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一個詞形容宋南徑現在的狀態，應該就是“死機”。

黎蕤見過宋南徑很多種緒，之前他追去北城的時候也沒讓他吃癟，但是這種因為過于震驚而卡得一不的狀態，還是第一次見。

他看起來呼吸都停了，有點兒呆。

宋南徑大概維持這個狀態有兩三分鐘的樣子，黎蕤都看笑了，忍不住在他面前晃了一下手，“你傻了？”

卡JPG的宋南徑終于了。

他從椅子上起來，“你怎麼過來了？”

“你不想我過來唄？”黎蕤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宋南徑立刻否認：“沒有。”

“是沒想到你會過來。”宋南徑解釋了自己驚訝的原因，說話的同時，已經繞過辦公桌走到了邊。

停下來之后，宋南徑才注意到黎蕤手上拎著的黑燙金紙袋。

上面印著品牌的logo。

看起來像是禮袋，但宋南徑又不敢太往那個方面想——畢竟之前從來沒記住過他生日。

多年來，宋南徑已經學會了放低期待，甚至不抱期待。

宋南徑的視線沒有在袋子上停留太久，他停在黎蕤面前，問：“什麼時候來的？”

黎蕤：“前天下午。”

聽見這個答案，宋南徑眼底芒稍稍黯淡了一些。

他沒來得接話，黎蕤便問：“你工作忙完了麼？”

宋南徑：“剛忙完。”

黎蕤“唔”了一聲，抬起胳膊，將手里的袋子朝他遞過去。

宋南徑眉心跳了一下，來不及問，黎蕤已經先一步開口：“不要啊？”

宋南徑：“……給我的？”

黎蕤：“不要算了。”說著便要收回。

“要。”宋南徑趕手搶過來，他低頭看了一眼，袋子里是個盒子，“你介意我現在打開麼？”

黎蕤攤手，無所謂地說：“送你了，你自己看著辦。”

有了這句話，宋南徑馬上手將袋子里的盒子取了出來。

里面的黑子包裝袋一樣都是黑金相間的，看起來很有質。

宋南徑的作做得很小心。

他將盒子放在辦公桌上，袋子擱到一旁，雙手輕輕地打開了盒子，看到里面的東西時，整個人一愣，肩膀都僵住了。

宋南徑的目逐漸從愣怔變為驚訝，最后是無法掩飾的狂喜。

緒起伏過大，導致他的呼吸節奏都變得紊。

宋南徑調整了好一會兒，視線從盒子收回，轉向黎蕤：“這個——”

“你的寶貝貓，認不出來麼？”黎蕤揚起下，挑眉。

宋南徑當然認得出，他要問的也不是這個：“我是說，你為什麼會……”

“你自己要的啊，不會不記得了吧。”黎蕤已經預判了他要問什麼，并且先一步回答了他的問題。

宋南徑當然也記得是他要的，他看到的車鑰匙扣時提過一句，后來兩人一起出去年，黎蕤想送他鑰匙扣的時候，他也委婉表達過。

但黎蕤兩次都沒有給過他明確的回應，宋南徑也就沒有再抱什麼期待。

就像黎蕤說的那樣，現在是他在追，的確沒有資格對提太多要求。

期待放到最低，收到這份禮的驚喜便被放大到了極致。

宋南徑聽完黎蕤的話，再低頭去看盒子里的東西，眼眶竟然不控制地酸痛、發熱。

黎蕤不僅為他了鑰匙扣，還了冰箱、小擺件、車里的掛件，每一樣都是不同的姿勢和神態，但小寶石的特點被捕捉得很好，一眼就看得出。

單從這些造型上看，就知道沒用心。

宋南徑看著看著，眼眶已經了。

他迅速抬起手了一把，并不想讓黎蕤看到這一幕，然而黎蕤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怎麼可能看不到？

看到宋南徑抹淚的時候，黎蕤很有就。

終于不是被宋南徑氣哭了。

就是這種牽著別人鼻子走的覺，哇塞，太爽了——雖然這聽起來有些變態。

黎蕤也不是真的希每天把宋南徑氣哭，只是很這種在中占據主導權的覺。

以前的是做不到這樣的，不管是宋南徑，還是其他的男朋友，都達不到這個境界。

現在終于完了這道蛻變。

黎蕤勾起角，撞了撞宋南徑的胳膊，“滿意麼？”

“嗯。”宋南徑吸了一口氣，開口的時候聲音還有些沙啞。

他轉過來看向黎蕤，“謝謝。”

黎蕤看著他匯聚起的眼睛，緩緩開口：“生日快樂。”

這話一出，宋南徑整個人又是一僵。

黎蕤甚至看到了他的長睫在輕輕地抖。

足以證明他的震驚。

宋南徑翕幾次，都沒能發出聲音來。

黎蕤看著他的反應，幾乎已經預判了他的話：“你想問我怎麼知道的？”

宋南徑點頭，看起來很呆。

黎蕤故意戲弄他，“就不告訴你。”

宋南徑：“。”

因為黎蕤這句惡作劇似的話，氣氛稍稍被破壞了一些。

宋南徑趁機調整了一下狀態，平復呼吸后對發出邀請：“晚上有安排麼？一起吃飯？”

黎蕤：“去哪兒吃？”

宋南徑：“你隨便挑。”

黎蕤：“你不按時回家，你家貓不會跟你鬧脾氣麼？”

宋南徑：“……”

“唔，我想去看看你的貓，給不給看？”黎蕤提出要求。

宋南徑幾乎沒有考慮，直接點頭。

他怎麼可能不答應。

黎蕤：“那現在走唄？”

宋南徑繼續點頭。

他手，小心翼翼地將禮收起來，拎在手里，跟黎蕤一起走出了辦公室。

而彼時，張森正好在辦公室門口。

宋南徑瞥了他一眼，啞著嗓子吩咐：“開車回家。”

張森聽見宋南徑這個聲音，再看他發紅的眼，頓時了然——果然哭了！和他猜得一模一樣。

收到禮已經哭了，一會兒豈不是真的要痛哭流涕？

張森這下更期待了。

……

張森開車，黎蕤和宋南徑坐后排。

剛系好安全帶，張森便收到了張揚發來的微信消息。

一直到下午黎蕤來宋氏之前，張森才把這事兒跟張揚說了。

因為需要張揚去安排家里的事兒——黎蕤提前預訂了生日餐和蛋糕，還買了一大堆氣球。

張揚四點鐘就去家里張羅這事兒了，宋南徑對此還一無所知。

張揚那邊發了幾張照片過來，顯示家里已經布置得差不多了。

張森轉頭就短信給后排的黎蕤匯報：【已經完工。】

黎蕤看到這條短信，笑盈盈地揚起了。

開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