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璞玉覺得顧業有些反常,但又不曉得他諱莫如深背后的緣由。
于是也選擇沉默。
幾分鐘后,顧業抬眸看著:“我記得當時和你不錯,還以為你流落在外這些年,會幫幫你。”
祝璞玉微笑:“祝方誠把我媽在公司的心腹都鏟除干凈了,這些年應該也不好過。”
祝璞玉沒怪過許歆,更沒想過找幫忙。
非親非故的,何況許歆也被趕出了公司,大家都不好過。
人家也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沒義務對好。
“顧伯,您找我就是為了聊這個呀?”祝璞玉挑了挑眉,語氣帶著幾分調侃和戲謔。
顧業好歹也是老狐貍了,用這種手段挑撥離間,有失份。
“據我所知,這些年過得很滋潤。”顧業抿了一口茶,“你母親去世后不久,全家就移民到歐.洲了,現在在那邊經營幾家連鎖餐廳,的兩個孩子都在讀博。”
“看來,祝方誠還是念輔佐你母親的舊的。”顧業輕笑了起來。
他在笑,但祝璞玉的表卻嚴肅了起來。
祝方誠念舊?這真是笑話中的笑話。
假設顧業說的是真的,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顧伯,您有話直說吧。”祝璞玉深吸了一口氣。
“我想說的已經說得差不多了,這些容你想怎麼理解,就是你的選擇了。”顧業說,“你也可以不相信我。”
“祝方誠最近在做的醫療項目風險很大,明年可能會有立法上的干涉,你盡快行吧,別讓他影響到恒通。”顧業提醒了祝璞玉一句之后,便起準備離開了。
“顧伯。”祝璞玉住他,聲音有些抖:“我媽的死不是意外,對麼?”
顧業沒有接話。
祝璞玉:“您有證據麼?”
顧業并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同說:“訂婚宴結束,一起吃個飯,如何?”
——
因為跟顧業的這次意外面,祝璞玉后來一直于心不在焉的狀態。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來,記憶中的每一件事都值得細細品味。
祝璞玉已經沒有心思去管溫敬斯去哪里了,連晚飯都沒出去吃,獨自一個人拉著窗簾坐在客廳的角落里。
想得神,祝璞玉連開門聲都沒有注意到。
直到一雙男士拖鞋出現在眼前,才猛地回過神來。
祝璞玉被嚇了一跳,抬起頭看到是溫敬斯之后,了一下口。
“你走路怎麼沒靜?”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
“怎麼一個人坐在這里?”溫敬斯蹲下來,抬起手了的額頭,“你聲音聽起來不對,不舒服麼?”
祝璞玉搖搖頭,“沒事兒。”
溫敬斯:“你看起來不像沒事兒的。”
祝璞玉:“我真沒生病。”
溫敬斯將扶起來,盯著憔悴的臉龐,“沒生病,那就是心不好。”
祝璞玉抿著,正要反駁的時候,溫敬斯率先打斷了:“我說過很多次,不喜歡你總是騙我。”
這一句話功讓祝璞玉打消了撒謊的念頭,但也沒有痛快解釋原因。
這件事對于來說涉及到了很深層次的私,而且還沒有確定。
祝璞玉甚至都沒有跟周清梵和尤杏說。
很快,溫敬斯將祝璞玉扶到了沙發上。
“聽唐伯父說,他的合作商和你認識。”坐下以后,溫敬斯漫不經心地提起了這件事。
祝璞玉“哦”了一聲,“顧業,外公還在的時候,他一直在恒通。”
溫敬斯:“后來呢?”
祝璞玉:“他當初不太贊同我媽對公司的一些管理策略,最后鬧得不愉快的。”
垂下眼睛,“跟他聊了一會兒之后想到我媽了,所以心不好。”
溫敬斯看著,抬起手輕輕拍打著的肩膀,無聲地安。
——
唐凜和尤杏的訂婚宴規模很大,宴請的賓客數量龐大,說是婚禮也不為過。
不管唐家私下對尤杏態度如何,對外的面子倒是護住了。
訂婚宴進行得很順利。
吃席的時候,祝璞玉和溫敬斯再次見到了顧業。
是唐家的長輩帶著顧業來和他們面的。
看到溫敬斯后,顧業主出了手,“以前就經常聽唐總說起你,沒想到你和愿愿走到了一起。”
溫敬斯笑著和顧業握手,“也謝謝您以前對愿愿的照顧。”
顧業看了一眼祝璞玉,笑著搖搖頭,“言重了,我還真沒怎麼照顧過。”
祝璞玉沒來得及說話,尤杏那邊突然喊,只好放下這邊去忙了。
顧業看著祝璞玉的背影走遠,笑著對溫敬斯說:“愿愿這些年過得辛苦,希你好好待。”
溫敬斯點頭,“一定。”
他笑著說,“您和岳母關系應該很好吧?”
顧業搖搖頭,眼神意味深長:“你猜錯了,我們關系不好,呀,看見我就來氣。”
溫敬斯仔細咂著這句話,很值得細品。
昨天晚上祝璞玉說顧業當初在恒通的時候,跟莫月出的關系很張。
甚至兩個人還經常在開高層會議的時候因為意見分歧吵起來。
最后顧業被莫月出弄得離開了恒通。
但顧業提起莫月出時,并不像是記恨的,甚至,剛剛那句話里還帶著無奈和……溺?
還有他對祝璞玉的稱呼也值得細品。
如果真的關系那麼差,又怎麼會自然地稱呼祝璞玉為“愿愿”?
時至今日,顧業與祝璞玉之間沒有利益牽扯,他甚至都不在北城了,沒必要去費心維持這段關系。
除非——
“聽說,你以前和祝星盈訂過婚。”顧業話鋒一轉,將矛頭對準了溫敬斯。
溫敬斯回過神來,朝他出一個微笑,“只是傳言而已,當時因為某些原因接過一段時間,但并不適合我。”
顧業:“那你覺得,愿愿適合你麼?”
溫敬斯:“非常適合。”
顧業沒有接話。
溫敬斯:“顧伯請放心,跟我在一起,我不會讓委屈,您今后若是去北城,我再單獨請您吃飯。”
顧業盯著溫敬斯看了很久,眼神中帶著幾分審視。
溫敬斯坦然相對。
過了一會兒,顧業拍拍他的胳膊,“好,下次去北城一定找你。”
言罷,他便端著酒杯離開了。
溫敬斯看著他的背影,陷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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