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即便是年輕時的柳窈，也不是什麼會跟男人撒搖尾的角，不過，認為自己沒必要跟渠與宋聊這麼深。

渠與宋看似吊兒郎當，其實腦子轉得很快，生意人，有幾個是不擅長察言觀的。

柳窈說出這句話，渠與宋便品出了背后的意思，瞇起眼睛看著的臉，“下一句呢？”

柳窈抬頭看著他，半真半假，“接下來一段時間，你可以驗一下不同的選擇。”

渠與宋：“你這是要跟我斷了。”

“我們以后還是普通朋友，你來海城出差，我請你吃飯。”柳窈不正面回答，但給出的回應基本上等于默認。

知道男人的劣所在，更知道渠與宋是個多好面子的人，所以話說得很委婉。

渠與宋自然也心知肚明柳窈這樣說的原因，拐著彎跟他玩心眼呢。

他之前的判斷一點兒沒錯，柳窈對他跟對那些甲方沒差，不走心，說話做事兒套路，圓得很。

本來他們的關系確實也不需要走心，以前他無所謂，看出來也不會在意，可現在發展得越來越不對勁兒了。

渠與宋很不喜歡這種覺——他要什麼樣的人找不到，一個炮友罷了，不會真以為他舍不得吧？

既然柳窈都旁敲側擊地說想結束了，他何必著個臉去求，搞得好像他非不可似的。

“行啊，好說。”渠與宋沉默了一會兒，最后出一抹邪氣的笑，“回頭帶我朋友來找你。”

柳窈沒把這話放心上，隨口回了一句“沒問題”。

渠與宋笑得更厲害了，饒有興致地開口問：“你跟之前的炮友分開以后也都當朋友？你這人際關系搞得還好。”

柳窈原本想說以前沒找過炮友，但話到邊又咽回去了，微笑了一下把這話題糊弄過去了。

實際上的況是，別說炮友了，這兩三年，連男朋友都沒談過一個。

上次談，還是在畢業實習的那個階段，后來正式找到工作，兩個人矛盾越來越多，吵了幾次，柳窈不了了，就跟他分了。

這段史，沒跟任何人提過，連關系比較好的溫敬斯和唐凜都不知道。

他們三個關系好，但溫敬斯和唐凜在私生活方面是很有邊界的，不會追著問這些事兒。

——

柳窈累得不行了，渠與宋沒趕走，就在酒店住了一晚。

這一覺睡到早晨八點半，柳窈起來的時候，邊的位置已經空了。

柳窈看了看時間，從床上起，走到柜前換服，順便把自己留在這邊的服收了收。

收服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留在渠與宋房間的服還不。

換好服洗漱完，柳窈來到客廳時，渠與宋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手里還拿著平板看市圖。

“起了？”渠與宋聽見靜，朝這邊瞄了一眼。

柳窈點點頭，跟他道了一句早安，然后在他對面坐下來。

渠與宋也給了早餐。

柳窈喝了一口咖啡，跟渠與宋說：“柜我騰出來了，吃完早飯我就走。”

渠與宋：“隨你。”

柳窈沒繼續說了，拿起三明治開始吃。

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吃完了早餐，柳窈客氣地跟渠與宋道了個別，就拎著東西走人了。

“下次有機會請你吃飯啊，一切順利。”柳窈掛著職業微笑。

渠與宋：“再說吧。”

柳窈從酒店房間出來，驅車回到了市區的公寓。

跟渠與宋結束這段關系，對的生活沒有什麼很大的影響，心亦如是。

柳窈沒有刪除渠與宋的任何聯系方式，但也沒有去跟他聊多余的天，一切都回到了他們剛認識的時候。

跟渠與宋就算是半人，關系不上不下，進一步沒必要，鬧僵了也不好。

保持這樣是最明智的。

——

跟渠與宋的關系結束以后，柳窈的生活回到了老樣子，適應得也不錯。

不知不覺過了半個月。

柳窈前陣子高強度加班，免疫力低下，正好趕上了流高發期，也榮中招了。

凌晨開始高燒，吃了退燒藥也渾渾噩噩的，腦子都快燒得不轉了。

柳窈原本想申請居家辦公，領導都看不下去了，給了幾天病假，讓好好歇歇。

于是柳窈開始了幾天完全沒有工作的假期——大概是因為這幾年一直都太高了，放假了也隨時拿著平板工作，忽然無所事事的時候，還不習慣。

柳窈睡不著，就在沙發上躺著曬太。

早晨隨便對付了幾口面包，中午肚子已經得不行了。

柳窈拿起手機打算點外賣的時候，門鈴先一步響了。

頂著疲憊的軀起開門，看到站在門前的男人時，先是愣了幾秒，隨后便微微蹙眉。

“你怎麼過來了？”

“你同事說你流發高燒。”陸凜山步走進客廳。

柳窈這才注意到，陸凜山手里還拎著保溫袋，是一家過去經常吃的粥鋪的外賣袋子。

“午飯沒吃吧，發燒得吃點兒清淡的，我記得你喜歡它家的粥。”陸凜山靠近柳窈，抬起手了的額頭確認溫度。

柳窈抬起手接過他手里的袋子，“謝了，多錢我一會兒微信轉你。”

陸凜山聽見這句話，表略顯無奈：“你不用一直跟我算這麼清楚，你知道我——”

“我知道。”柳窈打斷了他，沒讓他后半句話說出來，“那你也應該知道我怎麼想。”

這話題，他們此前已經不止一次聊過了。

陸凜山想起一貫的態度，表沉下來，抿了一條線。

“我先去吃飯了，你去忙吧。”柳窈對陸凜山下了逐客令。

陸凜山站在原地不走，深邃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言又止，仿佛在極力忍著什麼。

柳窈看出了他的反常：“你有話要說麼？”

“你新男朋友了。”陸凜山聲音沙啞。

“沒有。”柳窈搖搖頭。

“半個月前，雅詩閣，我朋友看見你了。”這句話，陸凜山在心里憋了很久，“你當時跟誰在一起？”

被人看到，柳窈是有些意外的，但臉上的表始終很淡定。

平靜地看著陸凜山，“是跟男人在一起，但不是男朋友。”

陸凜山的臉瞬息萬變，額頭的管凸起。

都是年人，他還比柳窈大了四五歲，怎麼可能不曉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