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窈聽見這種中二的臺詞，大腦又開始缺氧，嗓子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上似的，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最后只能深呼吸，沉默，手從冰箱里拿食材。

深知，再聊下去沒有任何意義，渠與宋只會因為拒絕更加憤怒，再借題發揮。

萬一他真的被激得去對付江北，就沒有意義了。

柳窈本著多一事不如一事的原則決定熄火，而的這個行為落渠與宋的眼底，就了另外一個意思——原本不想給他做飯，但因為他拿讓江北破產威脅，就妥協了。

所以，江北在心里的地位很高。

一想到這里，渠與宋的心就更不好了。

他轉，隨便拉出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椅子拖拽的時候聲音刺耳，柳窈聽得作頓了一下。

原本想提醒他一句，后來話到邊又咽回去了，免得他更來勁。

柳窈今天工作倒是不及平時忙，原本下班之后力還不錯，但剛剛跟渠與宋對峙一場，現在整個人都有些無力。

站在島臺前切菜的時候，腦子里還在回渠與宋說的話。

領證、結婚……真希他只是一時沖。

柳窈早就預設過渠與宋會結婚這件事，但沒想到對象是，也想不出來他們兩個人結婚之后會是什麼樣——

同理。

也沒想過自己辭掉工作之后要怎麼過日子。

不單單是工資和收的問題，沒辦法接自己碌碌無為，無法創造價值會讓非常焦慮。

但現在已經不可能跟渠與宋通這些了，他鐵了心要辭職，不可能在意的。

柳窈做飯期間，渠與宋一直在餐桌前坐著。

柳窈時不時地會往那邊看一眼，每次都會看到他低頭擺弄手機，像是在理什麼消息。

整個過程里，兩人都沒什麼通。

柳窈力有限，只做了三道菜，菜端上桌時，對上渠與宋略顯不滿的目，率先解釋：“我沒力氣多做了，改天吧。”

渠與宋勉強“哦”了一聲，像是接了這個解釋。

他沒在這件事上糾結，而是問：“打算哪天提辭職？”

柳窈垂眸，“沒有其它選項了是麼。”

渠與宋：“別問這種天真的問題，不符合你的人設。”

柳窈：“哦，知道了。”

渠與宋：“明后天是周六周日，那你就周一提吧。”

柳窈沒說話。

渠與宋：“你們公司接流程走多久？”

柳窈：“我會盡快。”

渠與宋：“行，我等你。”

柳窈想問他不用工作麼，想了想又覺得沒必要，渠與宋之前也不是沒在海城跟耗過。

他就算真的待在這里也不會耽誤工作，在時間協調方面，他一向出。

柳窈心不佳，晚上沒什麼胃口，小碗飯米飯勉強吃完了。

晚飯結束之后，渠與宋出去接電話了。

柳窈磨蹭著在餐廳收拾完，出去的時候，發現渠與宋還坐在沙發上，看著沒有要走的意思。

雖然他以前沒在這里過夜，但柳窈并不希他今天也留下來。

今晚太需要一個人的時間了。

“我后面幾天有些事兒要忙，你辭職了微信通知我。”柳窈正思考的時候，渠與宋說出了這句話。

柳窈回過神來，剛想“哦”一聲，忽然想起來，之前把渠與宋的微信給刪了。

渠與宋是沒發現、還是發現之后故意這麼說的？

柳窈打量著他的表，一時半會兒也分不清了。

思考著這件事，柳窈半晌沒回話。

渠與宋似乎是等得沒什麼耐心了，不悅地皺眉：“怎麼，你還想掙扎？”

柳窈走到茶幾前，彎腰拿起自己的手機打開微信，“我先加你好友。”

不僅刪了渠與宋的微信，還順帶把他的手機號也刪了，現在手里本沒有任何他的聯系方式，不加回來是沒辦法聯系的。

渠與宋看著柳窈拿起手機，了，“你沒我好友？”

“嗯，之前刪了。”事已至此，再找借口搪塞就顯得拙劣，柳窈索坦然承認了。

渠與宋聽后卻笑了起來：“什麼時候刪的？我還真沒發現。”

柳窈：“刪久了。”

渠與宋：“原計劃是跟我老死不相往來？”

柳窈沉默。

這種明明知道答案還問的問題，沒什麼回答的必要。

渠與宋也知道柳窈沉默的原因，又氣又覺得好笑，他之前就說是老油條，腦子永遠轉這麼快，遇到會雷的問題就道回避。

渠與宋嘲弄地扯扯角，拿起手機找出二維碼遞給。

柳窈很上道，馬上掃描加了他好友，等渠與宋通過之后，對他說：“有消息我通知你。”

“那個姓江的，你自己理還是我來？”渠與宋放下手機。

柳窈蹙眉，“我跟他都是工作上的事，私下沒什麼要理的。”

“那你帶他回來也是打算理工作？”渠與宋反問。

柳窈：“前段時間他幫了我一個忙，我請他吃個飯，沒別的了。”

“我跟他沒發展，現在只是工作伙伴，充其量是關系還不錯的朋友，你沒必要針對他。”

“解釋這麼多，不就是怕我針對他麼。”渠與宋嗤笑，“你倒是心疼的。”

柳窈覺得渠與宋現在就是胡攪蠻纏，無理取鬧。

下脾氣說：“我只是不希別人因為我影響。”

“這好說。”渠與宋倒也痛快，“只要你聽我的話，就不會有人因為你影響。”

柳窈：“好。”

“走了。”渠與宋從沙發上起，臨走之前又留了一句警告：“你最好別跟我玩你那些小聰明。”

柳窈沒有回復他。

渠與宋走后，柳窈便轉進了浴室洗澡。

洗澡的時候整個人的思緒都在放空，從浴室出來之后才開始復盤今晚的事。

越想越頭疼無力。

柳窈是個喜歡解決問題的人，一直覺得解決完問題，緒也不復存在了。

可這一次，遇到的是解決不了的問題。

從碩士畢業那年就在玖耀，如今已經六年有余，之前公司的領導還問職七周年的禮想要什麼。

在玖耀跟大部分同事關系和諧，前景輝煌，就這麼辭職，真的舍不得。

況且，要道別的不是玖耀的這一份工作。

而是后面好幾年的工作機會。

柳窈想起渠與宋命令辭職、今后圍著他轉的畫面，手指地攥住了下的床單，有什麼緒在口翻涌著，直沖嚨。

是失。

對渠與宋非常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