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月正是北城天氣最熱的時候，早上九點鐘太就很大了，尚水苑的院子里種了不樹，倒是沒有馬路上那麼熱。

祝璞玉很久沒有這樣閑散地曬過太了。

溫敬斯不知道什麼時候在院子里弄了一把雙人搖椅，祝璞玉跟他一起坐上去，搖著搖著都開始犯困了。

愜意閑暇的時并沒有持續太久。

十點半的時候，祝璞玉的手機響了。

震聲打破了這份溫馨慵懶的氣氛，祝璞玉從溫敬斯上起來，拿起手機。

看見顧業的名字后，祝璞玉目一沉，立刻按下了接聽鍵。

溫敬斯也看見了來電顯示，直覺告訴他，顧業打電話應該是查到了什麼。

“顧伯。”祝璞玉將手機放到耳邊，“你找我。”

“今天忙麼？”顧業問。

祝璞玉：“今天不忙，在家休息。”

開門見山地問：“您是不是查到什麼了？”

“是。”短暫沉默后，顧業才給出答案，談及這件事，他的聲線都嚴肅不，“我查到了李軍他妻子住的療養院，派了人去盯著，前天發現了有中醫過去給號脈。”

“據療養院的人說，這個中醫每個月都會來給號一次脈開藥。”

“您懷疑這個人和當年我媽媽的事有關。”祝璞玉馬上就理解到顧業的意思了，“您拍到他的照片了麼？”

“這次他捂得很嚴實，我的人不好打草驚蛇，”顧業說，“我找人跟著他了，他從療養院離開之后，開車去了北城。”

“北城哪里？”祝璞玉立刻繃了神經。

顧業報了一個不算詳細的地址，是市中心二環的胡同，“那個地方車不好跟進去，人過去又容易暴，所以我沒有安排他們跟進去，不過他們這幾天一直守在胡同的兩個出口，他應該都沒出來過。”

祝璞玉立刻從搖椅上起來，“明白了，我去看看。”

顧業：“萬事小心。”

“我聽療養院那邊的人說，李軍他兒每年暑假都會到南洲陪媽媽，等時機了，我會把那些東西給們母看。”顧業和祝璞玉說了自己的計劃，“別急，一步一步來。”

祝璞玉對顧業是放心的，他老謀深算，這些話也分析得很有道理。

祝璞玉在莫月出的事上，難免不自覺地被支配，顧業可以很好地拽一把。

掛上電話，祝璞玉便從匆匆從搖椅上起。

溫敬斯握住的手，“顧伯說什麼了？你去哪里？”

祝璞玉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跟他說。

正躊躇的時候，溫敬斯強調了一遍：“我們是一家人。”

“我可能需要你幫忙。”祝璞玉深吸了一口氣，終于還是選擇了向他坦白：“前段時間顧伯的人一直盯著李軍他老婆，兩天前發現有個中醫去療養院給號脈了，療養院的人說這個中醫是李軍安排的，已經快十年了，我懷疑他和祝方誠也有勾結，顧伯說他來北城了，他肯定是要見什麼人。”

“沒關系，給我。”溫敬斯拍著的后背安，“他現在在哪個位置？”

“二環的xx胡同，不知道哪一戶。”祝璞玉代，“顧伯在北城沒多人脈，他怕打草驚蛇，也不好跟到里面查。”

溫敬斯細細地聽完了祝璞玉的描述，之后拿出手機聯系了渠與宋和陳南呈，讓他們幫忙去留意。

前兩年，渠與宋買了個四合院，剛好就在這片區，最近他和陳南呈正張羅著在院子里辦畫展。

溫敬斯跟祝璞玉細說了這件事，“他們上月就在那邊了，行起來不容易引起懷疑，如果這個中醫真的和祝方誠有聯系的話，他應該是認得你的。”

“我建議你不要過去，如果實在不放心的話，我可以替你去一趟。”溫敬斯握著的手和商量。

他分析很理，邏輯清晰，聲音溫低沉，沒什麼攻擊，所以祝璞玉很容易就聽進去了。

冷靜了一些，接了溫敬斯的提議。

“好，那你去吧。”

溫敬斯“嗯”了一聲，之后又拿起了手機。

祝璞玉以為他是在跟渠與宋和陳南呈商量待會兒的事兒，便坐回到搖椅上，不再打擾他。

祝璞玉盯著腳下的草地走神的時候，額頭上忽然一熱。

是溫敬斯低頭吻了一下。

“周清梵和尤杏一會兒就來，別胡思想，等我消息。”他說。

祝璞玉很詫異。

早知道溫敬斯細心，可他好像總是會一次次地刷新對的認知。

雖然這些年都沒談過，但祝璞玉深知照顧別人的緒有多不容易。

反正是不樂意這樣做的，太浪費力了。

習慣于量化本，對于這種事總是算計得很明白，和溫敬斯的相也無法避免。

雖然現在已經好很多了，但在這點上還是比不過溫敬斯。

在被他這樣對待的時候，祝璞玉是真的會產生一種溫敬斯很的覺。

這時，耳邊又飄過了宋南徑的聲音。

祝璞玉抓住了搖椅的鏈條，心如麻。

——

周清梵和尤杏進院子的時候，看見的就是祝璞玉魂不守舍的狀態。

尤杏和祝璞玉說了好幾句話，都沒回，好像本沒發現們來了。

非常不對勁兒。

最后是尤杏拍了一把祝璞玉的胳膊，才回過神來，一個激靈，跟到驚嚇似的。

祝璞玉平時雷厲風行，很有這種戰戰兢兢的狀態。

“你們來了啊。”祝璞玉看見尤杏和周清梵，勉強出了一抹笑。

“發布會累到了麼，怎麼魂不守舍的？”尤杏端詳著祝璞玉的表，“跟失了似的。”

祝璞玉聽見“失”兩個字，馬上從搖椅上起來。

指了指附近的桌子，“去那兒坐吧。”

這句話的語氣比之前正常了些，但還不是平時的狀態。

周清梵盯了祝璞玉一路，在桌子前坐下來之后，嚴肅地問：“你心不好麼？”

“有一些。”那件事藏在心里憋得慌，如今最好的兩個朋友在面前，祝璞玉也不想藏。

周清梵：“是工作還是——”

“我在港城的時候，見了黎蕤前夫。”祝璞玉接過的話，擺弄著手指，“他跟我說，溫敬斯一直在找當年被他強過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