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話題繞來繞去還是回到了廖裕錦上。

祝璞玉現在只想嘲笑剛剛松懈的自己，居然真的覺得溫敬斯打算放過。

合著剛剛的鋪墊都是為了引出這個話題。

所謂的婚禮，也不過是在這個時候搬出來給的警告。

祝璞玉并不覺得委屈，只是不喜歡溫敬斯拐彎抹角的理方式——與其這樣，還不如在進門的時候就直接上來質問、大吵一架。

刀子磨人最痛了，粘骨連。

因為思考，祝璞玉大概有將近三分鐘的時間沒說話。

溫敬斯輕笑了一聲，表比之前冷了許多，“怎麼不說話了？”

祝璞玉抬眸，對上他詭異冷淡的視線，“你直說你想聽我說什麼，我猜不中你的心思。”

溫敬斯：“你只是不想猜。”

他說，“你的智商和反應速度，在我認識的人里能排到前五。”

祝璞玉：“但比不過你。”

忍不住冷嘲熱諷了起來，“縱使我腦子轉太快，在溫總面前也是只小蝦米，您想怎麼戲耍就怎麼戲耍，不是麼。”

溫敬斯：“我怎麼戲耍你了？”

他忽然短促地笑了一聲，“不用這麼謙虛，你也沒騙我。”

在這件事上，祝璞玉的確是理虧的那一方。

被溫敬斯說得冷靜了一些，沒有反駁。

溫敬斯：“你覺得我這個丈夫做得怎麼樣？”

他雙手叉在一起，詢問：“婚后我對你如何？可以回答我麼？”

“你很有契約神，對我很夠意思了。”祝璞玉短暫思考過后開了口，直視著他的眼睛，態度很誠懇，“你答應我的事都做到了，效率也很高，不管是幫我找我媽嫁妝，還是后來拿回莫家莊園。大部分時間里你還算尊重我，沒有不顧我意愿強迫過我，我唯一不高興的一點，就是你那次一句話都沒說，直接帶我去獻。”

“不過也沒關系，能理解，畢竟那是你的家人。”祝璞玉跟在后面補了一句。

溫敬斯：“你記得很清楚。”

祝璞玉點點頭，“是，我不想欠別人的。”

溫敬斯：“我是‘別人’？”

祝璞玉：“這個‘別人’指的是我自己之外的人。”

溫敬斯：“那麼，你覺得你欠我多還是欠他多？”

祝璞玉被問得蹙起了眉：“這沒有可比。”

溫敬斯：“因為他為你做過的事沒辦法量化一個固定的單位，是麼？”

“所以，你可以一次又一次地為了和他見面敷衍我、騙我。”他的語氣并沒有太大的起伏，但冷得徹骨。

祝璞玉深吸了一口氣，果然飾太平就只是自我催眠的手段。

該來的還是會來。

“騙你的事兒，我向你道歉。”祝璞玉說，“本意不想騙你，但我怕你生氣不幫他離婚。”

溫敬斯：“這算過河拆橋麼。”

“溫敬斯，”祝璞玉鄭重其事地了一遍他的名字，“我們離婚吧。”

溫敬斯聽見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沒有任何波瀾，似乎是早就料到了會這樣，毫不意外。

“我知道我現在說這種話顯得很忘恩負義，之前你幫我的那些，我會換算錢還給你。”這些事，祝璞玉剛才從機場回來的路上就想過了。

和溫敬斯目前現在還能用錢算清楚，這個時候分開是最好的。

溫敬斯一直都沒有說話，只是盯著看。

祝璞玉被他看得后背有些發麻，“你可以讓你的財務算一算，我們協議離婚，你的財產我也不會要。”

“我以為，相這麼長時間，你會有點喜歡我。”溫敬斯終于出了聲，“是我過分自信了。”

他的話似乎帶了幾分笑意，像是在自嘲。

至還愿意談話，說明他可能真的聽進去了之前的話。

他態度好，祝璞玉也愿意坦誠：“如果我說一點兒覺都沒有，那肯定是胡扯。”

“一個人和一個男人相九個多月，頻繁上床，最起碼是會分泌多胺的。”祝璞玉說，“何況，我面對的是一個材好、長得帥、技過的男人。”

溫敬斯很認真地聽完了的話，微微瞇起了眼睛，瞳孔漸深，“那麼，是喜歡的？”

祝璞玉：“世界上所有好的事我都喜歡，你喜歡我，不也是因為我的皮相麼？”

“離婚之后你想和我上床的話，我也可以，只要那個時候你還是單。”

溫敬斯：“那和不離婚有什麼區別？”

他似乎很執著于這件事的原因，“你喜歡我，愿意和我做，為什麼要離婚？”

“因為這件事是我自己選的，結婚不是。”祝璞玉也給了他回答，“我一開始答應和你結婚的時候，以為我們真的只是上個床履行契約就行了，但你對我的要求太高了，我不喜歡這樣。”

“我們本來就不是正常結婚的夫妻，我認為我做得很好了，你和黎蕤的事我從不過問，可我想要還廖裕錦的人時，你——”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是在嫉妒他。”溫敬斯打斷，目灼灼地盯著的眼睛，“想過麼？”

“想過。”祝璞玉避開他的視線。

“想過，依然要離婚是麼。”溫敬斯手住的下，強迫將臉轉過來和他對視。

“對，就是因為你總是嫉妒，莫名其妙地和我吵架，我覺得很累。”祝璞玉垂眸看著他掐著下的手，“我不喜歡別人控制我，如果你掌控和支配，應該去找個聽話的。”

從來不是這樣的人。

也不會為誰變那樣的人。

“你錯了。”溫敬斯忽然笑起來，手指重重地過的，力道魯。

他從椅子上起，居高臨下地睥睨著，餐桌上面的燈照到他上，黑的影罩住了。

“對于喜歡掌控和支配的人來說，找個聽話的直接配合我產生的快，遠不如調教一個反叛的臣服來得強烈。”

他松開的下，拽住的領，“越烈的狗，調教好了之后，服從越高。”

祝璞玉有些窒息，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樣。

溫敬斯這樣子……看著有點兒變態。

祝璞玉想起了自己大學時代無聊時在視頻網站上看過的某部電影，溫敬斯現在的狀態，跟電影里的男主拉著主去小黑屋的時候差不太多。