個袋子,里面裝著各式各樣的藥。
“先給他們沖點蒙石散吧。”
原梓胥臉上臊得慌,他沒想到越蘇還愿意幫他們。
“你哪兒來的藥?”
越蘇:“這是寶媽的基本作,帶孩子出門肯定得帶藥。”
都是一些基本的退燒藥的、過敏藥和腸胃藥,人嬰孩都有。
原梓胥先沖了幾杯蒙石散,見江婉緹下樓,正好遞過去。
“婉緹姐,你先把藥吃了。”
江婉緹飲下蒙石散,其實拉出來以后,肚子已經舒服多了。
“梓胥,謝謝你幫我們去買藥。”
原梓胥臉僵,低聲道:“是越蘇給的藥,婉緹姐你應該謝謝。”
江婉緹渾僵住,一不,沉默了好一會兒。
現在恨不得摳嚨,把剛才喝下去的藥吐出來。
“明知道牛過期都不告訴我們,就這樣看著我們喝下去,我憑什麼謝?”
原梓胥但怔怔地看著,突然有一瞬間,覺得江婉緹很陌生。
他印象中的江婉緹,是這樣的嗎?
他不由得在腦海中回想,只有一個很模糊的人影。
原梓胥恍然發現,自己其實對江婉緹并不了解。
第一次關注,是躲在亭子里哭,說原家不是的家。
爸爸死后,世上就沒人了。
后來有一回,原梓胥落水,是江婉緹不顧大冬天,跳下去把他救上來。
從那之后,他心里就默默認下了這個姐姐,在家里在外面都無條件維護。
但細細想來,他們的相時間其實并不長。
他在外面讀書,江婉緹則是要工作,逢年過節都未必能見上一面。
“梓胥,你怎麼了?”
聽見江婉緹的聲音,他回過了神。
“姐,買牛的是我們,喝牛也是我們自己,這件事怨不得旁人。藥是越蘇給的,理所應當謝謝人家。”
別的事他不清楚,但這件事真怪不到越蘇頭上。
然而江婉緹這會兒哪里聽得進去他的話。
沒覺得自己有錯,反而埋怨上了原梓胥:“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呢?”
曾瓊鈺涼涼道:“人家不是胳膊肘往外拐,他是難得腦子清醒了一回。”
許然扯了的胳膊一下,低聲勸道:“你說兩句。”
曾瓊鈺撇撇,看不慣江婉緹,為什麼不能說。
越蘇睨著,“你好像很不喜歡江婉緹?”
曾瓊鈺哼了聲,當然不喜歡。
小時候在燕城讀過書,和原家走得也很近。
圈子里大多就這些人,抬頭不見低頭見。
原本和原梓胥玩得好,他就像個小尾一樣,喜歡跟在自己屁后頭。
后來因為江婉緹從中作梗,耍了些小手段,把原梓胥這個小尾哄了過去,還對死心塌地。
一次兩次,曾瓊鈺還會吵,罵原梓胥眼瞎心盲。
但原梓胥一筋,總以為江婉緹救過他的命,無條件信任。
久而久之,就和原家疏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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