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蕤下意識地反問：“為什麼？”

宋南徑瞟了一眼的肩膀：“你不是不舒服？”

坐在電腦前一天，黎蕤的肩膀頸椎是不怎麼舒服，剛才想到開車還有點兒發愁來著。

但沒料到宋南徑竟然能看出來，他這麼細心？

“哦，那你開吧。”黎蕤將鑰匙丟到宋南徑手里。

宋南徑看了一眼黎蕤車鑰匙上的小狗掛件，拿起來端詳了一下。

很明顯這掛件是桂卷。

宋南徑：“哪里買的？”

黎蕤：“哪里都買不到，我自己的。”

說這話的時候下不自覺地揚了起來，字里行間都著驕傲，眼神還很得意，仿佛在說：看，我厲害吧。

黎蕤自小就學，宋南徑不難猜出這鑰匙扣的來歷，至于他這麼問的原因……

自然不是沒話找話聊。

聊著天，黎蕤已經收好了包。

宋南徑勾著車鑰匙，跟在黎蕤后走出了辦公室，從二樓下去的時候，遇到了好幾個工作室的同事。

不過黎蕤并沒有跟這些人介紹的份。

兩人來到停車場上了車，黎蕤直接坐了后排，一副把宋南徑當司機的模樣。

宋南徑對此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一直到發車子之后，宋南徑才問黎蕤：“你最近忙麼？”

黎蕤：“忙的。”

宋南徑：“忙完了給我一個。”

黎蕤愣了一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宋南徑抬眸，從后視鏡里看，翕，“鑰匙扣。”

黎蕤這回聽懂了：“什麼？”

宋南徑：“我的貓。”

一說到他的貓，黎蕤就想起來那位顧黎了——說起來，宋南徑剛才跟啰嗦那麼多，但從頭至尾都沒解釋過他和顧黎的關系。

要是以前，黎蕤肯定會沉不住氣直接去問，可現在麼……

“不記得你的貓長什麼樣。”黎蕤說。

宋南徑：“拿照片給你看。”

黎蕤：“再說吧。”

抬起手整理著頭發，“現在是我給你機會追我，你沒資格跟我提要求。”

宋南徑：“。”

黎蕤現在發覺自己多也是有些惡趣味在上的。

只要看到宋南徑啞口無言，就會異常痛快。

因為這意味著主權到了手上。

開了二十分鐘左右，兩人來到了DC餐廳。

宋南徑訂的是二樓靠窗的卡座，因為餐廳有最低消費門檻，所以即便上用餐高峰期，二樓也沒幾桌客人，環境很安靜。

DC是法餐廳，儀式十足。

桌上還擺了一束玫瑰，旁邊放著無酒的葡萄，還點著蠟燭。

儼然是約會的氛圍。

黎蕤不是沒有進行過這樣的約會，但對象換宋南徑，還是頭一回。

這種覺……有點兒奇妙。

在這之前，黎蕤也沒去設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和宋南徑像正常那樣相。

前菜上來，黎蕤拿起刀叉開。

宋南徑喝了一口葡萄，很自然地開始了下一個話題，“新年假期你有沒有安排。”

掐指一算，距離元旦也就剩下三四天了。

黎蕤知道宋南徑不會平白無故問這種問題：“干嘛？”

宋南徑：“去雪鄉麼？”

黎蕤有些無語地看著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去雪鄉除了雪還能做什麼，的本不可能進行這麼刺激的戶外運。

宋南徑解釋：“那邊有溫泉，泡溫泉可以緩解疲勞——或者去白沙海灘也行，有煙火表演。”

黎蕤的臉這才緩和：“你邀請我？”

宋南徑點頭。

黎蕤：“行，我考慮考慮吧。”

其實假期還沒安排。

周清梵跟陸衍行度月去了，尤杏也要跟唐凜回唐家，祝璞玉和溫敬斯一家四口團圓，這孤家寡人的，沒什麼去。

如果宋南徑沒找，大約就回黎家了。

不過黎蕤也不想這麼直接就答應宋南徑了，有求必應的話他不得得意死了。

得吊他幾天，等最后關頭再給他答案。

宋南徑：“考慮多久？”

黎蕤：“你很急？”

宋南徑：“不急，你慢慢考慮。”

黎蕤唔了一聲，正好這時服務生開始上主菜了。

牛排擺在面前，再次拿起刀叉，作練地切了起來。

宋南徑也進行著一樣的作。

只是，他切著牛排，思緒已經飄遠了。

第一次跟黎蕤如此正常地“約會”，他也不是很習慣。

宋南徑剛切好牛排，手機便響了。

顧黎發來了小寶石的最新視頻和照片。

宋南徑盯著手機屏幕看的時候，黎蕤也掃了一眼，很清楚地看見了顧黎的名字。

巧的是，宋南徑注意到了看他手機屏幕的這個作。

被撞個正著，但黎蕤完全不在意，眼神都沒躲一下。

宋南徑試圖從黎蕤臉上找到一些不悅的痕跡，但盯了半天都沒發現端倪。

以前不喜歡他的時候，看到他和別的人有接，都會緒激烈地罵上他幾句。

前面那些年里，他只能靠這種方式來麻痹自己。

因為這種事罵他惡心的時候，他會給自我洗腦，將的罵等同于在乎——即便他知道那是自欺欺人，但他需要一個念頭支撐著。

而現在，黎蕤已經“長大”。

之前就聽見過顧黎的聲音，也知道了的存在，但一句多余的話都沒問過。

現在親眼看到了聊天窗口，也無于衷。

宋南徑心里不舒服是不可能的。

他打開相冊，找到小寶石的照片，將手機推給黎蕤。

黎蕤狐疑，再次低頭看見屏幕上的照片，才明白他的用意。

照片是這兩天拍的，背景也不是宋南徑家里。

小寶石邊還有其它貓，看起來是寄養在什麼地方。

黎蕤盯著看了一會兒，隨口問：“你什麼時候回去？”

宋南徑：“嗯？”

“你家貓黏你的。”黎蕤想起來恨不得長在宋南徑上的小寶石，還有宋南徑那個寵溺的態度，說他跟貓談也不夸張。

宋南徑：“還不確定。”

他停頓了一下，看向黎蕤的眼底多了幾分熾熱：“取決于你。”

黎蕤當然聽得懂他的弦外之音。

直接擺手：“別給我甩鍋，我沒要求你留下來，要我說，你現在就可以回。”

宋南徑：“……”

行。

他輸了。

現在黎蕤不僅不會被他牽著鼻子走，還有本事牽著他的鼻子走。

再次把宋南徑說到啞口無言，黎蕤心愉悅，往里送了一塊牛排，細致地品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