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窈模棱兩可地說了一句：“可能是吧。”

這個答案對于渠與宋來說已經足夠了，因此他沒有再追問。

按柳窈的格和以往的作風，不否認這個問題就已經代表他的功了。

渠與宋也很清楚，柳窈頭腦清醒，攻略是個漫長的過程，急于一時不好。

這次過來有這樣的收獲，他已經很滿意了。

而對于柳窈而言，這無疑也是一次對渠與宋的試探——給出那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是想看渠與宋會不會追問。

而渠與宋和預料中的反應如出一轍。

他沒有追問。

因為他并不想弄得太清楚。

或者說，他希在這里是特別的那個，他這份殊榮，但又怕因為自己太過“特別”，而承擔某些額外的力。

譬如，可能要求他負責。

再譬如，可能會問他要承諾和未來。

這些都是他不想給的。

看來那個夢，確實是老天爺看不下去，特意提醒的。

柳窈淡笑了一下，起去廚房切面包了。

渠與宋跟在后走了過去，緒價值拉滿：“切得真齊，你真是做什麼事兒都能做好。”

柳窈沒回他。

渠與宋也沒覺察到柳窈的反常，畢竟平時就不是話特別多的人，加上柳窈把自己的緒克制得很好，面上幾乎看不出端倪，渠與宋正得意忘形，更不會注意到。

……

兩人一起過了周末。

柳窈這周末難得沒有加班，兩天都待在家里了。

周日的早飯也是柳窈弄的，很簡單的三明治，開火煎個蛋和香腸就做好了。

渠與宋洗漱好來到餐廳，看到柳窈端著盤子的影，倒真的有種兩人在過日子的覺。

他都不想回北城了。

——

周一，渠與宋和柳窈各自都要去工作，玖耀和纜是公寓不同的兩個方向。

兩人下樓之后就分道揚鑣了。

柳窈下班時間不確定，所以給了渠與宋一套門卡，順便把公寓門鎖的碼也告訴他了。

兩人分開的時候，柳窈特意同他說了一句晚飯自己解決。

下班之后自己吃飯都是對付，更不可能有力給他做。

渠與宋倒也答應得痛快的。

……

金津和纜的合作條款在簽約之前已經談妥了，今天過去主要是做一些細節上的補充，以及在協議上簽字。

其實這個流程是不需要渠與宋親自過來走的，纜規模雖然大，但也只是金津的一條合作線而已，纜這邊對于渠與宋親自過來簡直寵若驚，還安排了晚上的飯局。

不過渠與宋拒絕了。

因為他打算回去等柳窈。

渠與宋徹底忙完纜的事兒，是下午四點鐘了。

他給柳窈發了條微信，問：【今天大概幾點能下班？】

柳窈應該是在忙，等了十來分鐘都沒回。

渠與宋也習慣了，要不說柳窈是工作狂呢，忙起來的時候，幾個小時不看手機都是正常現象。

渠與宋打開地圖，找了一家附近的超市過去了——他打算給柳窈做一頓晚飯。

雖然他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也沒什麼常識，但他自信滿滿。

渠與宋自認為學習能力不錯，從小到大只要是他用心想學的東西都能學好，做飯應該也不在話下。

柳窈喜歡吃蝦，渠與宋去超市便直奔海產品區買了一大份活蝦，讓工作人員幫忙理了一下。

超市旁邊的墻上還張著幾種烹飪方式，為顧客提供靈。

渠與宋相中了那道冬功湯。

他記得柳窈以前點過外賣。

而且，冬功湯聽著也沒什麼難度，一鍋東西煮一起就可以了。

渠與宋立刻查了一下菜譜，買好蝦之后，按著菜譜把列表里的調味料和配菜買了一遍。

檸檬、各種香料、魚、湯底……

渠與宋沒做過飯，沒想到一道簡單的冬功湯都需要這麼多東西。

買好調料之后，渠與宋終于收到了柳窈的微信回復。

柳窈：【八點到八點半。】

渠與宋一看，現在才五點，他準備一份晚飯的時間還很充裕。

渠與宋：【嗯，我比你早，我等你。】

柳窈：【好，我去忙了。】

跟柳窈聊完微信，渠與宋繼續逛超市買食材。

路過速食區的時候，渠與宋瞥見了貨架上的泡面。

這玩意兒他很多年沒吃了，但保險起見，他還是拿了幾包——萬一做菜失敗了，好歹有東西能填肚子。

渠與宋趕著回去下廚，沒在超市浪費太多時間，買好食材就出來了。

回到公寓的時候不到六點。

他拎著食材去了廚房，開始了今天的“戰斗”。

——

柳窈并不知道家里的事兒。

五點鐘回完渠與宋的微信以后，柳窈開了個會，會議結束后又把工作收了個尾。

忙完就快八點了。

今天又是沒按時吃晚飯的一天。

柳窈沒覺到，也懶得點外賣了，打算回去弄個三明治喝杯牛對付一下。

下班之前，柳窈拿起手機看了看。

本來以為能看見渠與宋的微信消息，沒想到下午聊完之后他一直很安靜。

可能是在應酬吧，畢竟都說了讓他自己解決晚飯。

渠與宋沒發消息過來，柳窈也就沒打擾他，收起手機去地庫了。

……

玖耀辦公樓離的公寓不遠，趕上晚高峰堵車，也就二十幾分鐘車程。

柳窈回來的時候八點半。

輸碼開了門，客廳的燈是亮著的，家里一奇怪的味道——

柳窈蹙眉，往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渠與宋點了什麼外賣，味道這麼怪？

像是炒什麼東西吵糊了。

柳窈換了拖鞋，徑直走去了廚房。

一走過來，就看到了站在島臺前焦頭爛額的渠與宋。

他手里拿著一口鍋，表不是很好。

柳窈走上去，看到了垃圾桶里一坨黑不溜秋的東西，以及旁邊大碗里的去過頭的蝦。

柳窈一向冷靜，很有驚訝的時候。

但當意識到渠與宋在做飯的瞬間，還是出了不可思議的表。

“你這是……”

“沒做好。”渠與宋故作淡定地將鍋放下，“第一次沒經驗，小問題。”

“你人沒事兒吧？”柳窈先確認他的人安全。

看到渠與宋點頭，才放心。

然后又去看了看島臺上擺的其它食材。

柳窈馬上猜到了什麼：“你是打算做冬功湯麼？”

渠與宋：“我以為這個簡單。”

他了眉心，“誰知道第一步就翻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